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鹤官员不高兴了:“我哪里吹毛求疵了,他就是画错了……”
两人边吵边离开,步伐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许郎在他们身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怪不得系统不显示——人家只是口头吵个嘴,聊个天而已,没什么值得深扒的前因后果!
说起来,他还得谢谢那位同僚误打误撞给他解围呢。
许烟杪开始陷入沉思。
【既然对方喜欢白鹤,要不要想办法送一只白鹤给他?但是用什么理由呢?】
远处,爱鹤官员背对着许烟杪,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鹤……他还要不要继续养了?弃养他是万万舍不得的,但是继续养,那个“祥云”……
所以,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种事啊!
作者有话说:
仪宾:
明年又更定公主郡主封号婚仪及驸马仪宾品秩。
——《续通典》
*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秋词》
*
鹤那个,来自于之前……不记得几几年了,当时有摄影师拍到“白鹤”拉翔的照片,发现那玩意非常像画上白鹤经常伴身的祥云。
但后来有人认出来,照片上的不是白鹤,是鹭鸟。
所以,并不能确定白鹤拉的翔是“祥云”(至少我暂时没查到这方面的确定证据,如果有确认的小天使,欢迎在评论区指正)
【好的!感谢“陌陌”小天使提供的信息!丹顶鹤是一样的,确实是“翔云”()】
*
第92章 这还拿不下你?
春日宴之后, 京师流行起了静坐风潮。
不少人问自己当官的父亲/亲戚/好友/认识的人:“真的吗?你们当官的真的习惯休沐时静坐?”
被问到的京官们:“……”
能怎么办呢,只能给春日宴的同僚擦屁股。
“……当然。”
“……不错。”
“……确有此事。”
得到证明后,这股风潮更盛了。
我们虽然当不了官, 但是可以做和官员一样的事嘛——不少人心里是这么想的。
而造成这事最根本的“罪魁祸首”, 千辛万苦挑了个理由, 终于把一只白鹤送到了爱鹤官员家中。
并且发自内心感慨:“我果然是条咸鱼, 之前官员之间流行静坐,我居然半点消息都没听到。”
身后, 是爱鹤官员呜咽的声音。
大概是过于惊喜了吧。这只鹤可是他仔细挑选的, 品相绝佳!
*
送过鹤,许烟杪自觉了了一桩心事, 思绪就开始乱飞了。
【说起来, 现在生活除了看八卦就是看八卦,我要不要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干?】
【比如养个猫狗——哎呦!什么东西!】
许烟杪一低头,发现是一个包袱, 正好掉在道路中央,又正好被走神的他踩到了。
弯腰一拾,包袱里居然散着热烈的香气。
许烟杪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香气, 也不乱开别人的包袱, 转身就交给了官府。
结果没过几天, 包袱的主人找上门来感谢他,还硬拉他去吃饭, 说是不这样难以表明自己的谢意。
酒楼里。
“许郎不知, 包中之物乃龙脑香饼,还是最上乘的梅花片, 我家主人专乘遣人去佛打泥国求来的, 若被我弄丢了, 只怕……”
自称姓刘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面上显出三分惧怕来。
单纯的大学生对他的遭遇万分同情,聊着聊着,就稀里糊涂答应了去他主人家中做客。
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用钱财分别托了三名客人,让他们在半个时辰后去哪个坊的哪户人家,寻那家的主人连沆,给他带张纸条。
——当然,如果连沆不在家,或者因为某些意外,阴差阳错没看到纸条,那许烟杪只能再做打算了。
*
走在路上。
刘长史计算着千两黄金能够做的事情,又侧头看了一眼许烟杪,心中叹气。
本来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感恩,奈何赵立烂泥扶不上墙,狠手都不肯下,运气又太差,两次都有人恰好出手打断了事情的发展,现在搞得他只能让攻守逆转,强行靠报恩贴上来了。
希望接下来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许郎,便是前面那座园子。”
——迅速用福王的身份强买强卖的。
“我家主人暂住京师……”
——找人假扮的。
“他听闻许郎品性纯良,拾金不昧,便想要与许郎结交一番。真是多谢许郎赏脸,愿意赴宴了。”
到了府上,姬侍、僮仆成群,最差也是长相周正之人,引许烟杪入座那两位美姬更是形貌妖娆,身披金缕衣,印在周边的水晶玻璃家居上,宛若曦光与雪浪争辉。
座中竟有不少眼熟的官员。
刘长史低声言语为许烟杪介绍,话里话外都称这些是他家主人的人脉。
——实际上,是刘长史去信给福王后,福王又写了一封信给太子,以一个好弟弟的口吻求太子帮他找人撑场面,说人家捡了自己的龙脑香饼,高风亮节地还回来,自己却特别小气,一点表示都没有,太丢脸了。
——福王在京中当然也有走得近的官员,但为了一场宴会暴露他们,得不偿失。
刘长史把人介绍完,脸上微微起了笑容。
财力与人脉都显示出来了,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在京中的宅子都小得可怜的侍中,就算不会纳头便拜,多多少少也会起结交的心思吧?
然后一观察,发现许烟杪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好像没有看到那满目透亮的玻璃。
连忙向座中的自己人使了个眼色。
许烟杪旁边座位的官员便侧过身来对着许烟杪:“许郎,不曾想能在此间见到你。某是刑部右侍郎黄隆,久闻许郎大名。”
侍郎都是刑部的副长官了,谁能想到他会是福王的人呢。
许烟杪没有特意去翻他的八卦,自然也不知道,和这位正三品的长官交谈了几句,就见长官语带笑意地说:“此间主人真是富奢,如此多玻璃做家居,仅仅只是一处别院,某初入时,还以为误入了珠宝乾坤之界。”
【确实装修得很漂亮。】
刑部右侍郎微笑:“尤其是那几扇窗子,居然用了一整块玻璃镶在其上,如此财力,便是窦家都拿不出来。倒让某看着羡慕得紧。”
许烟杪侧头看了一眼那个玻璃窗。下意识:【诶?不是落地窗啊,怪我怪我,听到一整块玻璃,条件反射就以为是大落地窗了。】
【不过也对,这种小扇窗户弄成玻璃的好像已经很昂贵了,如果把墙打掉,全换成落地窗,亮堂归亮堂,但那样得倾家荡产吧?而且,也没有那种古色古香的韵味了。】
刑部右侍郎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了。
他很想找出许烟杪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只是假装没有被这份财力震撼到的证据,但从表情到心声……这人居然真的觉得福王的玻璃窗子是“小物件”,不值一提?!
许烟杪在心中想了一大串话,面上依然带着礼貌性社交笑容:“的确令人羡慕。那玻璃看着磨得很透亮,想必颇费心思。”
刑部右侍郎:“……”
其他听到谈话的官员:“……”
听你的话可看不出来羡慕。
而且,为什么关注点会在玻璃磨得透亮上面啊?总觉得许郎好像在感慨工匠技艺高超,好像在他眼里,技艺比糜费巨亿值得关注多了。
刘长史也感觉到了许烟杪对房间里的奢华平淡以待。
“行,富贵不能吸引你,那玩乐呢?”
甚至有些可惜。
“如今不是六月,不然暑热之时源源不断的冰块,想必还是能引来他惊叹的。”
*
在这家用完晚饭,许烟杪就听说他们准备了娱乐项目,名为“鳌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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