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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265)

作者:惊世柴 时间:2023-12-14 11:27:28 标签:强制 年下 虐恋 狗血 群像

 

第247章 卷九:楼心灯火归

  父亲被判斩首那年,您递给我一方手绢,跟我说如果不想死只能随其他女眷一起去官家乐坊。乐坊早不比前朝单纯作编曲排舞的清静之地,从来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留我性命,取掉我的姓氏,已经是你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那年我才十余岁,宽下衣服,伏在琴案上,咬着手帕含泪忍住技师大人在我后背上刺下乐坊的梅花印记,我想这个印记我一辈子都洗不掉了,我是戴罪之身,罪臣之子,供达官贵人们玩弄的玩物。只有在你的手指触碰到我,抚摸我的刺青的时候,我才感到一丝直达心底的安慰。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脱去全部的伪装,退去所有已经或未曾遭受的磨难,伏在您身上,哭泣或欢笑,多年来始终如此。公主,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是为谁而生的,但是煦华是可以为您而死的。

  陛下跟我说,昔日我苏家正是因为被牵涉谋反一事举家入狱,卷宗所载,字字清晰。但是它所不曾记述的,是这桩桩件件冤案背后的推动人,或者策划人,一个女人,而且在当时尚是待字闺中的女子,你觉得有谁会相信吗?但是事实正是如此地巧妙,就算事隔多年,二十几年,我们依然能把这些细枝末节从地底下挖出来,你家族满门的骸骨,你菜市场头颅高悬的父亲,你可怜沦为娼妓的妹妹,你自缢的母亲,煦华,你真能忘了这些吗?

  我跪在地上求他别说了,不要再说了。谢兰因扶起我,捏着我的肩膀,流露出佯作的担忧,她一直在骗你,就算你沦落至此,她依然丧尽天良地想继续蚕食你家族最后可怜薄弱的势力,你为她效力这么多年,真的就一点疑心都没有么。

  公主,我自知比不上同你鹣鲽情深的侯爷,也远远不如那些陪侍你的少年年轻,这些年来煦华唯一攒在心里的,就是在您的心里有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位置,我不敢奢望过多的感情,我愿意为您献上一切,我的所有,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已无颜面见父母亡魂,也不配久留于世。

  目前唯一所念不过我那可怜的妹妹,陛下答应我杀了你过后会立马赦免销去她的罪名,并为她指一户好人家。我知道她一直在您的监管之下,我所求不过她能安好此生,从此不必再介入这许多的诡谲阴谋,求您在陛下之前将她接走,我也好了了这最后一桩事。

  以上,执信涕零如雨,再无以言表。

  卷九:楼心灯火归

  “公主,几位大人已经——”陈相因猛推开门,谢池抱着煦华坐在地上,桌上放着一把断弦的琴和打翻的茶。

  “煦华,”陈相因三两步跑过来,半跪下,放下剑,伸手想碰又不敢碰他的脸,不可置信,“他死了?”

  “谢兰因以他妹妹为要挟要他杀了我。他不肯,服毒自尽了。”谢池把他慢慢放在铺着软垫的榻上,用手捧着他的脸帮他扶正,再理平他衣角的褶皱。

  谢兰因邀她今夜会面,她知道来者不善,做好打点,不料房中静候她的人居然是煦华。煦华道出了前因后果,给她一纸书信,当着她的面服毒自尽了。

  煦华死了,陈相因的伤心溢于言表,她痛骂了谢兰因两句,道:“可惜他不知道他妹妹早已经死了。”

  谢池不打算让相因知道太多这之中的隐情,拉她起来:“走吧,是时候了,立刻离开皇宫,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们不把他带走吗?”陈相因看着她,突然发现了她眼底隐隐的泪迹——她哭过了。陈相因也无可指责了,只是再恨上那个不择手段的暴君几分。

  “带不走他,”谢池道,“何况人已经死了,死人就别再留恋了。”

  陈相因很伤心,从花瓶里取下一枝海棠,放在了煦华尸体旁,捡起自己的剑。

  “公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很小的时候就遇到你了,他生怕你不记得,一直当他只是个地位低贱的伶人。”

  公主起身,回首看了一眼,道:“煦华是这么多年里一直陪着我的人,他居然死了。这一切都是谢兰因的错,我不会放过他的。”

  谢兰因来的时候,床上平躺着的尸首已经冷了,旁边放了一朵半开的白色海棠,花瓣柔软,煦华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陛下,”

  侍卫想去搜,谢兰因制止道:“不必了,她已经走了。传我口谕,安平公主意图谋反,事败逃亡,罪责当诛,取下她项上人头者重赏。”

  侍卫领命下去。谢兰因拿起那朵花,放在手心揉烂了,依次撒在尸体上,面无表情地感叹:“姑姑啊姑姑,薄情寡义,又岂在你我之间。”

  寒无见第一次被解开了缚在身上的铁链,被允许走出去,身后跟着三三两两几个人,外面在飘薄雨,灰蒙蒙的,落在手指上像一层薄粉。

  紫阳宫的梧桐倒地了,听说是那日打雷过后的事,陛下不喜欢它遮天蔽日的样子,命人把它砍倒了,寒无见走到的时候工匠正在一边闲聊一边修建枝叶,没有人注意他,地上铺了一层被踩烂的梧桐花,像满地被雨打湿翅膀的灰白蛾子。

  一个工匠道:“听说这是棵老树了,陛下叔叔当年做太子的时候把它移植过来的。那个时候就以为它活不了。”

  “秋天开花,”一个人搭口,“可能是觉得不详吧。哎,下雪了。”

  寒无见蹲下来,抚摸它粗糙潮湿的枝干,翻开手,一瓣雪花落进掌心。

  “今年的雪又下早了。”

  李静拢拢身上的狐毛外披,一边走,一边望着廊外雨雪潺潺,“去煮些暖热的银耳羹,这里的冬天又湿又冷,陛下忙于政事,三番五次地跑,仔细他受些风寒。”

  家中带出的贴身宫女在旁边陪着她,搭话道:“您也该自己送过去才是。”

  “他如此繁忙,我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何况他委我辅助打理后宫事,近日正是要安排赏梅宴的时候,我也抽不开身。”

  “美人,陛下如此信赖于您,为何……还不曾晋您的位份?莫非是因为你还太过年轻?无论如何,您是得好好为自己考虑一番了。”她凑近,道,“奴婢的意思是,早日诞下皇子才是正事,其他可一概不理。”

  “你说的本宫难道不知道吗?”她道,“父亲不理解我也算了,难道你也……罢了,”她叹口气,闭了闭眼,“最近事态不平稳地很,安平谋反,这些人都该治治了,尤其是暗中还想同那些叛军勾结的人。背弃陛下的人都是在逆天而行,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我听说,陛下最近暗中处理了好些人,这些人不是稍微有点关系的没落宗室,就是多少沾亲带故的失意王孙,这似乎……是在为未来的王储铺路。”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他这么急着要杀公主了,安平若是继续留存,也确实是会剜掉一大块应该留给未来太子的势力。陛下如此急切地处理掉那些障碍,如今还要重整内阁,正如父亲所言,恐怕也是为辅助储君的大臣做准备。这也不难说明什么了,但是……

  李静抬手阻止她:“别说了,我心里慌得紧。我会挑个时间去见陛下的,不,父亲是不是知道什么风声,我先去见父亲。”

  “大人在忙来使觐见的事,恐怕要晚些见您。”

  “来使?那个北什么族的蛮人?”

  “北狐。”

  寒无见还以为自己眼睛出的差错越来越离谱了,直到颜虞渊走到他跟前,用力敲了敲他的肩膀:“是我,寒将军,几年不见你都不记得我了?”

  是大概五年没见了,颜虞渊蓄起了短须,穿着中原的黑色厚袍,腰间别着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异族弯弓,更显威武,少了几分痞气。

  寒无见再见故人,却感觉像上辈子一样遥远。于他而言,颜虞渊既是对手,也是朋友,取决于相互之间的立场,也忠实对方的人品德行。无论如何,再见颜虞渊都是个令他高兴的事情。

  “没,没有,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寒无见努力挤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欢迎你来到中原,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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