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时间不如找一下躲避点,把这场直播苟过。
——为什么有人到现在还劝人苟,主线剧情里完全没提到地震,说明通关条件和剧情没有强关联性。
——上周不是有个通关条件非强关联的直播吗。都是黄金钻石级主播,在直播里被迫待了两个星期,差点全军覆没。最后是鹰坊的前海大大发现了这个原因,才和剩下的两个主播活着出来的。
——二铁这次直播非强关联性的暗示更明显,但一般人确实很难意识到这一点。
——都是些云观众,非强关虽然不是日常,但是出现的次数也不算太少吧。
——是不少,你一开始想到了?
——我没想到也不像有些人那么杠!
……
“出口在医院地下二层的太平间。”竺轶说,“谅你还有工作,就不用推着我到处跑了,我自己来就好。”
“什么工作?”
“把它们塞进输氧管道里。”竺轶指着地上一桶厚厚的油脂,以及一桶切割不均匀的金属片。
“你为什么不塞?”蓝筹怒道,“那桶油都是我割下来的!”
“我腿断了。”竺轶坐回办公椅上甚是无辜。
“你过来点,我看看它们是不是真断了。”蓝筹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没断,我不介意把它们打断。”
竺轶嘻嘻笑了两声,转身推门出去。蓝筹被逼无奈,刚提起两个桶,竺轶突然回过头扔了一双手术手套给蓝筹:“注意安全,戴个手套。”
蓝筹低头看着那双薄薄的却牢实的橡胶手套,沉默片刻突然涨红了脸:“我不安全是因为谁啊!”
竺轶:“?”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两人出了门,手术室亮堂的灯光随着门缝的合拢而消失。周围的环境重新变得阴冷,婴儿啼哭如安魂曲般萦绕在耳边。
竺轶一条腿滑着地面,慢悠悠地往前摇,蓝筹提着桶看着他的头顶,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要不我给你找个轮椅——”
“不!士可杀不可辱!”竺轶言辞凿凿地拒绝。
“刚才说腿断了的究竟是谁!?”
跟在他们之后的,是阴沉着脸的娟子。
她答应了竺轶的第二个请求后,竺轶一句“随时可能要放火,你不跟着我就没法及时响应,就算差了一秒你就不是讲诚信的好孩子,长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可以当坏孩子,小心你的布娃娃不跟你玩了”,愣是把娟子激得跟着两人,毫无自知地当了保镖。
因为刀山火海级Boss的威压,女鬼护士和鬼婴们都不敢上前,两人一路上毫无障碍,在鬼气森然的医院走廊,欢声笑语犹如春游。
当然,笑得出来的只有竺轶,蓝筹随时能感受到背脊处的阵阵阴冷,不得不随时警惕身后的娟子。
“别那么紧张,这样一看大家都挺友好嘛。”竺轶轻笑两声,指了指尾随在不远处的鬼婴和护士们,“看来娟子小朋友的人际关系处得不错。”
蓝筹不吭声,提桶走进一个房间,打开氧气管道的阀门,将金属碎片塞进去,又挖了一坨油脂堵住。
竺轶看着蓝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隐去。
娟子看似温顺,实际上凶性难抑,如果不是忌惮他镜片下的那双眼睛,他恐怕打开那扇厕所隔间时就没了,更别提白送他一个帮助。
所有的利益都是建立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之下,护士和鬼婴不敢动娟子,而娟子也不敢动他。
然而……
竺轶垂眸捂着膝盖,这副身体只能装个样子,实则不能使出他的千万分之一力量。并且还需要伪装人性去制衡神性,否则他早就溃败成一滩烂泥。
一直寄生其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得抓紧时间了。
这时蓝筹从房间里走出来,竺轶立马换上一副和善的笑脸。
蓝筹见他轻松自在,自己却像个水管工辛勤劳作,没好气地说:“弄好了,下一间。”
很快第一层所有装了氧气阀门都被蓝筹打开,并用油脂和金属堵塞好。两人重新回到地下二层,这里有一间供氧系统的控制间,里面除了阀门的总开关,还有久经修缮的医用制氧机以及液氧储罐。
“打开总阀门后,我们有三分钟时间从这里赶到太平间。”竺轶说。
“赶不到会怎样?”
“轰!”竺轶无辜地看着蓝筹,“炸了。”
“……”
“现在把总阀门打开,把氧气流速开到最大。”
别墅里,寸头少年疑惑地看向前海:“海队,他怎么肯定三分钟后会炸掉,这不是还没点火吗?”
前海推了推眼镜:“三分钟后,整个医院的供氧管道会被氧气充斥,但因为所有出口被油脂堵住,导致管道内含氧浓度过高。然而氧气的流速被他们调到最快,所以气流一定会带着供氧管道内的金属与管壁发生摩擦。
无论哪一个管道因为摩擦产生静电,又在有油脂助燃的情况下,会产生剧烈燃烧。最后,管道里的温度瞬间升高——”
寸头少年拍手道:“这题我会,热胀冷缩!这可不得炸翻天!”
前海看向少年,眼神中带着点欣慰,如同看着自家突然智商回春的傻儿子。
少年又搔搔脑袋:“可是如果这样,就算不需要小女鬼点火,他们也能引发‘地震’,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前海目光凝重起来,看向屏幕中的竺轶:“新人,你到底还藏着什么把戏?”
太平间冰冷的金属色大门紧闭着,竺轶试着推了一把,门下年久失修的轨道立即发出被摩擦的声音。
这间太平间其实是专门处理死婴的地方。乃村的女人们因为经年生产让身体变得衰弱,以至于婴儿腹死胎中。
原本的冷冻设备早就停止运作,房间里突兀地堆放着两个焚化炉。焚化炉上有新使用的痕迹,空气中也飘着一股焦臭,应该是昨天晚上,村民们刚用它们处理过才出生的鬼婴。
竺轶和蓝筹相对而立,一个春风满面,一个熟视无睹。
“还有两分钟。”竺轶两片薄唇轻启,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淡的事。
“要去你自己去。”蓝筹竭力推辞。
“我腿断了,爬不得高。”竺轶侧眼看了看焚化炉,“再说了,里面脏得很,我进去有失体面。”
“……”蓝筹气得哑然,“竺轶,出去后别被我逮到。”
“怎么,你还想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呵呵你就装吧,小心在别人身上栽跟头。”蓝筹说完,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竺轶眼眸微垂,小巧的鼻尖似有一抹跳动的荧光,嘴角挑出柔和的弧度,唇齿轻启间吐露出几声清朗的笑。
从蓝筹认识竺轶起,除了精神分裂,竺轶脸上的笑容便没有消失过。但是那些笑,都像一层厚重的伪装,其实笑的那个人不会笑,做出这副样子,只是为了更像一个正常人而已。
“如果他真正笑起来,会有多好看呢?又有什么人能让他露出那样的笑?”蓝筹怔怔地想。
“想什么呢小子?”
五根纤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晃悠,蓝筹如梦初醒。
他面红如猪血,不敢去看竺轶,故意板着脸冷哼一声,酷酷地跃上焚化炉,一下子跳了进去。
过了几秒钟,蓝筹欣喜地声音传出来:“我找到出口了,炉底有一扇门,竟然和活动中心旁边水井里那扇门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
“你快进来吧,马上到三分钟了。”
“小朋友。”
“什么?”蓝筹的声音被炉子包裹,听起来闷闷的。
“再见了。”
竺轶说完,伸手按下炉身上的一个按钮。只听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炉子里传来一声惊呼,顿时便再无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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