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天,唐规只感觉身体疲惫不堪,晚饭都没胃口,简单冲了个凉就躺下睡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熟睡时,某只厉鬼潜入他房间,带走了他的手机。
更不知道,第二天等待他的依旧是警察叔叔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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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里:
二秤看着麻将桌上的手机,面露为难的看向双手环胸,倚在墙边的男鬼。
“祖师爷,我们这么做,明天唐大师知道了会不会……”
褚旸微微凝眉,吓得他瞬间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有事我担着。”褚旸说着冲手机抬了抬下巴:“给那个人打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二秤问:“约在哪儿?”
褚旸:“随便。”
二秤:“如果……如果约不出来呢?”
褚旸抬起眼皮看向他,问:“你说什么?”
二秤立刻拿起手机道:“约的出来,约的出来。”
至于老鬼三个,这会儿宛如被罚站的小学生,直愣愣的站在墙边,不敢说话。
褚旸随手指了指麻将桌,对他们道:“坐。”
三人齐齐摇头摆手:“不用,不用。”
刚来道观时,他们见祖师爷时不时跟他们一起打麻将,还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
但自从那次唐大师与他闹别扭后,他们才发现,祖师爷好不好相处,全看他心情。
就比如现在,他们敏锐的察觉到,祖师爷心情不佳。
电话拨通,手机里传来中年男人烦躁的声音:“谁呀!”
二秤尽可能的装成唐规的声音道:“是我。”
“唐规?”那边的男人微微一愣,转瞬变了语气:“原来是小道长呀,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二秤:“想约你吃饭。”
中年男人的语气变的激动:“你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哈哈哈哈,我就说你做道士能挣几个钱,还不如跟了我,不愁吃,不愁穿,还能一起逍遥快活。”
说到最后时,电话那端隐约传来一道女生的低、吟。
四个小鬼都是经历过情事儿的人,当即明白过来他正在做的事情,不由微微红了脸。
只有褚旸,皱着眉头,把玩着手里的拉布拉多玩偶。
二秤还没忘自己的目的:“那你是打算继续逍遥快活,还是出来和我吃个宵夜?”
中年男人有些犹豫:“现在吗?”
“嗯。”二秤轻笑道:“怎么,觉得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那边传来中年男人起身下床的声音,以及女人不满的叫喊声:“林总,你干什么去~”
之后,二秤随便报了一个位置,挂断电话。
褚旸满意的点点头,同时学着唐规弹了下玩偶的肚子,道:“滚出来。”
拉布拉多狗玩偶的肚子里飘出一缕缕阴气,最后凝聚成人形,是个只有半米高,模样贼眉鼠眼的小矮子。
褚旸凝眉嫌弃道:“长得可真丑。”
小矮子也不敢反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喊着求祖师爷饶命!
褚旸:“是谁这么不挑食,你这样的小鬼都拿去炼化?”
小矮子只顾磕头,没有应答。
褚旸用脚踢了踢他的肩膀,不悦道:“问你话呢。”
“我……我不是被炼化的小鬼。”小矮子老实应答:“我是鬼腹子。”
“鬼腹子?”褚旸挑眉:“那个不会说话的女鬼是你老娘?”
小矮子胆怯的点了点头。
褚旸有些不相信:“那女鬼虽然长的一般,但也不至于生出你这么丑的儿子吧?”
小矮子委屈的撇撇嘴:“我原来不丑的,只是吸收了太多尸气才变成了这样。”
“我管你怎么变丑的。”褚旸随手玩偶放在供桌上,对丑小鬼道:“去帮我惩罚个人。”
随后他指了指二秤,道:“你带它去。”
二秤连连摆手:“不不不,祖师爷我不行!”
他就一个普通小鬼,怎么能和炼小鬼一起做事,没有祖师爷在场镇着,万一它急眼了,把他直接撕了怎么办?
褚旸嗤笑一声,骂了句:“怂货。”
“过来。”
二秤看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缓步上前。
褚旸俯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二秤的眸子瞬间亮了,连连点头:“好!”
他满心激动的去捡玩偶,准备带小矮子离开。
“等一下。”褚旸突然想起唐规之前说的不值得,道:“记得别把人弄死了。”
-
翌日清晨:
唐规还没睡醒,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叫。
“唐规在不在这儿?”
他起身下床,趿拉着拖鞋,揉着惺忪酸涩的眼睛走出去,一抬头就看到半人高的院墙外站着两个身着警服的男人。
“你好警官,我是唐规,请问有什么事吗?”
两个警察见真有人住在这里,相互对视一眼,迈步走了进来,亮出警官证。
“你好,我们怀疑你与昨晚的车祸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唐规一脸疑惑:“什么车祸案?”
“昨晚十一点左右,雾城殡仪馆馆长林安银在沉兴路上发生车祸,他接听的最后一通电话是你拨出的。”
唐规将两名警察带去他睡觉的房间,一边走一边解释:“昨天我早早就睡下了,不可能是我……”
当他看到空荡荡的床头柜,解释的话音瞬间顿住。
唐规想到一种可能,转身走出房间,进入主殿里,敲了敲供桌:“褚旸,你出来。”
话落,他身后响起祖师爷慵懒的声音:“早!”
唐规回头,看着还在伸懒腰的祖师爷,问:“我手机呢?”
褚旸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什么手机?”
“你别装傻,老鬼四个不敢随便进我房间,更不敢动我的东西。”
褚旸捂着嘴发了个哈欠:“不经过你同意,我也不敢随便进去。”
放屁,这话唐规一个音标都不信。
褚旸指了指隔壁道:“那四个小鬼可以给我作证。”
“……”
他们四个小鬼那么怕他,怎么敢指认他?
院子里,两名警察看不到褚旸的存在,只能瞧见唐规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又气又怒又无奈。
其中一名警察凑近同伴,小声问道:“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应该吧,脑子正常的人,谁愿意住这儿呀?”
“说的也是,这一大早看着牌位说话,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别瞎想,将他带回去再说。”
主殿里,唐规继续逼问:“你说不是你,那会是谁?”
“难道你想说昨晚有人来道观里偷东西?”
阍合观这种地方,大白天都没几个人敢来,更别说晚上。
褚旸神情无辜的摇摇头:“这儿我就不知道了。”
“……”
褚旸见唐规气的抿紧了唇,不得不提醒一句:“昨天我们不是带回来一个炼小鬼吗?”
“会不会是它趁我们不注意把你的手机偷走了。”
闻言,唐规蹙眉,在他身上打量一遍,问:“昨天那个玩偶呢?”
褚旸摸了摸自己口袋,道:“好像……跑了。”
唐规直接气笑了:“还有小规能从你手里跑掉?”
褚旸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道:“可能是它太厉害了吧。”
面对这么没脸没皮、装傻充愣的祖师爷,唐规一句都懒得再说,转身走出了主殿。
—
派出所,审讯室里:
王庆仁心情也很复杂,昨天那个凭空消失又出现的祖师爷,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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