“好好好。”
老爷子走后,唐规回去继续搓麻将,下去依旧给人算卦,直到天快黑了,他才背上包,拉上褚·外挂·旸出门去搭乘地铁。
这会儿正值下班高峰期,地铁经过几个大站后,人越来越多,褚旸很嫌弃别人的触碰,眉头一直蹙着,满脸不悦,唐规见此,商量道:“要不,我们换换位置吧。”
此刻,他正站在角落里,褚旸单手撑在车壁上,两人相对而立,唐规有种被对方护在怀里的错觉。
两人的身体离的很近,唐规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微凉的体温。
“不用。”
听着褚旸冷然的语气,唐规也不好再多说。
两人距离太近,不说话也显得十分尴尬,幸而褚旸高他半个头,不至于大眼瞪小眼。
唐规看了下,距离目的地还有还有七八站,他干脆低头玩会手机。
一局斗地主还没打完,地铁再次到站,下去一批人后,涌进来更多的人,让本就拥挤的地铁更加人满为患。
褚旸一个没防备,被身后的人推搡了下,嘴唇触碰到了怀中人的额头。
唐规诧异的抬起头,结果鼻尖再次碰到了他下巴,褚旸俯视看他,两人的脸距离极近。
近到唐规稍稍一动,就能触碰他微凉的唇,他猛然后退,将后背整个贴在车壁上,神情变得慌乱:“抱……歉。”
褚旸轻哼一声,不甚在意,手臂重新撑起,给唐规留出较大的距离,在看到他红彤彤的耳尖时,嘴角上扬的幅度加深。
过来好一会儿,唐规脸上的热度下去,才反应过来,明明是褚旸先不小心亲到了自己额头,自己为什么要给他道歉?
在看刚才还不耐烦的人,这会儿眉眼都舒展开了,眸底满是愉悦,唐规想忽视都不行。
他不由想起褚旸对他的态度,与其他人截然不同,其中缘由他想不明白都难。
他心情复杂的抬头看他,今天的褚旸穿着中元节那天自己给他烧的衣服。
唐规的眼光很不错,这套衣服与他张扬傲娇的性格很贴合,模样俊朗帅气,看着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春小伙儿。
看完后,他感觉心情更复杂了,且不说他喜不喜欢男生,就说这人鬼恋,它……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呀。
再说了,褚旸那么傲娇的性格,能愿意做下面那个?
想到这里,唐规神情一僵,用力的甩了甩脑子里胡思乱想,暗骂一句,自己真是疯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从地铁里下来,褚旸回头看了看拥挤的车厢,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惋惜,问唐规:“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能坐地铁吗?”
唐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皱眉问:“你不是不喜欢拥挤吗?”
褚旸抬了抬下巴,语气淡淡的丢出两个字:“还行。”
“……嗯。”
唐规淡淡应下。
他倒不是跟褚旸一样,在心里期待什么,主要是他太穷,只有坐地铁、公交的条件。
半小时后,他们到了老爷子家门口,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唐规、褚旸两人进入房间后,老太太还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老爷子,像是在无声质问,这两个小年轻能行嘛?
唐规只当做没看到,侧头低声问褚旸:“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
那只能再等等了,唐规让老太太照常去睡觉,他和褚旸陪着老爷子坐在客厅看电视。
为了迁就老人,他们特意选了一部戏曲,咿咿呀呀的又好听又催眠,才听半个小时,唐规就开始哈欠连天,老爷子也歪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一副快睡着的模样。
眼快到晚上十点,唐规正准备换个姿势,一直看戏看的很认真的褚旸突然凑近,在他耳边小声提醒:“来了。”
唐规下意识朝门口望了望,又看了眼已经睡着的老爷子,手指掐诀,默念咒语,打开阴阳眼。
就瞧见一个人形的碎肉扁饼,从门缝里一点点挤进来,用那双已经掉出眼眶的眼珠子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睡着的老爷子身上。
“呜呜呜,爸,求你帮帮我,我死的冤呀,是有人故意要害我,我不甘心呀。”
随着他的哭喊,睡梦中的老爷蹙了蹙眉头,但并没有醒来。
男人继续哭诉,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因为车祸状况惨烈,他的魂魄被挤压的不成样子,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十分的难听。
终于,褚旸有些听不下去了,刚要起身,被唐规伸手阻拦:“你坐着,我来。”
说着唐规打开旁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几张镇宅驱鬼符,贴在门窗各处,确定男鬼等会无处可逃。
他才出声制止道:“喂,你有什么冤屈,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别吵到老人睡觉。”
男鬼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唐规能看到他。
刚才进门其实他看到了沙发上除了他爸,还有两个在看电视的年轻人,他瞧着脸生,也没多在意。
“你是谁?”他没好气的问。
唐规懒得回答,直接掏出一张叠好的符箓摆他面前。
扁饼鬼看了,不屑的嗤笑一声:“原来是个小道士,我爸还真是狠心,竟然接二连三的找外人对付自己的亲儿子。”
他说着话,直接用软啪啪的手指朝唐规面门甩过来,唐规闪身躲开,将符箓拍在他手腕上的同时念出咒语。
扁饼鬼手腕上瞬间冒出阵阵白烟,他发出凄厉的叫喊,直接将睡梦中的老爷子给惊醒了。
清醒后的老爷子看不到扁饼鬼,但能看到唐规进攻、躲闪,像是跟人在对打。
“小先生……”他刚想说话,被旁边坐着的褚旸阻止:“安静。”
唐规早已经不是当初在学校被女鬼追了几层楼,一张符咒只能伤人表皮的菜鸟了。
不说他一直在快速进步,就面前这个刚死不久的扁饼鬼,根本不能与那个杀人无数的炼小鬼相比。
几个进攻回合,扁饼鬼就败下阵来,趴在地上看向唐规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胆怯。
“你……你想做什么?我可是冤死的小鬼,你不能杀我,否则到了地府,阎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杀你。”唐规确定他跑不掉,也没有了反抗之力,重新坐回沙发上,问他:“刚才你说的有人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扁饼鬼轻哼一声,没说话。
唐规也不生气,耐心劝导:“给你机会,就要好好欣把握,你天天来骚扰老爷子夫妇不就是希望他们能给你报仇吗?”
“他们年纪这么大,就算知道你是冤死,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跟我说,你爸花钱雇我,我自然会尽力帮你申冤。”
扁饼鬼听了,语气有所犹豫:“你说的……是真的?”
唐规:“嗯。”
扁饼鬼从地上爬起来,在地板上坐下,还没开口,先长长的叹了口气:“事情应该从半年前说起,当时我犯了一个小错误……”
唐规打断他,提醒道:“出轨不是小错。”
扁饼鬼没想到他竟然知道,略微有些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为自己辩解:“就问那个男人在外面不偷吃,我只是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唐规抿紧了唇,努力压下心底的想怼他的火气。
扁饼鬼像是没有察觉,继续道:“再说我当时也跟家里人承认了错误,并保证以后不会再跟那女人来往,是张巧巧她一直纠缠着这事儿不放,我也说了,如果不行就离婚,最后也是她突然变卦说不离了。”
“我怀疑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谋划怎么杀害我了,虽说我们没有离婚,但已经破裂的镜子怎么修补也是于事无补。”
“平时里她要求我必须跟其他女性保持距离,一旦让她瞧见我和哪个女人多说几句话,她就会跟我大闹一场,说我狗改不了吃屎,还是惦记着外面的女人。”
唐规问:“所以这半年你有没有对其他女人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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