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的生活日常(14)
陆时安下山后已经是半夜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家院子里,发现家里的人,包括彭山、陆同他们一家人,都在等他回来。
他心中泛起暖意,这就是他的家人,和他在这里的伙伴。
程玉和陆时恒纷纷都跑向了陆时安,紧紧地抱住了陆时安。
陆时恒忍不住哭了:“大哥,你去哪了,二哥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大哥你没事吧?”
程玉虽然看起来平静,但是陆时安明显感受到程玉的身体在抖。
陆时安搂着他们俩,笑着说:“虽然还没解决完,但是已经知道大概了,就是个疯狗在咬人。”
程玉道:“那你会把疯狗打死吗?”
陆时安冷冷地道:“不死,也要把他的皮扒下来。”
复又对彭山他们道谢:“幸好还有你们在,不然我也不放心小玉、阿恒他们在家。”
彭山严肃道:“主家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是还不清了。但凡有什么事,我这条命都是主家你的,以后请主家带上我。”
陆同也说:“是啊,主家以后有事一定要叫上我们。”
陆时安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今天没什么特别难办的事,我只是去镇子上打听打听事情罢了。你们只管保护好我的两个弟弟,若以后再有事,一定会叫你们帮忙的。”
彭山家的烧了热水,让陆时安沐浴,陆时安泡在浴桶里,感觉浑身都松快了。
他还在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谁,但思来想去也摸不着头脑。他大约感觉到了这是因为对方完全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看待,所以才随意就想踩一脚。
大约在那人眼中,平民的命就不算是命吧,那么很有可能他身上一定还有别的人命官司,只不过他背景雄厚,没有人敢追究,并且他是个报复心极重的人,随便伤害无辜大约就是他出气的方式。
陆时安叹了口气,他是不想搞事情啊,但是就是有那么些人非要逼他搞事情。
自己在这个时空只想小心翼翼地保护好家人和自己,连安全都不能保证,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当一个三观正常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呢?
不管怎么样,大约明天,就能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了吧。陆时安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陆时安洗好了后,就发现自己两个弟弟已经在自己的榻上躺好了,两双眼睛默默地看着他。
陆时安心都被看软了,挨个亲了亲他们的额头,还和往常一样,给他们讲故事。
等陆时恒都睡了,程玉还是没有睡。
他看着大哥,摸了摸陆时恒今天为了上山,被树枝或者灌木划伤的手臂,说道:“大哥,等阿恒长大了,你能不能出去办事也带上我啊,我只比你小一岁,却事事都要依赖大哥,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程玉显然现在知道了陆时安并不是去镇上的这件事。
陆时安看着程玉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更加憎恶那个背后搞鬼的人。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程玉的背,这傻东西是在拿他和自己比较呢。
可这世上有多少人有陆时安的奇遇呢?
程玉毕竟还是个正真的少年,但陆时安的灵魂却是一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
陆时安觉得,以后有必要的话,告诉家里人空间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等等吧,等他们长大一些。
于是陆时安说:“好,等你长大了,等阿恒长大了,我就做什么都带着你们。”
程玉抱着陆时安的胳膊,安稳地睡着了。
☆、18.报复
第二天一早,陆时安就带着彭山上了山。
当彭山看到绑在树上的那人鼻青脸肿地惨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活该,叫你打主家的坏主意。”彭山粗暴地将那人打醒,打算好好替主家报仇。
那人悠悠转醒,恐惧地看着彭山。
彭山故意将鞭子拿出来,挥得噼里啪啦响,他想:这人也是个没骨子的,不过是被扔在山上喂蚊子喂了一个晚上,这就快哭出来了。
彭山还不知道自己主家给他喂了所谓的“□□”。
那人几乎快要被蚊子给咬疯了,他也不知道身上到底是因为□□的原因还是真的被蚊子咬的,真的又痛又痒,他还是觉得陆时安不会骗他,所以他认怂了。
“好汉,好汉,别打我,我招,我招。我是崔家的一个护卫,叫乌刚。是崔大人叫我干的这畜牲不如的事的。”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忍不住连连告饶。
陆时安淡定地坐在一旁道:“好了,彭山。让他说,我在旁边记下来,叫他签字画押,你再扭送他去官府。”
那人无法,只能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垂头丧气地画了押。
陆时安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那个叫崔启的官员大约是脑子有坑才和他这样的小人物过不去吧?就因为和同僚争论几句,就要这么血腥的吗?
陆时安继续问道:“那他还做过什么坏事没有?”
那人摇摇头道:“我不是崔大人的心腹,并不知道其他的事。”
陆时安遗憾地点了点头对那人说道:“把你送到官府,你也要好好说实话呀。”
那人连连点头。
毕竟自己没有对陆时安造成什么伤害,所以官府只会叫他花点钱就能免除牢狱之灾。
他其实也不想做坏事的,只是崔大人也不会放过他呀,还是趁着崔大人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带着妻小走吧,这差事是办不了了,不如离开。
他其实只是崔府的边缘人,那天不过机缘巧合换了个班,就摊上了这件事。
到了官府,先向地方官府呈递诉状,这是考虑到自告对乌刚处罚最低,所以陆时安选择让那人自告。陆时安倒是不同情他,但怕那人觉得刑法过于苛刻,矢口否认还要反咬一口,要多费很多功夫。如果自告成功,就不用见官下拜的。
他也想知道,如果崔启想对他下手这件事传出去,城主究竟会不会帮他。
当然,他也会向崔府收点利息。
据说崔府是靠纸和布帛的生产来发家的。
这件事过后,陆时安就想要把优良的造纸工艺弄出来,让他们头痛去吧。
崔府。
“什么?那蠢货竟然失败了?你去找那县令,叫他把那陆时安打出去!”崔启怒不可遏。
旁边的那传消息的小吏为难道:“可是,乌刚是自告,陆时安都没有出面。”
崔启皱眉道:“你去和乌刚说,叫他想办法证明陆时安是诬告,让县令裁决,安阳县令不会不给我这面子的。若是乌刚不愿意,你就告诉他一句话,叫他好好想想自家妻儿。”
与此同时,陆时安差点被杀的消息传到了城主府。
城主很是生气,立马修书一封,告诉安阳县令,要秉公处置,不可受他人掣肘。
县令这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此时,乌刚得到崔启的命令后,正在担心自己妻儿的处境,陆时安就来牢里探视了。
“你看这是什么?”陆时安将乌刚妻子的发簪带了来。
乌刚惊讶道:“这东西怎么在你这?”
陆时安道:“城主大人帮了我,我派人,将你妻儿送到了城主府外,你出狱后要洗心革面,别再做坏事了。”陆时安觉得不能祸及家人,将他手里的簪子给了乌刚。
乌刚连忙收在了怀里。
乌刚惭愧不已,连声道:“再不会做这事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好,实不相瞒,那崔启正拿这个来威胁我,我不知如何是好。”
陆时安见他甚是真诚,就不再骗他了。
“我先前给你喂的不是□□,是寻常药片,你出狱后赶紧去城主府附近,在西市找你妻儿,崔启的手伸不到那里去,你可以安心了。”
乌刚困惑:“可我也如你所说那样,又困又全身痒痛啊?”
陆时安笑道:“你连续盯我好几天了,能不困吗,林子里蚊虫多,不痒痛才奇怪吧?”
乌刚表示无话可说,感觉自己的脑子在那时都被糊住了,什么都辨别不了。
如果陆时安知道他这么想的话,大约会告诉他,这就是心理暗示和麻醉药的双重效果吧。
城主是站在陆时安这边的,因为他觉得陆时安是陛下和他都看好的人,遭人暗算,被人嫉恨不算奇怪。在陛下没想好如何让陆时安发挥他的价值前,陆时安的安全必须得到保证。
更何况,陆时安于大殷朝有功,虽然没有明文告知天下,但百姓也不是好糊弄的,违背民意,也是当今皇帝不愿做的事。
城主想,这件事要禀报陛下,看陛下怎么处置。
皇宫。
“这崔家的小辈,是一个比一个蠢了,甚至不用朕动手,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玩死。传令下去,免了崔启的职务,叫他在家闭门思过,不用来了。叫崔启的堂兄崔浩顶了他的差事吧。”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不过是换了个小辈当差的事情,崔家没有任何损失。但是在皇帝看来,这就能成为乱家的开始,而崔家也感受到了皇帝对这件事不满。
其他看不惯崔家的世家大族都在背后嘲笑崔家,明摆着皇帝特地给陆时安赏赐,他家的小辈还敢对陆时安下黑手,这是不满皇帝已久的表现啊。
崔启被家里长辈关在了祠堂里思过,他很不解,也很委屈,自己不过是要给个平民一个教训,怎么就被陛下免职了。
崔家家主看他还没想明白,摇了摇头,就没再管他了。
罢了罢了,让他在家族庇佑下好好活着,别再做官,给家族添麻烦了。
可他不知道,陆时安已经打算给崔家一个教训了,听着有些自不量力,但是陆时安就是要给他们个教训,告诉世人,陆时安虽然是个平民,但也是不能随意让别人踩的。
陆时安一家得知崔启被罢了官,实在开心了一下,陆时安觉得这次城主大人这次帮了他的忙,所以想要报答一下城主。
陆时安打算造纸了。
竹子是造纸的重要原料,陆时安雇人上山砍竹,然后将截断的竹子在就地开挖的水塘内浸上三个多月,取出用力捶洗,使青壳和树皮脱掉,这样得到的竹料就会比较软。
之后将竹料拌入石灰水浸在木皇桶中蒸煮几个昼夜,再放水塘里漂洗干净了,再继续放在锅里用石灰水煮。如此反复进行十几天。经过反复蒸煮、漂洗的竹料纤维就逐渐分解。取出后捣成泥面,这就是造纸的前期工序。
捣烂后的原料用适量的水调配使纤维彻底分离并浸透水分,成为纸纤维的悬浮液,再倾倒入纸槽里面。然后用细竹帘在纸浆中滤取,纸纤维留在竹帘上形成一层泾纸膜。这道工序在造纸过程中是最费力的,抄纸的工匠站在纸槽旁重复着舀水、抬起竹帘。另外,捞纸时还得靠经验,抄得轻,纸会太薄,抄得重,纸又会太厚,完全凭工匠的手艺决定。
陆时安找的工匠之前一直摸不着头脑,但是随着不断尝试,纸的质量就越来越好了。
后面就是要经过压榨脱水,再行晒干或烘干成纸了。
这种做出来的纸,比市面上卖的纸要光滑得多,毕竟这种工艺是《天工开物》记录过的,是大殷现在的造纸工艺所不能比的。
但是这种纸,就是我们说的宣纸了,所以比较昂贵。其实普通人用来练字的纸并不需要这么好,所以陆时安还拿出了造纸机的图纸。
造好了造纸机,通过造纸机造出来的纸就粗糙多了,但是用它写字是完全没问题的,并不比市面上卖的纸差。简单且很快,用料也不费,所以纸张价格不贵。
很快,陆时安便在市面上兜售了不同品质的纸,最次的纸卖得最便宜,十五文钱一刀纸,然后品质稍微好一点的三十文一刀,最好的宣纸就要五百文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