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说了。”柳芽也怕真把他们弄哭,诚如柳绵所说,这都是好事。
徐风来找到相伴一生的人、柳蔓再不用受家里磋磨、柳绵也能实现心中梦想。
徐风来见他仿佛霜打的茄子蔫了脑袋,不想再被即将到来的分别影响几人心情,故而转了话题:“你们在村里可有听见风声?”
柳芽几人想了想,才知道他问的是谁。
柳枝家与柳蔓家挨得近,回答道:“吵是有听见,但估计也不敢寻过来。”
“呸。”柳芽可不服气,“这不要脸的玩意要是敢来,我见一次骂一次。”
几人听了不由发笑。
柳蔓也弯着眉眼,如今她脱了泥沼,就算听到父母的名字,心里也只是有些不舒服,可再不惧怕了。
她现在有义兄一家疼,从今以后这才是她的家人。
柳绵伸手去捏他的脸颊:“你也好在是说亲了,否则谁敢要你。”
柳芽一扭头把自己的脸从柳绵的魔爪抽离:“不要就不要,我和来哥哥作伴去。”
柳枝笑他:“来哥哥才不要你。”
徐风来但笑不语。
看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也不嫌吵闹,这种场景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柳芽几人吃了瓜,在徐家坐了两刻钟就回了,他们还要回去搬桌椅,然后还得帮忙洗菜。
等把桌椅搬好,几人又帮着清洗瓜果蔬菜,等都忙完了,正坐下来歇口气,就听到外边有马蹄声响起。
包括柳芽几人在内,都听出这是重五带来的马车。
因为除了他,没谁能赶得起马车。
果不其然,高大的重五出现在院子外。
他手上还提着半边猪肉。
徐风来先迎上去,帮着把猪肉接过来放。
周行川也走了过来,问他:“遇上徐叔他们了?”
重五拱手行礼:“正要来找殿下,碰巧在城门口遇见。”
那时候徐父徐母正准备搭车回来,他给撞见就把人给拦了。
地里的活做完了,重五这时候过来肯定是有事。
“外边说。”
重五又跟着他出去。
刚出院门,就迎上一陌生妇人。
凭借对方与徐父相差无几的面貌,周行川认出来人,于是停下脚步,弯腰行礼:“晚辈见过姑母。”
身上穿着新衣裙、头上插着银簪子、手上戴着金手镯,身形瘦削的人正是徐风来的姑姑徐莲。
她见了人,眼前一亮:“你就是阿靓?”
周行川站直身子:“正是。”
“哎呦喂,我就没见过这么俊的小子。”她乐得眯起了一双眼。
徐母在她后边走过来,听见这话也笑:“屋里坐,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看。”她又轻声细语问周行川,“上哪去?”
“不去哪,就在外边。”
徐母知道是重五有事找他,那就不是她能过问的,于是说了声去吧就推着小姑子进屋。
很快徐莲就被院子里的哥儿姑娘围着了。
周行川与重五走到黄铃树下,那里树影斑驳:“何事?”
“回京的日子得推迟,今日我收到飞鸽传书,陛下下了圣旨,正往溧水县来。”
“什么圣旨?”
像是知晓周行川的的紧张,重五也没瞒着他:“陛下说,殿下要娶徐家哥儿做正妻,可不能让人家没名没分跟着你进京,所以下了赐婚的圣旨。”
“当真?”
重五便把飞鸽送来的纸条找出来递给他。
周行川仔细读过,认出这是太子哥哥的笔迹,当即喜出望外:“我还以为父皇会...”
虽是未完之言,可重五却懂:“殿下是杞人忧天了。”
周行川把纸条卷好自己收着,准备拿给来宝看,也让他高兴高兴:“重五,我记得你娶妻了。”
“是。”
“那你应该懂,有所爱便有所惧。”
重五心想,我与妻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这么多弯弯绕绕。
想是这般想,话却没敢说出来。
周行川不知他所想,收好纸条,整个人神清气爽:“进去喝口茶吧,若是有空,明日带上兄弟们来家里喝酒。”
重五还能怎样,只能乖乖应:“是。”
院子里,徐莲正拉着柳蔓说话。
徐风来在帮徐父整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周行川见状,走了过去。
“我做什么?”
徐风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你忙,招呼姑姑去。”
周行川便去了。
徐风来又打量了几眼徐父,见他眉头蹙着,回来到现在话也不说,反常的很。
只是人多口杂,打算等晚些时候再问他。
重五主要是来递消息,喝了口茶歇了会就又回县城了。
徐莲还留在这,她今晚要在家里住一夜,明日喝酒。
徐父徐母买的东西大多是明日酒席上要用的,也有瓜子花生等,专门买来招待客人。
晚些时候,柳芽几人见家里忙得差不多了,也都先回家去,明早再过来。
第38章
徐莲对周行川这个侄婿可谓是满意。
先不提对方的身份, 长得那也是端正标致,明白了讲,能结这门亲那是徐家祖坟冒青烟了。
她拉着周行川聊了许久, 等吃饭才肯把人放开。
吃了饭, 又各自去洗漱,家里房间有限,委屈徐莲今夜跟柳蔓睡一屋,因此徐母又去她屋里抱了一床被褥,而趁着徐莲洗漱的间隙, 徐风来也进了徐父屋里。
他开门见山问:“爹, 可是卖地的事没商量好?”
徐父坐在桌子前, 见他看出来也没瞒着:“你姑父不想花钱。”
徐母也无可奈何:“他说我们家结了这门好亲事, 将来留在京城, 这地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他帮着看管。”
徐风来听明白了,姑父不仅是不想花钱买,还想捡便宜。
“那你们怎么想?”
徐父:“我没答应。”
徐风来嗯了声:“正好阿靓跟我说过, 地可以租出去,地租正好贴补给学堂。”
徐父窝了一肚子的气, 听见这提议, 一口答应下来:“成, 明日我问问村长。”
他们两家的关系也并不像表面那么好,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徐父看在妹夫对妹妹也算上心的份上, 诸多事情忍让了, 今时今日才被他蹬鼻子上脸。
徐风来身为他儿子自然也知晓两者之间的龃龉,劝了句:“别想了, 歇息吧。”
徐父摆摆手。
徐风来便回了自己屋。
周行川倒是已经上了榻,他睡了两日地铺,着实是睡不习惯,徐风来见他难受,自个心疼,就瞒着父母让周行川上了榻,两人同床而眠。
不过就他所想,徐父徐母应该早就知晓了,只是没戳穿他。
周行川一直在等他回来,等人屁股挨到了床榻,自己就凑了过去。
“怎了?”他也看出今日徐父兴致不高。
“地的事没商量好,爹准备问问谁要租,到时候租出去。”
“嗯,给你看样东西。”他把小纸条掏出来。
徐风来不解,卷开后就着摇晃的烛光辨认这一手蝇头小字,这遒劲的字倒比地契容易辨认多了,他越看,脸上惊喜越是藏不住。
所以他做出了和周行川一样的反应:“真的?”
周行川桃花眼闪烁:“千真万确。”
徐风来激动不已,下意识抱住他。
周行川揽着他,笑道:“这会没再想要与我和离了吧?”
徐风来被他说的心虚,不敢承认:“才没有。”
周行川故意吓他:“可别再想,若是与我和离,你就是抗旨不遵,是要问罪的。”
徐风来蹭他:“不想了。”
周行川抱着他,心满意足。
*
“恭喜恭喜啊。”
“恭喜你啊,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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