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冷冷地比划:“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奴好心替殿下解气,”谢时观笑,“殿下何故恼我?”
沈却并不理他,他便兀自又道:“那宗子若是当真清白干净,又怎么会眼睁睁纵着那些仆婢在殿下的酒水里下东西。”
他这般懒洋洋地倚坐着,像是已然把自己当成了这殿内的另一位主子,连眼神也轻挑放肆。
沈却当然知道那宗子同这事也扯不清干系,可他从来浑俗和光,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不愿同他们争什么。
可人压抑久了,方才有意无意地纵着谢时观同那宗子撕破脸面,倒罕见地叫他从中觉出了几分快意来。
只是这人胆大妄为,虽生了张不落凡俗的脸,可内里却是狼子野心,沈却自知驭不住这般野物,倘若留他在身侧,往后必成祸患。
“想什么呢?”谢时观眉眼一弯,上半身往前一倾,而后一把将与他扯进了怀中,“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做什么这样恨我?”
沈却拼命挣开了,逃也似地挪到那张罗汉床的另一端,迅速同他划清了界限:“别碰我!”
谢时观紧跟着又欺身将他摁在了那软垫上:“我方才替殿下骂了坏人,怎么没有赏啊?”
他边说边笑,又伸手揉着沈却的喉结——那一块不甚明显的突起,眼里透出几分孩子气的顽劣来:“好教殿下知,奴不但胆大吞天,色胆亦如是。”
沈却一时气急,手上动作飞快:“你再放肆,本王要喊人了!”
“你喊啊,”谢时观觉得他拙顿又好笑,着实可爱,“殿下若喊得出,奴便放过你。”
*
沈却两手被反剪过头顶,挣不得、也动不得,谢时观一手锁着他腕,另一手则往衬裙里探,又用牙扯拽着他前襟,简直像只疯狗。
他脱困不能,便只好趁着这人抵上来时,猝不及防地扑至他颊侧,狠狠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谢时观吃疼,反手掐住了他脖颈,直到逼地这哑巴松了口,他才放开了手。
“啧。”谢时观伸手碰了碰脸上的伤口,摸到了那凹凸不平的两排牙印,这哑巴咬得不算轻,不过好在他的那一口白牙并不尖利,因此只是破了点皮,见了些血,说不上严重。
“你就这么狠心,”谢时观只手掐着他两颊,“我若破了脸走了相,吃亏的分明是殿下你啊。”
沈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恨不得咬断这人颈侧命脉,要他血溅三尺、殒命当场。
他启唇,恨恨无声:“你无耻。”
谢时观笑:“他们下药欲要殿下出丑,是属下从那些坏人手中救的你,方才那老贱奴装模作样地来拜谒,也是属下为殿下说了几句公道话。”
“怎么殿下不骂他们,却反倒来恨我无耻?”
他分明弯着眼,可那冰冷冷的笑意却无端叫人毛骨悚然。
语罢他解下腰间革带,强硬地束住了这哑巴的手腕,又只手掩住他口唇,随即一寸寸地往下咬,把那一片皮肉弄得像是一方揉皱濡湿的缎面。
沈却瞥见他往身下套了个什么物件,像是一圈黑色睫羽,细而密的一围,被谢时观放在末端,衬得那一处愈加骇然。
上一回是在那昏暗的车厢里,他又被那附骨般煎熬的欲念逼得失魂,身心都不大清醒,因此几乎什么也没看清,什么也不记得了。
沈却长这么大,还从没同旁人这般“坦诚相见”过,因此并不清楚,旁的正常男子是不是也都同他这般模样……
他自己身上的两处紧挨在一块,连根毛发也不见,与那坏人的比上一眼,便衬得他的秀气又可怜。
见他暗悄悄地往自己身上多看了几眼,谢时观便故意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握住了,动给他看:“好看吗?”
沈却别过眼,不肯理会他的荒唐与放浪。
“殿下见过山羊么?”谢时观缓声问,“金棕色的眼仁,横方的瞳孔,是很驯顺的一种牲畜。”
王府上不养这些,但沈却也曾在秋狝时见过几眼,不过也仅限于远远地望上一眼,他只想守拙保身,因此每每都猎些野兔山雀,不至于两手空空叫人笑话就成。
知道沈却不会答,谢时观也不等他应,自顾自地说道:“这小东西便是从它眼上取的,一整圈眼睫,方才已在冷水里浸了一个时辰了。”
这样的东西,沈却闻所未闻,只猜他是在烟花柳巷里买来的,一看便不是什么正经物件。
“他们说,只要是带上这个,就是一向作古正经的娘子也要求饶,”他笑着扯开他亵绊,“殿下怕不怕?”
他话音刚落,便听外头忽地传来了一道叩门声,紧接着便是道女音:“殿下,王妃请见。”
沈却闻言立即便要挣扎着起身,不料却被谢时观一肘子按住了胸膛,低低地问:“现在这样子,殿下还要去应门么?”
“我好疼,”谢时观故意抵着他,“你怎么能不管我?”
“松开!”沈却启唇,眼里半点温度也没有。
谢时观的笑容顿时落了下去,掐着他腰上那层薄薄的皮肉,威胁道:“殿下若还是这样不听话,那属下便替您传话,请令正进殿来,也叫她好好看一看她的夫君,私底下究竟是何等浪荡模样。”
他很知道如何去戳沈却的软肋,沈却也很知道他的无耻下流,可偏偏他进退维谷,不得不自己往火堆里跳。
“属下数三个数,”谢时观大咧咧地往后一靠,“殿下自己上来,至于要如何取悦它,这就不必属下来教了吧?”
……
谢时观仰头吻上他唇,旋即又舔掉了滑坠至这哑巴下巴尖上的水滴,咸涩的、不知是汗还是眼泪。
他喜欢这样的沈却,听见一点动静都要怕得绷直了背,明明难受得湿了眼眶,却还要强撑着、卖力地媚悦他。
那一来一回,谢时观都能感觉到他在颤,只是实在太慢了,他都快要失去耐心了。
因此他一翻身,便将这哑巴压在了那又窄又矮的软塌上:“你这样,打算弄到几时?”
沈却没有答。
就在此时,外面却又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殿下?您是睡下了吗?”
王妃和那随行的侍婢竟还没走,沈却只要一想到自己端庄雅正的发妻眼下就立在门外,同这般衣不蔽体的他仅有一门之隔,他便觉得要疯了。
偏偏谢时观礼义廉耻皆不知,就算是王妃眼下推门进来,想必他也不会停。
“你这个,”沈却断断续续地启唇,咬牙启齿地骂他,“疯、子。”
谢时观笑起来,抬起食指在唇上轻轻一贴:“嘘。”
先是浅而轻,随即便是深而微,他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这哑巴失魂,沈却很快便感到烫了,内里又酸又麻。
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化开了。
“快活吗?”谢时观抵在他耳边低语着,“你若肯承认有半分快活,属下就是死了也甘愿……”
沈却死活不肯认,可身上却不自觉地迎着他,他失了神了,因此也没心思再去痛恨自己的堕落。
谢时观故意往下探了一把,而后又逼着他看自己的手指:“你看,全是你的。”
“殿下把这底下都弄脏了,”他笑,“官儿其实……比属下还喜欢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懒,还好只剩几章了,明天尽量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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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if线:身份转换
去应门的人是谢时观, 分明已冷了大半个时辰无有应答,可门外的一妃一婢竟还在等候,况且就算无端被府上主君晾在殿外这般久, 她面上也不见丝毫急恼之意。
她是世家高门里养出来的女子, 即便同沈却并无夫妻之实,可明面上的周全,她从来照理得很好。
“殿下可睡醒了?”她笑得端方,咬字珠圆。
虽然清楚她同那哑巴并无夫妻之实,可谢时观还是有些莫名的妒羡,到底是沈却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嫡妻,生前随平王名姓刻入玉碟,死后也有人张罗着将她与平王合葬入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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