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审讯室,最中间有一张铁椅子,上面有几个圆圈,用来铐住犯人的手腕和脚踝。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各种刑具,有鞭子、钢针、刀子、锯子、钳子等。皆生着一层血淋淋的包浆,地上也有湿润滑腻的血垢。
沪叁佰勾起嘴角对蓝筹做了个口型。
自己坐上去。
蓝筹权衡了片刻,坦然地坐到了那张铁椅子上。
沪叁佰走到他跟前,用一根指头抬起他的下巴尖。眼神在蓝筹脸上扫过,让他产生一种不适感,就仿佛那不单单是眼神,而像是湿润的舌头。
沪叁佰拿出两条铁链将他铐住,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蓝筹坐在铁椅子上,丝毫不敢挣扎。因为他手腕上的两条链子,一不小心就会发出声响,以至于他只能身体僵硬地这样待到明天早上,再去想办法逃脱。
另一边,竺轶和禄起顺着马匹离开的方向找去。大约走了一个小时,他们发现地上的马蹄印越来越少。
两人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应该被调虎离山了。国王虽然出了王宫,但是并没有骑马,而是让一个人驱赶全部的马匹,他则和其他人徒步离开。
驱赶马匹的人毕竟能力有限,再加上到了噤声时间,马匹自然就走散了。所以竺轶和禄起一路上看到的马蹄印越来越分散。
我累了。
竺轶转头对禄起做了个口型。
他之前消耗太大,现在精神状态还有些波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副样子拉着人袖子,站在原地软绵绵喊累的懒样,像极了跟男朋友撒娇。
禄起将他的模样收进眼底,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就近找了个山洞。
山洞并不潮湿,但是初春冰雪未化,两人又在荒郊野岭,难免会感到寒冷。
况且噤声时间,他们没办法去收割树叶堆一个草窝取暖,生火就更不可能了。
竺轶靠着岩壁,抱着腿冷得哆嗦。心想下次进直播前,一定要好好去平台商城看看,提前准备取暖生火的道具。
冷就坐近点。
禄起用口型说。
竺轶对他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
不冷。
禄起见状,也笑了笑,靠在岩壁上闭上了眼。
竺轶和他隔了一段距离,原本想好好休息,但实在冷得不行,上牙下牙都开始发抖。等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缩到了禄起身边。
竺轶在脑海中斗争了一秒,最后把肩膀靠到了对方肩膀上。
禄起像个火炉般,把他半边身体烤热。竺轶贴着禄起,发现现在比刚开始更冷了。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不想委屈自己,便试探地将禄起的胳膊肘抬起来。
禄起在闭目养神,完美的侧轮廓遮住半截月亮,银色的白光将他从额头到下巴的线条勾勒出来。
竺轶见禄起没反应,莫名其妙松了口气,把对方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然后身体凑到禄起的怀里。
很好,大半个人都被遮住了,舒坦。
竺轶正准备闭眼休息,突然发现原本闭着眼休息的禄起半掀起眸子盯着他发笑。
竺轶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正准备拿掉禄起的手撤退,突然被人勾了回去,彻彻底底地抱在了怀中。
他整个人都被包住了,禄起一只手圈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臂,炙热的气息拂在后颈上,竺轶发觉自己的四肢用不上劲,真真切切地变成了一团软绵绵的面团。
“不用客气。”
禄起在他耳畔用气声说,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震得他从耳垂麻到了脚趾。
竺轶发现自己最暖和的地方从刚才和禄起靠在一起的肩膀变成了脸颊。他不想让禄起看见,于是将头垂下去装睡。
禄起身上温暖的信仰之力像滋生睡意的温床。在经历了一场理智混乱后,竺轶很快就弄假成真,垂着脑袋睡着了。
他的举动把最脆弱的后颈完全暴露在禄起面前,禄起看着他发丝下的红色图腾,眼底有暗流涌动。
过了一会儿,禄起用手扶住竺轶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抬起来,让他的后脑勺靠到自己的肩膀上。
直播间观众已经傻眼了。
——我有种感觉,下一秒他们就会激吻。
——你的感觉不太行,我觉得他们下一秒会doi。
——我也想被禄神抱在怀中细细珍藏。
——我也想把娇娇的二铁抱在怀里卿卿我我。
——梦女梦男gck!这里是竺禄中原的世界!
——前面的不要逆我CP,明明CP名是爱起轶。
——神他么爱起轶。
第二天天光乍现,外面传来了鸡鸣。竺轶醒过来,发现四肢都被人牢牢地缠住。
他不舒服地转了转头,正好看见禄起优越的侧脸。离他很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逆光处细小的绒毛,以及睫毛上的水珠。
难道是露水?
竺轶好奇地伸手,用指尖碰了碰禄起的睫毛。被打搅的人睁开眼睛,那滴晨露就这样滚落进他的衣服里。
禄起用惺忪的带着慵懒的睡眸看向他,嘴角勾起不大不小的弧度。
“早安。”
竺轶被这一刻的美颜暴击,一句老婆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最后硬生生地收住了。
禄起不对劲,他还是别雪上加霜了。
“醒了就走吧,我们去城里看看。”竺轶从他怀中挣脱开,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褶皱。
两人离开山洞往市集的方向去,在路上竟然找到两匹黄马,马鞍上都刻着王宫的标志,看来是昨晚被国王放出来的马匹中的。
有了马匹,两人很快就到了市集。和第一次来时的繁华截然不同,这里就像战争后满目疮痍的城市。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木质结构的房屋都被烧成了一根一根黑色的朽炭。石砖砌成的房屋也没有逃过一劫,门窗都被烧坏了,包括顶上那些隔音布,全部烧成了一团黑色的一打开就支离破碎的灰烬。
耳朵里尽是那杜国的平民们悲恸的哭声,因为袭击来自于夜里,不少人已经进入梦乡。火烧起来的时候,很多人被直接困在了家中,活活被烧死。
还有不少人及时醒过来了,但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他们忘记了夜晚的诅咒,开始高声呼救,或者是叫醒家人。
接踵而来的自然是那个灰袍鬼魂,它突然出现在发出尖叫的平民身后,用嘴唇将他们变成了干枯的尸体。
竺轶和禄起路过集市中央,不少人把家人的尸体放在门口,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下,因为他们的家里,甚至找不出一块能够遮住死去亲人的白布。
竺轶很快看见了哈罗德,他正在一个哭泣的男人身旁,用令人稳定的声音讲述他的主。
他蹲下身为那个男人的亲人祈祷,那个男人原本不想搭理他,但是不知被触动到什么,突然大哭起来,重复起牧师说过的话和做过的动作。
“孩子,真德率之神会保佑你父亲的在天之灵,并且祂已经告诉我正确的路,这是我们走向胜利终点的必经之路,你的父亲是先驱者,他将在神的身边进行修炼,最后成为保佑世间平安的彩光。”
哈罗德又向那个男人叨唠了几句,那人莫名地平复下来。哈罗正要告辞,那人却不愿他离开。
“牧师,求你了别走,请在我迷茫的时候,给我活下去信心。”
“孩子,除了你还有那么多人需要救赎。”哈罗德对他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跟我一起走吧,让其他人重拾希望,我们终将战胜诅咒。”
哈罗德带着这个男人走到另一人的旁边,在那位悲痛的哀者身旁,继续让真德率之神降下恩赐平复人心。
竺轶穿过这些人,发现但凡是听过哈罗德宣讲的NPC,身体中都有金色的光芒溢出,这些细小的光芒汇集到一起,形成一条源源不断的涓涓细流,涌进了他的潜意识中。
盛放着信仰之力的瓶子被填充,其中的力量已经足够竺轶再次进行一次对海域的搜索。
他心中一喜,大肆的夸赞哈罗德。
“哈罗德,你做得非常好,平民们都被你安抚了,那杜国的骚乱也被你阻止。”竺轶说,“我相信,真德率之神一定会对你做的一切感到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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