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昏礼程序尤其繁琐,徐风来只感觉除了拜堂,什么事也记不住了。
提线木偶似的在喜娘的指引下共饮交杯酒。
做完这一步,两人就是真真正正绑在一块了。
生同衾死同穴。
*
放下酒杯,周行川目不转睛将人看着。
徐风来被他看的羞赧,转过了身子侧对着他。
今日徐风来上了妆,眉间甚至点了花钿,是一朵梅花。
红色的梅花在眉心绽放,使得原本端正的面目多了几分热烈。
周行川本就喜他的容貌,如今这略施粉黛的模样正正是勾了他的心神。
他的视线灼热的仿佛能将人烫出个洞来。
徐风来受不住,出声提醒:“你还不去外边敬酒。”
周行川不想去,一点都不想。
他现在一脑子的想法满肚子的话要对来宝说。
可外头不仅是文武百官,还有父皇母妃,他不得不去。
“我很快回来。”他丢下这句话就起身走了。
他一走,那如影随形的压迫感才消失,徐风来才得以松口气。
第51章
喜房内燃烧的龙凤烛烛光映衬在窗棂贴着的双喜窗花上。
照得格外红。
屏风后的床榻悬挂着的幔帐垂落, 模模糊糊映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原先还热闹的屋子此时静谧的只剩下黏腻的亲吻声。
徐风来被周行川压制着双手困在床上亲,呼吸间,是对方身上的酒香。
先前周行川从外头回来, 第一时间屏退了候在屋里的婢女和喜娘, 方关上门就把人往床上按。
一边亲还一边脱徐风来的衣服。
徐风来让他亲蒙了,本能挣扎,结果就被周行川单手抓着手腕按在头顶压制住。
他一时不知该顾哪样好,左右为难间,又被周行川解了衣带。
穿在身上的喜服往两边松散开, 露出同色的里衣。
周行川单膝跪在床沿上, 腰背拱起, 像一只就要对猎物伸出獠牙的猛兽。
他微微把人松开, 带着酒香的气息喷在徐风来的脸上:“来宝。”
徐风来因为被他激烈地亲吻而脸颊泛红, 他试图挣开双手:“你喝醉了?”
周行川抬起那只解开他衣带的手,将里衣轻轻一拨,露出大半个肩头。
锁骨线在里衣的半遮半掩下显露出来。
烛光朦胧,透过红色的幔帐落在裸.露的肌肤上, 仿佛一块上好的玉透着温润的光,让周行川的眼神越发深沉。
今晚是新婚之夜, 洞房花烛合情合理, 两人本也是心意相通。
徐风来不会拒绝, 可他不想心上人在此时却是个醉鬼:“周行川...”
周行川看着他, 沉默许久才低下头,亲了亲他眉间的花钿:“没醉。”温软的唇挨过徐风来的脸颊, “我要开始了。”
徐风来移开目光, 半晌嗯了一声。
周行川松开他一直被钳制的双手,改去解两人的喜服。
一件件红色衣裳从幔帐掉落到床底下。
不一会, 暧昧的声音响起,有人压抑着喘息,像猫儿一样低咛。
正是春宵帐暖。
*
三皇子府,更深夜重时,仍旧灯火如昼。
来赴喜宴的宾客早已尽兴散场,穿行在走廊与后厨和花园之间的是三皇子府的下人。
守在屋外的婢女捂嘴偷笑,偷偷说起今晚的趣事,说殿下屋里有猫,叫唤了大半夜,把三王妃恼的大骂殿下,听那声音都气哑了。
偏生殿下宠爱,也不赶那猫儿,还逗弄起来,没一会又开始叫。
三王妃就被气哭了。
她们笑殿下坏心眼,新婚之夜如此欺负王妃,也不怕王妃让他睡书房。
*
会不会赶他睡书房周行川不知道,他只清楚自己可算报了来宝撩拨他的仇。
来宝已经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只是此时的模样好不可怜。
眼睫湿透了,唇角也是破的。
这会两人汗津津黏在一块,周行川搂着个汗人却不嫌弃,还如珍似宝地不肯松开半分。
他扬声喊了句备水。
守夜的婢女就等着吩咐,一听殿下透着餍足的声音,赶紧收了闲聊的心思,让人去后厨传话。
不过一会,婢女就请示要进屋,周行川准了。
王府有汤池,只是在另外一处,来宝已经睡了,他不想把人叫醒,也不想抱着来宝出去让别人看见,就只让人在屋里备下热水。
能容纳两人的浴桶装好了热水,婢女恭敬走到屏风边上:“殿下,热水已备好。”
“嗯,一会把床榻收拾了。”
婢女自是照办。
周行川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弯身将人打横抱起,穿过屏风走向浴桶。
来宝该是累着了,这样折腾都没醒。
还闭着眼睛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一入浴桶,热水抚平了身体上的疲惫,徐风来入睡前拧起的眉头这会无意识松散开。
周行川拿过手巾,细细擦洗他的身体。
来宝的身材丰满健硕,触感光滑。
周行川给两人清洗好,拿过搭在屏风上的干手巾,擦干两人身上的水珠,这才抱着他回床榻。
穿上的喜被虽还是鸳鸯图案,可细看已经不同,婢女动作迅速,在他们回来前就已经重新收拾好床铺。
周行川把人放在里侧,给人上了药,这才抱着人安心睡去。
*
第二日一对新人要入宫敬茶,自是不能睡懒觉。
徐风来被周行川叫醒那会,浑身酸痛,整个身子仿佛被马车碾过。
尤其是胸口和屁股的位置,火辣辣的疼。
掀开被子一瞧,好的很,一身的红印。
“周行川,你属狗的?”他咬牙切齿放下被子。
而始作俑者非但不反省自己,还笑的一脸灿烂:“嗯,你最忠实的狗狗。”
徐风来一点都不怀疑昨晚这人是要将自己拆吃入腹。
还是骨头都不留的那种,想起昨夜的疯狂,又不由面红耳赤。
他一把推开凑到跟前的笑脸,没好气道:“你不想做人只管自己去。”
周行川拉下他的手,放在嘴边偷了个香:“我自己来就好。”
徐风来不想读懂他这一语双关。
拉出自己的手,坐起身准备穿衣。
一动、腰骨就咯吱响,可见昨晚有多操劳。
徐风来虽然入京已一月有余,徐府也不缺伺候的人,可他却一直坚持事事亲为,所以不管是洗漱还是穿衣,从未让人帮忙过。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昨晚被这人那般欺负,该他献献殷勤:“累,你给我穿。”
他的来宝一向就不是个矫情的人,哪怕昨晚是两人第一次坦诚相对,他今日的态度依旧大方。
只要忽略那张忽然泛红的脸。
“好。”周行川本就心甘情愿听他使唤,何况他昨晚还拿了诸多好处。
腰往下的感觉不太好,徐风来只能慢吞吞挪到床边,一抬头,是周行川赤.裸却结实的身体,终于后知后觉不自在起来,眼睫颤抖地挪开视线。
周行川看到了,却故意装没看见。
还故意在他面前展示。
弄得徐风来又瞪他。
今日是徐风来以皇家三儿媳的身份入宫敬茶,自然不是前几次那样随随便便,而是得穿上王妃的服饰。
这种宫装更加复杂,好在两人的款式相同,只图案略有区别,周行川也不至于不会。
伺候着他穿好衣裳,周行川先搂过来亲了亲他,然后才把人放开:“饿的话先吃点东西再去。”
昨晚的颠鸾倒凤不仅记忆记得,身体也记得,两人仅仅只是拥抱和简单的亲吻,徐风来都感觉到身体在发抖,他用了全部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露馅:“不必,别误了时辰。”
“那在路上吃。”周行川喊婢女进来给徐风来梳洗。
他也去穿衣裳。
没遇上徐风来之前,他处处要人伺候着,身后永远跟着小厮,再不济是廉昭。
可自从在上巧村待了几个月,凡事亲力亲为之后,他回到三皇子府,再没让小厮伺候穿过一次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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