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点点头:“是,小人一定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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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二十七年九月初九重阳日,皇太子宣帆应天承运,于太极殿继位,改年号为嘉顺,意为国泰民安万事顺畅之意。
嘉顺一年,嘉顺帝登龙,大赦天下,全国免赋税两年,龚州与苍西河流域受灾之地,减免赋税再增加一年。
百官跪在太极殿外,高呼吾皇万岁。
嘉顺帝颁布了一系列利民国策之后,开始清算旧账。
太监宣旨声阴阳顿挫道:“……以魏氏一族为首的叛逆皆尽被拿下,绝不轻绕,此后凡有祸国殃民者,尽诛杀之。”
清算旧账的旨意颁布完了,百官跪地,高声道:“吾皇圣明。”
宣帆身着明黄色龙袍,举手投足间帝王风范道:“众卿平身。”
接着,太监继续宣布登基诏书,曰:“有罚必有赏,经先帝遗诏,查明昔年钟台逆案之内幕,现今朕承应天命,当拨乱反正,还天下朗朗乾坤。先太子宣其爱民如子、苏国公忧国忧民,纵然犯下大错,但念其本质是为了天下万民,错不在其身,遂追封先太子为圣贤皇太子,移陵皇陵,以国丧之礼下葬,举国默哀七日。追封苏国公为神武柱国,以其在政期间的功绩,应当列入凌烟阁名臣录中,供后世瞻仰膜拜。”
百官恭敬的听着,太监继续念着诏书。
“朕因叛乱,九死一生,仓促逃离,承蒙各位忠臣良将相助,才能够逃出升天,保住一命。后又因诸位忠良豁命相保,将士们浴血奋战,让朕复国成功,朕铭感五内。现今有过者罚之,有功者,应赏之。”
“易国公为救朕,不幸罹难。其三千部下,皆尸骨无存。追封易国公为圣武国柱,其衣冠冢配享太庙。易国公世子卢骁从龙有功,令其承袭其父爵位,再赏百里封地,黄金千两……”
太监一一宣读圣旨。
从易国公、长远侯,到雷晨、梁文华、云吉等战场上有功的将臣,有爵位的,譬如长远侯,因是二等公侯,所以进爵为一等公侯。
无爵位的如云吉、梁文华等,加官进爵。
像易国公这样爵位登顶的,就赏其封地金银等物。
其他小将如雷鸣、云旗、钟毅等,皆赏其官位。
云旗做梦都想封王拜侯,宣瑛满足其愿望,因为他父亲尚在世,一门不得分两爵,除非两人分家。
但云吉只有云旗一个独子,绝不可能分家。
故而封云吉为幽武侯,驻守幽州。
这样,这个侯位未来也是云旗的。
云旗事先知道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他本想着封王拜侯,他爹就不敢揍他,见面要向他行礼。
结果他累死累活忙一场,让他爹封王拜侯了。
这以后,他爹揍他估计会揍得更顺手。
钟毅在入京都后,不止一次为他父亲求情。
宣帆念在其父为民的份上,允许他将他父亲尸骸带回安葬,并给予他一笔丧葬费。
这次论功行赏,宣帆并没有因为钟毅想以自己的功劳,换取父亲的落葬而忽略了他。
他念在钟毅救了宣瑛、且在战场上出了大力,又是个可造之材。
他封他为正四品中郎将,与云家父子一起驻守幽州,护卫西北三州。
钟毅当场感激涕零。
因祁丹椹不想承袭安昌侯府的爵位,故宣帆封了他一个常安侯,位列一等王侯。
登基诏书宣读完,随着太监高喝一声:“钦此。”
百官纷纷下跪道:“吾皇万岁。”
接着,受到封赏的官吏一一上前谢恩。
宣瑛昨夜回去并没有见到祁丹椹。
今日他乘着有空就等在太极殿外,想见祁丹椹一面。
可是一直等到登基大典开始,他才在太极殿高台上看到万人中消瘦微小的身影。
不知为何,那抹身影很陌生。
现在,祁丹椹被封为一等王侯,随着长远侯卢骁等人上前谢龙恩。
他终于可以近距离看祁丹椹了。
只是祁丹椹从万人中走来,每一步,都让他非常陌生。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后来,等那人走到近前,他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根本就不是祁丹椹。
丹椹呢?
他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两步五个台阶飞奔到方宇的面前,唰的一声抽出剑,指着方宇道:“你是谁?说……”
方宇一愣。
他扮成祁丹椹回到锦王府,就连祁丹椹的贴身仆从都没有认出来,宣瑛是如何一眼就看出来的?
他强装镇定道:“殿下,您这是何……”
方宇话还没说完,就被宣瑛一脚踹在胸口上。
砰的一声,他滚下台阶。
宣瑛踩着方宇的胸膛,道:“不要学他说话,你究竟是谁?”
方宇吃痛,但他学祁丹椹学得惟妙惟肖,因而并没有痛呼出声,而是咬着牙,不甘心道:“殿下,下官学谁说话?下官就是祁丹椹,不知殿下为何突然发难?”
沈雁行雷鸣等人也震惊了。
这人不是祁丹椹吗?
为何锦王殿下剑指着他?
宣帆也惊愕,但宣瑛绝不是胡闹之人,不会在这么大的场合动干戈,必定发生了什么。
百官议论纷纷。
宫廷护卫立刻走上前来,将方宇包围。
宣瑛冷冷道:“你不是他,你长得像他,学得也像,但你没有他那样的脑子,这个时候如果是他,他会想出多种办法面对困境,而不是一味的徒劳挣扎。不,如果是他,现在的局面根本不会发生……”
方宇知道多说多错,只得死鸭子嘴硬道:“下官不知道殿下说什么……”
他以为自己可以多拖几天的,没想到这么早就被识破了。
可怜他苦苦练习那么久,还在自己脸上动了那么多刀子。
那些罪都白受了。
宣瑛拎起方宇,道:“你如果现在老实交代,本王可以饶了你,否则,本王会当着你的面,一个个活剐了你的亲人朋友,若你没有亲人朋友,本王就扬了你父母亲人朋友的骨灰……你可以不怕死,不怕酷刑,但总有你在乎的,本王会将你在乎的东西,一个个撕碎给你看……”
宣帆还是第一次听到宣瑛嘴里冒出这么寒意渗人的话。
宣瑛从不对无辜者弱者下手。
但他会为祁丹椹放弃自己的为人准则。
在宣瑛离开后,宣帆让新任刑部尚书跟着宣瑛。
刑部尚书擅长心理审讯,宣帆让他务必从那人嘴里问出点什么。
刑部尚书领命下去了。
宣瑛刑讯了两个时辰,方宇已经被折磨得没个人形。
宣瑛真的当着他的面,将他父母的骨灰喂了路边的野狗……
方宇最后实在招架不住,交代了祁丹椹被宣瑜带走之事。
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他不过是个小人物,知道的也就那么多。
就在这时,右一冬匆匆来报,说飞羽回来了,但他身受重伤,撑着最后一口气保持清醒,等宣瑛。
宣瑛立刻飞奔出去。
第99章
波涛汹涌的江面上,三艘承载货物的大船破开暗夜笼罩的江面,急速行驶着。
狂风吹动着长帆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夜空无一点光亮,层层黑云笼罩着湍急江河的上空,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祁丹椹昏迷了几天,再次醒来就是在船上。
他没有机会看自己身在何处。
宣瑜拿着一条金锁链锁住了他的右手,锁链的另一端在宣瑜的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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