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把对方的话听进去。
林彦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重新端起了书本。
根据通知,应该明天就会公布这次的成绩以及分班的结果。
等到分班结束,就该开始上课了。
得好好预习才行。
林彦明扭头看了看一旁打游戏的时安。
虽然现在知道对方不是废物而是天才的人只有自己,但是林彦明相信——
等开学之后,时安一定能够成为整个班上最强的学生,甚至是整个学院最耀眼的新星!
林彦明的眼神欣慰而慈祥,仿佛一位看到孩子出人头地的老母亲。
隔壁床上。
时安注视着屏幕上的字符皱起眉头,偷偷向着魔虫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魔虫:“……”
“意思是这个东西可以治疗血条。”它叹了口气,问:“大人,您是不是得开始学习一下人类的文字了?”
时安头也没抬:“再说再说。”
魔虫忧愁地望着他,眼神充满担忧,仿佛一位看着不学无术的孩子不学习还天天打游戏的老母亲。
你说说你
这开学之后可怎么办呢!
管理局内。
穆珩风衣笔挺,裹挟着一身血气,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眉宇间的冰霜和煞气还没有消散,犹如杀意未退的锋刃。
穆珩垂下银白色的长睫,慢条斯理地脱去沾上血迹的手套,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卓浮探身过来:“结束了?”
穆珩淡淡地瞥他一眼,似乎无意回答对方如此没有营养的问话。
卓浮也早已习惯穆珩的态度,他说道:
“基本上城区内需要你上场的高规格波动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让管理局其他人处理也没关系。”
他将新的任务递到穆珩的桌上:
“对了,还有最近那几个大家族那边新发布了不少顶级任务,酬劳丰厚,他们最近天天来打探你愿不愿意接,把温瑶烦的不行,正好我来,就让我帮忙把这些捎过来给你。”
穆珩想都没想:“推了。”
卓浮翻动着那些任务清单,不禁咂舌:“啧啧,你还真是视金钱如粪土,这我都心动了,你都不看一眼的?”
穆珩不善地抬眼扫了过去:
“你很闲?”
卓浮连忙丢开任务清单,说:“好好,说正事。”
他正色问:“我听说过学院那边所有的学生都清醒了,你那个小朋友给你来电话了没?”
穆珩动作不着痕迹地微微一顿。
沉默半秒之后,他说:“……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你现在不好好赚钱,将来是会后悔的
第20章 仿佛神降。
“没有?!”
卓浮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穆珩。
“怎么可能?你没有把号码给人家吗?”
穆珩冷冷瞥了卓浮一眼。
他沉默几秒,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口答道:“给了。”
等卓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留的?”
“温瑶送去医院,让前台帮忙转达。”穆珩说。
卓浮:“……”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抬手扶住了前额。
穆珩拧紧眉头:“怎么了?”
“你让温瑶留名字了没有?”
这次,穆珩沉默的更久了点:“没有。”
“一张白纸上除了电话号码什么都没有,既不说是谁留的,也不说是打给人家怎么可能打过来啊!”
卓浮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痛心疾首地说道:
“不把这当成新型的诈骗方式就不错了。”
穆珩:“……”
“现在人家估计早就把那张纸条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那你现在只能主动联系一下了。”
说着,卓浮扯出来一张纸,唰唰地在上面写下了一连串数字:“喏,这是医院的内部线路,打过去之后让转接时安的病房就可以了。”
穆珩捏着那张纸条,皱皱眉:“内部线路?那你怎么知道的?”
卓浮摸了摸后脑勺,露出轻浮的傻笑:
“这不是,我以前和那里的护士小姐姐约会过几周嘛。”
穆珩:“……”
卓浮轻咳一声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要知道,根据我们现在的情报,时安可能是唯—个和幻想种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类,他说不定可以帮助我们研究龙的习性甚至是追踪的去向,而现在幻想种现世这种事情必须严格保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以管理局的名义要求他的配合,只能以私人名义请求他的帮助。”
“但是应该没问题啦!”
卓浮再次恢复刚才吊儿郎当的样子,冲着穆珩眨眨眼:“不管怎样,你不还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嘛,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以——”
穆珩面无表情地抬起眼。
银白色的睫毛下,冷冽的视线犹如打磨锋利的刀刃,裹挟着一丝不作伪的杀气向着卓浮扎了过去。
卓浮十分熟练的见好就收。
他干咳一声,找了个借口转身就溜:“那个,我研究室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我就先走了。”
“——别忘了联系啊!”
卓浮的声音越过正在缓缓合上的门,远远传来。
办公室的门再次合上。
没有了卓浮的聒噪,办公室里变得格外安静。
穆珩垂下眼,视线落在放在不远处的纸条上,眉眼间流露出些许罕见的犹豫之意。
他微微皱起眉头,习惯性地用指尖轻叩桌面。
即使已经多次反复证明了时安本人没有问题,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这个人,穆珩仍然会出现一种难以形容的疑虑和烦躁。
或者说,一种隐隐的失控感。
很麻烦。
而穆珩不喜欢麻烦。
沙沙——沙沙——
寂静了几秒钟之后。
沙沙——
魔虫再一次被时安翻身的动静吵醒,终于忍无可忍:
“我求求您了,祖宗,您怎么还不睡?”
时安停下了动作。
他委委屈屈地小声说:“睡不着。”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失眠的滋味。
他虽然受伤不深,但是伤口面积并不算小,现在又到了关键的恢复期,伤口处奇怪的发痒,白天还好,晚上就变得难以忍受。
在鳞片的保护下,时安以前从未受过伤,更没受过这种罪。
时安控制不住想伸手挠挠,但是又实在太怕疼了,越纠结越忍不住去想,越想越睡不着。
魔虫疲惫地叹了口气,栽在时安的枕头上,六条腿朝天,放空自己。
再这么下去,它觉得自己都要长黑眼圈了。
魔虫扭过头,看向隔壁床的林彦明。
虽然时安天天翻来覆去制造噪声,但是对方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天天睡的死沉死沉,简直仿佛死猪。
魔虫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如此羡慕一个人类。
时安难过地说:“我也好想睡觉。”
魔虫:“……”
你可说呢,我也是啊。
时安趴在床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好想我曾经的床啊。”
“最下面一层是金子,至少有五百吨,能把整个洞穴都铺满。”
“再往上,有珍珠,琥珀,钻石,各种各样各个种族的工艺品,堆在一起闪闪发亮,能让我把自己深深地埋进去,再打个滚……”
“然后是一层银宝石……”
“再往上是——”
魔虫一脸生无可恋。
求求您,别念了。
终于,它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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