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卖战备屯粮,我提醒,你竟还无一丝悔过之心。若三年之后你这种人走上高位,真不知道是不是百姓的不幸。”
姚瑜把人抓了就没往心上放了,只是吩咐手下去查实。
而收集证据的功夫,皇后竟已经派人找上门来。
先是塞好处。
这姚瑜怎么可能要。
如今皇上明显看不惯皇后一党,若收了他们的钱,必定要上人家的船,姚瑜可不傻,拒绝了。
利诱不行,便是威逼。
以姚瑜的官路相逼。
姚瑜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愤怒。
怪不得会教出那样的小辈,原来家里长辈就是这幅样子啊!
姚瑜不想去猜他们是不是能真的一手遮天,他表面看不出喜怒,“此事容我想想,过几天给答复。”
只是一扭头,姚瑜催促手下加快审问速度。
对外,其他人不知他们所谈何事,只知道京城来了人之后,刘微这个案子就暂时搁置了。
……
起初听到刘微的案子,太子几人颇有点看热闹的意思,想着以姚瑜懦弱怕事的性子到底会如何应付。
可在听到姚瑜见了皇后的人后搁置了刘微的案子,几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殿下,若姚瑜被皇后拉拢了去,对咱们是大大的不妙啊!”
太子拧着眉,不用别人提醒,没人比他更清楚姚瑜的分量了。
虽然他不想拉拢姚瑜,但那是在他知道姚瑜不会选择他们任何一方的前提下。
“有皇后施压,姚瑜他哪里敢动那刘家小公子?”
太子听着,心中升起一股烦躁。
想到几年前单纯怯懦的姚瑜……几年不见,难道他变了吗?
不过也是,进了官场,被染黑是无可避免的事。
“不能任由此事发展下去,咱们得插手啊,殿下。”谋士甲道。
太子自然想的明白,他点点头,“此事虽小,但毕竟牵扯刘家,孤还是得写信上报父皇。”
……
太子写信的功夫,姚瑜也将人审的差不多了。
小年轻就是吃不了苦,轻轻松松便招了,尤其是听说皇后派人来了,他更招的没负担了。
反正他犯的不是死罪,又有姑母相助,捞他出去必不是难事。
“什么?那么多粮食,全部高价卖给胡人了?”
虽然是高价卖给了胡人的,但他自己按照国内的价格将银子入了库,中间的差价被他一个人拿了。
刘微闻言心虚了一下,不过他向来习惯于狡辩,“你都打开门和胡人做生意了,我卖粮食为什么就不行?”
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姚瑜乐了,这刘微胆大妄为啊!
“我开互市,粮食盐铁都是严格管控的,你这一下子卖给胡人十万斤粮食我还真是比不了。”
姚瑜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
皇后的侄子这么嚣张吗?
这京城官家公子哥们胆子都这么大?
虽说如今和胡人开放通商,可都是划定地区和货物范围的,刘微这么搞,判个通敌也不过分。
再加上贪污……
姚瑜让人继续查查,有时候这公子哥觉得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换了旁人却是要命的事。
姚瑜叹了口气,不论如何,他定要想方设法断了此人的仕途,必定不可能让他再做官了。
吩咐完后,姚瑜不敢耽搁,当即写了封密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了京。
而太子的书信受制于新安府严格的管控,晚了姚瑜一天才送了出去。
此事暂不提。
姚瑜晚上躺在床上后,越想越不对劲。
胡人忽然买这么多粮做什么呢?
他知道粮食是从新安府买的吗?
不对,此事不能轻放。
姚瑜猛然起身,见宋凉睡得正熟,他没有打扰他,悄声起身,点了几十号人,骑马去了边境处。
…
守军得知姚瑜来到,连忙过来见他。
“姚大人。”姚瑜在军中呆过,许多人都认识他,更别提此处守军还是秦将军的人,姓孔名恒。
“将军,近来胡人可有异动?”
“没有啊!一切正常。大人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姚瑜知他可信,也不瞒他,“胡人从一个小县城里买了几万斤粮食,我担心他们将要有所行动。”
孔恒道:“可是几万斤粮食也干不了啥呀!与大军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
“是啊!可是这几万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让人无法忽视。若他们要有所动作,肯定不可能从咱们这里买太多粮。说不定会从别的小国买粮。”
孔恒低着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我与箜国的王子喝过酒,不若我让他去查一查胡人是否大肆采购过粮食。”
姚瑜一把握住他的手,“那就再好不过了。”
“大人太操心了,这天还黑着呢,此事有我抓着,一有消息就派人告知。”
“有将军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姚瑜连夜又回去了。
回去之后,姚瑜便称病不见客了。
…
“姚瑜病了?这档口他怎么就病了呢?”太子谋士百思不得其解。
这几日他们也没闲着,查出刘大人不少事,本来是可以回京了的。
可是皇后的人在姚瑜府上,他们还真不放心。
“不若,太子去见见姚瑜?”有人建议道。
有人立刻否定,“太子改名换姓来了新安府,若姚瑜真的投靠了皇后,太子殿下这时候送上门去,皇后必定想除了殿下而后快,这么一来岂不是去送死?”
事情发展成这样,竟左右为难了。
他们又等了几日,终于决定先派一人去探探虚实。
可还没去,就听说太子这几日要来新安府了,姚瑜为了迎接太子,决意暂停互市二十日。
太子本人:???他要来新安府,怎么没人告知他?
“殿下,莫不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谋士们忧心忡忡。
这段时间没怎么发言的尤竞悄悄举了举手,道:“听说,姚瑜自昨日天天去城门口等候,应该不是发现了什么。”
一群人顿时松了口气。
就在他们观望之际,姚瑜突然就离开了府衙,好几日不见人影。
太子真的很关注姚瑜的行踪,“他又去干什么了?”
这个姚瑜让他觉得很陌生,完全摸不透啊!
烦躁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
以前是他们不愿意亮明身份,现在确实不能了。
既不能亮明身份,又不能直接离开。不上不下的,当真是难受。
“殿下!殿下!”突然,一人才屋外惊慌的跑了进来,还高喊殿下。
谋士甲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努力压低声音,怒道:“在这个地方高喊殿下,你是怕别人发现不了太子殿下在这里,还是怕害不死殿下?”
那人脸色一白,捂住嘴巴。
“行了,以后注意就是。”太子站了出来,如今他手底下就这些人了,也不能叫人寒了心,“你慌慌忙忙的,到底是何事?”
“姚瑜已经去了边境,我朝和胡人已经打起来了。”
“什么?”太子彻底失了分寸,他拽着那人的衣领,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臣也不清楚。”
太子放开了他,他开始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种种,许久,瘫坐在地。
这几日姚瑜说要迎他,其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为的就是能给关闭互市找个说辞,这样才能毫无顾虑的在边境打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