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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270)

作者:惊世柴 时间:2023-12-14 11:27:28 标签:强制 年下 虐恋 狗血 群像

  “不用了,”寒无见道,“我知道怎么找他。你自己也快走吧,不必顾虑我。”

  他执意推开顾影,害怕顾影因孤身出来太久会招来麻烦,无论麻烦来自谢兰因还是他父亲,寒无见内心都不好过。顾影无法,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冬风凌冽的红色宫墙上方,摇摇晃晃拉起了一方淡青色的纸鸢,在高远苍灰的穹空中晕晕乎乎地行进,不断放长的线像是一道细微的、不易察觉的伤口,枯叶纷纷落下,一道银色弧光穿刺而过,线断落,风筝湮灭在未及消融的积雪中。

  陈相因带寒无见上了一辆朴素的马车,不久停下,仆从搬来矮凳,陈相因直接跳下,伸手扶被布条遮住了眼睛的寒无见下车。

  寒无见偏头,他好像听见了鸟声啁啾,陈相因毫不客气地拽了他一下,“小心台阶。”她道。

  “多谢。”寒无见跟着她摸索着上了台阶,院门咯吱一声打开,迈过门槛,下台阶,穿过石子路,再上台阶,一扇早已开候多时的门,眼睛上的布块被去掉了,寒无见的眼睛慢慢适应光线。

  最先看到的是谢池,她手里拿着绷子,正专心致志地绣着;陈相因从他身畔绕过来,穿着一身久违的衣裙,淡雅,但是身材反而显得更高挑。

  寒无见快速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上拿开,陈相因并不觉有什么,只是挑挑眉:“你好像并不感到惊讶。”

  寒无见道:“这身很适合你。”

  “叔父。”坐在最角落始终垂着脑袋的寒景行终于站了起来,仿佛克制着什么,他转寒无见。

  “景行。”

  寒无见向他快步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似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上前,只是望着景行,眼神亲切柔和,又有些不安。

  谢池绣完了一小阶段的最后一线,站起来,拉着陈相因的手往外走:“我们走,让他们叔侄好好叙叙旧。”说罢,她尚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门合上时发出细微的啮合声,屋里变暗了,寒景行跑过来抱住了寒无见,“叔父。”

  寒无见差点没被他撞倒。

  “长高了,”寒无见手没地方放,挥起来轻轻碰了碰寒景行的后脑,又扬下拍了拍他肩膀,“结实一点了。对不起,叔父没有保护好你。”

  寒无见在他怀里摇摇头,手指抓紧了寒无见背部的衣料,“叔父,我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我,我还是,”

  “慢慢说,不要紧。”

  寒景行松开寒无见,拉他在一旁坐下,眼神表现得有些局促不安,“我心里难受。”

  寒无见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茶壶给他倒茶,试了试温度,温热得刚好,推到他跟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盯着微微晃荡的茶水,里面的虚影破碎又重聚,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在轻微地发抖。于是他掩饰性地放下杯盏。

  寒景行道:“阿余叔叔死了,祖父死了,接下来会不会就是我?”

  “不会的,不会的,事情还不会到这个地步的,你不会有事的。”

  “您怎么知道?”他道,“你怎么知道谢兰因不会杀我,就像杀了祖父他们那样?”

  寒无见嘴唇嗫嚅了一下,看着寒景行:“可是,他没有故意杀你祖父。”

  寒景行瞬间被激怒了:“果然,你心里还向着他!我就知道,果然如此。你居然还在为他说话?上次,上一次,上上上一次,你知道我看见你跟他——”

  他哽咽了一下,然后因此表现得更恼火了:“你们,你知道为你我承担了多少来自外界的压力吗!他们嘲笑我,说我是没有父母、没人要的野种也罢了,因为最让我最让家族蒙受耻辱的是你!”

  寒无见被他的话刺中内心最敏感的地方,呼吸一滞;寒景行仍然毫不留情,继续暴怒地说下去。

  “那些人口无遮拦,他们甚至说我的身生父亲其实是你!如果是以前,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真的是我亲生父亲,这样的话我就不再是他们口中没人要的野种了。但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是你变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寡鲜廉耻的父亲!”他摇晃寒无见,“这一切都是那个暴君的错,而你如今还在为他开脱,寒无见,你真的能够看清这之间的对错之分吗?”

  寒无见握住侄子一只手腕,被后者迅速挣脱了。“对错之分要是真那么容易就好了。”寒无见隐忍着痛楚道,“你怎么怪我我都没有怨言,我知道你承受了太多的耻笑,这些对你都是不公平的。但是景行,我不想被人利用,也不想你被利用,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寒景行大吼道,“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的痛苦?你以为这样一些轻描淡写就可以盖过去吗?我的痛苦,”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激动着重重握住寒无见的肩膀,然后又跪下来,愤怒变成清晰的哽咽,“我不希望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他怎么敢那么对你,我不要他那么对你,你是我的亲人,不是他的,他是个恶心的怪物,他想拉着你下地狱。我们一起把他杀了好不好?”

 

第252章 应有归宿

  寒无见明显被这句话击中了,也许他想到过景行憎恨谢兰因,甚至恨他到想杀了他,但是他没想到这句话会被他如此直接不加掩饰地说出来,直像一道晴天霹雳。

  “叔父,”他继续摇晃寒无见,好像他的要求只是想吃一颗甜糖,而寒无见因为他牙的缘故拒绝给他,于是他就来黏着叔父,抱着叔父的腰撒娇,像很小的时候那样;而寒无见此番再好好地看了他一眼,是的,景行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柔软的孩子了,他也根本不再喜欢吃糖,他要的东西更有功利性、充斥着野心,寒无见怔在当场。

  寒景行不可置信地问他:“难不成你对那个人还抱有可怜可怕的幻想?”

  寒无见表现得有些迟钝,也许和他行将就木的病势有关,他想喝一杯水润润喉,刚端起来,被景行打翻了,景行也愣了一下,也许没料到居然能这么容易就将它打翻。寒无见的右手疼痛起来。

  “实话告诉你吧,叔父,”景行直接跪进了那滩温热的茶水里,拉住寒无见素色的袖子,“我已经决意同公主起义了,不管结果如何这都将是昭告天下的事情,我要跟着她离开。”

  “你怎么会——”寒无见被他的话刺激到,语无伦次起来,“你为什么想不开做这样的事?家里除了我没人管你了吗?你为什么这样做?你有考虑如果内战的话国土崩裂,那些百姓怎么办吗?你知道你这是拉整个寒氏下水吗?”

  “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难道不也是祖父想的吗?祖父死了,我父母也死了,现在除了你还有谁管我?你不管我我也去死好了。”

  “不要说这样的话!”寒无见道,“我好好想想,你会没事的,”

  “我不要!”寒景行厉声,“你的想想就是去求谢兰因,我不要你这样做,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你了,我不要你为了我再去懦弱地求他,求他放过我了,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要他去死!”

  寒无见望着寒景行,感到刹那的陌生,随着陌生感的逐渐消弭,莫大的痛楚席卷而来,他的眼睛湿润了,他想摸摸景行的头,让他不要这么激动,想想他的后果吧,如果一个人能为自己的事情负责,那他就大可以去做;如果不能,就收手。但是寒无见知道自己做不到了,景行一定会推开,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长大了。

  “您好好想想吧,”寒景行非常执着地劝说他,甚至有些狂热,“您放心,一切都不会有事的。我这不是在赌,你想想,只要谢兰因死了,王朝势力就会崩塌,世家可以重新整合,我们寒氏还是最优越的勋贵,不是吗?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好办的多,到时您顺理成章以阿余叔叔的名义起兵,哪怕您只是挂名,你不需要再上沙场去受伤了,这一切就都只等你,等你的名义,不管以后谁当皇帝,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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