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卖的啥,从没见过啊,怎么这么香?”
来人了,云清精神一振:“这叫钵钵鸡,乃是我家研制的新鲜美食。”
“钵钵鸡?没听过啊,里头煮的鸡肉?”
“鸡肉能有这个味儿吗,我家婆娘十里八乡有名的会烧鸡,也烧不出来啊。”
“锅里汤的颜色还不一样,一红一白,怪好看的。”
还有人关注点清奇:“你家这驼兽好大,比马和骡子还大。”
“哈哈哈哈,啥马骡,这是西域骆驼你个土老帽儿。”
云清很有耐心,一一回答:“不仅有鸡肉,也有其他菜蔬,有荤也有素。”
“荤菜有鸡肉、鸡心、鸡胗、鸡肠、鸡血猪血、五花、里脊、牛肉片、羊肉片、香肠等等。”
“素菜有青菜、酸笋、木耳、豆腐、豆干、豆泡、千张、萝卜等。”
“这红的和白的的是汤底,红汤是麻辣味儿的,里头搁了茱萸和花椒,适合重口的,白汤是鸡汤味儿,咸鲜味美,老少咸宜。”
边说,边抽动竹签子让汤锅里的食材露出来叫人看见。
炭炉子保持着铜锅内温度,咕嘟咕嘟地香味儿早就飘了一街角。
随着云清的介绍和展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被这香味弄得猛咽口水。
“这也太香了,实在受不了了我得买来试试,老板你这钵钵鸡怎么卖的?”
价格是在家就商定好的,云清说得也不含糊:“荤的一文一串,豆制品一问两串,蔬菜一文三串。”
“哗——”
“这岂不是一个鸡爪就要一文钱?”
“这两指宽一指长的豆腐一串,一文就是三串,一文钱都够买一大块豆腐啦!”
“太贵啦,老板,便宜些吧。”
“就是啊,你一串就两个拇指大的豆泡,那鸡肉一跟签字上就扎了那么小块,一只鸡得穿多少串啊!”
“你这东西也没人见过,好不好吃还两说,万一吃坏肚子咋办,还敢开这么高价,把我们都当冤大头宰啊!”
云清他们签子上食物的大小都是比照着叶峥说的大小弄得,因叶峥说得太小,在那基础上还放宽了不少,已经大很多了,阿峥说了弄小也不光是舍不得成本,是为入味儿考虑。
阿峥还说了,京城有钱人多,做吃食生意首要考虑的是美味和卫生,其次才是价格,只要好吃,就算价格略高一点也有人买,不然辛辛苦苦一趟,不为银钱,莫非是为做慈善去的?
这话云清牢牢记住了,此刻对说贵叫便宜些的那话就不回应,而且京城地痞闲汉比他们镇多多了,惯会混在人堆里起哄架秧子,欺负新来摆摊的,这样的人,云清不想惯着。
他拿起一串鸡肉,冲人堆里一个真心流露出想买神色的大婶道:“婶子,我家摊子初开张,味儿怎么样的确不好说,请婶子尝一串吧,不好吃婶子直接丢地下,好吃劳烦帮着吆喝几句。”
第59章
大婶虽不爱占人便宜,也是被这香味馋得狠了,瞧着俊美老板的和善笑容,咽了咽喉咙还是把竹签接过来,送入口中。
那鸡肉一入嘴,大婶眼睛都亮了,那味儿,哎哟怎么说呢,鸡肉浸饱了汤汁,那股子又麻又辣的劲儿里透出令人口水直淌的异香,大脑很美反应过来的时候,舌头和牙齿已经忍不住狠狠包裹了食物在嘴里嚼,脑中迸发出的愉悦是控制不住的。
旁边人瞧着大婶嘴动飞快,只顾吃不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咂咂嘴:“味道如何?”
“你别只顾吃啊,倒是说一句?”
大婶咽下口中食物,深吸口气一抹嘴,顾不上说好不好吃,先从口袋里掏出五个铜板递过去急切:“给我来两文荤的一文豆腐的,再来一文素的!”
说完才有空冲周围比出个大拇指吆喝:“好味,那是真好味!老板手艺绝了!”
“真那么好吃,别是是个托吧?”有人质疑。
大婶翻了个白眼:“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娘日日在这铜鼓大街上来回有眼的都瞧得见,你他娘才是托呢!”
云清快手取出大婶要的,一把签子交给她,顺便提醒句:“刚出锅小心烫,吃的时候注意别扎了嘴,有小孩的撸在碗里吃,别叫小孩拿着竹签,危险。”
“知道啦,多谢。”
这时,有人忽然哼哼道:“哼,我来尝尝是不是好吃,若不好,小心我掀了你的摊子!”
说完就要冲着锅里的竹签伸手,那手乌漆嘛黑,指甲缝里还有泥,云清怎能让这脏手碰自己的锅,污了一锅食物其他人怎么吃。
情急之下一把扭住来人手臂,态度却还算缓和:“朋友,我家小本买卖注重卫生,想尝可以,别动手。”
那被扭住的汉子叫张三,是个出名的泼皮无赖,常和一帮子同样泼皮在铜鼓大街上晃悠,吃吃东家的面饼拿拿西家的糕,因他身上有点功夫,且为人极其不要脸,一言不合就带着人闹腾,不是说菜里吃出苍蝇了就是往其他食客碗里吐痰,要不就带了人往人家店里或摊前一趟说吃坏了要赔,铜鼓大街上做的都是小本买卖,谁都不想被这么个癞□□缠上,于是每次都给些银钱了事,或让他白吃,惯得张三越发嚣张跋扈。
被云清拿住后,张三又想故技重施,破口大骂道:“哪来的臭外地人,还不放了老子,当心老子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云清手劲一紧,那张三痛得吱哇乱叫,口里开始不干不净。
又有两个泼皮冲上来二话不说就要掀摊子,云爹一眯眼,利落把锅扶好。
云清见他们是铁了心要闹,也不客气了,别看长得男模样高瘦斯文,他可是能硬刚野猪野狼的男人,一手扭着那张三不放,长腿一伸,直接将两个无赖踢飞出去,横砸在街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两个无赖摔在街上的时候脑袋都是蒙的,怎么就忽然飞出去了,还没反应过来呢?
接着才是肢体擦在粗糙路面上的疼痛。
就这云清脚上还是收着劲儿的,不然这一脚踢他们个脾脏破裂不成问题。
那张三一瞧,心知今天是遇上硬茬了,但他也不是很怕,反而厉声喝道:“你这臭外地人,敢打我兄弟,知不知道我是谁!”
张三婶娘家的二大爷是城防司厨房的伙头,和不少城防卫有交情,只要他跟婶娘吹吹耳旁风,看不把这两个不长眼的弄去城防司大牢关了!
云清嗤笑一声,他笑起来温和,不笑的时候正经有点冷漠,把张三也丢出去跟他同伙作伴:“我管你是谁,滚!”
三人摔成一堆,那张三从地上爬起来后怨毒地盯了一眼云清和云爹,似要把他们样子记住,接着往地上吐了口浓痰,悻悻然互相搀扶着走了。
有好心人劝云清:“老板,你快离了这里吧,惹了这几条泼皮你这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他们什么腌臜办法都能使出来。”
云清舀了一瓢水慢条斯理把碰过张三的手涮洗干净,又恢复温温和和的一个人:“多谢提醒,再敢来照样打。”
“哎——”围观众叹气,这两个人那是不晓得这伙泼皮的厉害啊。
云清见大家兴致不高,提了热情招呼:“还有人要买吗,我家东西干净卫生,好吃的。”
“买!”
众人想着,既得罪那伙泼皮,估计这生意做不下去,今儿可能是唯一一回了,以后没机会,买到就是赚到。
于是热情空前高涨:“给我五文钱荤的,我口重,要辣汤。”
几文钱而已,京城百姓真不是出不起。
“我来三文素的,回去给老婆孩子加个菜。”
“老板,我瞧着你这汤不错,我自己带了碗,可以把这汤舀一碗我带回去不?”
一开始有人试探着买了几根,尝了后又迫不及待赶来再买,一下子云清小摊前围满了人,场面十分火爆。
本以为第一天生意不会太好,早晨出门前荤素豆制片各串了一百根签带出来,想着卖多少是多少,剩下的自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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