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下)(136)
手顺着下颔落下去,在脖颈间流连不去,啧啧道:“长得一副病鬼样儿,这身皮肉倒是生的挺好。”
楚歌目眦欲裂,忽然间腰间蓦地一凉,却是郁文龙撩住了他的衣服下摆朝着上卷,他拼命挣扎着,却听得“嗤拉”一声,布帛不堪重负,撕裂了开来。
布满了茧子的手在他胸口,胡乱的按着摸着,黏腻的令人恶心。
楚歌积蓄起力量,重重的朝郁文龙下颔撞去。那一下非同小觑使人手上一松,楚歌踉跄着就向巷子外跑去,还没有跑几步却被人拖回来,紧接着,一拳重重的捣在了他的腹部。
膝盖受了一脚,站立不稳跌在地上,却听得不绝于耳的衣料撕裂声。
男人喘着粗气,咔哒声响过,飞快的抽下了腰间的皮带。原本是想要捆在他手上,忽然间又改变了念头,狠狠一下抽在了他身上。
楚歌痛的几乎要蜷曲起来,却被人强行掰开,有一双铁钳一样的手握住了他的面庞,强迫着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副黑乎乎丑陋的躯体与狰狞丑陋的东西。
他听到了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知道是在调试着什么,男人愈发的暴躁。
视线高处转过了一个玩意儿,反射过一线光芒。
那玩意儿对准了他,正正的朝着他的脸。
那是……
手机!
在意识到对方想要录下来什么后,楚歌发疯了一样的去抢,却被人狠狠地打在了胸上。令人窒息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腰间,被粗鲁的揉捏着,心底一片绝望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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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记忆光怪陆离,就像是最可怕的噩梦。
曾经和善的声音眼下如同魔鬼,侮辱欺压着,而他无力反抗。
他咬住了对方的手,被狠狠地打了个耳巴子,巨大的力道使得脑袋都偏过去了,耳朵里隆隆作响,再也听不清……
模糊的视野里有人影在晃荡。
急促的脚步声不知从哪里回响。
是风声?是拳声?是谁的惨叫声?
仿佛血肉与骨骼掼到了坚硬冰冷的钢筋水泥上,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鬼哭狼嚎,渐渐没有了声息。
有液体从头顶淅淅沥沥的滴落。
楚歌哆哆嗦嗦的抬头,入眼一片张牙舞爪的殷红,淋漓刺目。
滴答。
一滴液体落到了他的颊边,他下意识的轻轻舔了一下。
粘稠的,腥甜的,带着铁锈气味,令人恶心至极的……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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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他按住了自己的腹部,剧烈的干呕起来,翻江倒海,仿佛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那动静惊动了杀意横泗满心暴戾的人,如梦初醒一般扔下了手中奄奄一息的躯体。
“没事了,你看看我……楚歌,没事了!”
颤抖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后怕,却是许久都没有在耳边响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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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为什么听上去那样的惶急,又满是惊痛?
忽然有一双手碰到了他的肩膀,如同被烙铁烫了般,楚歌瑟缩了一下。
越是见了他这个样子,就越是教人心痛。
来人闭了闭眼,努力逼回去了目中的酸涩,只放柔了声音,用尽了平生最大力气:“乖,不怕,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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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楚歌下意识的想要将自己蜷曲起来,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有人蹲在了他的身前。
一只手颤抖着拂过去了他脸上的灰尘,那只手指腹处也生满了薄薄的茧子,可奇迹般的,并不教人厌恶,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
早已僵硬的脖颈不知道是怎么才动起来的,如同生锈的机械一般抬起头,终于见到了那张记忆里的脸。
那个人小心翼翼的将他环入了怀中,手臂不停地发着颤,紧紧地把他抱入了怀中,仿佛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没事了,已经安全了,啊……”
盈满的泪水顺着眼眶落下来,烫伤了颊边的胸膛。
楚歌哽咽道:“陆九,你去哪儿了啊。”
——我快要找不到你了。
第321章 Act7·重爱
陆九喉头微哽。
他小心翼翼的环着怀里人的身躯, 炽热的温度熨满了胸膛,才教他知道,自己总算没有来迟。
呜咽的问句仿佛给他打下了一针强心剂, 教他总是吊在悬崖边缘的心脏奇迹般的安定下来。
“我来了, 是我来迟了……再也不会了。”
他拥着自己险些失去了的珍宝,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一声声, 一句句, 轻言细语的宽慰着, 只想要将人从可怕的臆境中唤回, 教他摆脱这段噩梦。
神情是那样的柔和,然而在看不到的地方,目光却是截然相反的冰寒狠戾。
他死死的看着地上的那摊烂肉。
不远的血泊里躺着一个人形,被他暴怒之下抓着脑袋掼在了墙上,头破血流,生死不知。
想到楚歌待人有多好,这人又是怎么做的,便有一股怒意填满了胸腔。
脑海中各种念头翻滚咆哮, 只教他想要把眼前人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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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温言细语, 连他都已经阔别许久了。这个畜生不但享受了, 反而还恩将仇报。
又有一股后悔升起, 铺天盖地席卷了心脏。
陆九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闹那么大的脾气,为什么没有在查清楚这人底细的时候, 就勒令楚歌,不许与他来往。
——哪怕是遭了怨恨也没有关系。
也不至于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险些被……
陆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胸腔中汹涌激荡的杀意。
心里蛰伏的那头凶兽狰狞的咆哮着,害怕吓着了怀里的人,被他狠狠地按了下去,关在了深处。
他不愿意楚歌见到他的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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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
耳边响起了哽咽的嗓音,凌乱的喊着,含含糊糊,沙哑而又破碎不清。
极难辨认,可他就是知道,那喊的是他的名字。
是这样的害怕。
险些被人施以暴行。
“……没事了。”陆九哑声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一切都过去了,你会好好的,不要再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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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哗啦啦的响。
磨砂玻璃门上满是雾气,而陆九站在门外,看不清楚门内的情况。
他看了眼时间,发现这时候距离楚歌进去已经有了一个小时之久,就刚才的工夫,他已经把事情全部处理了,也仍旧没有出来。
让人止不住的生出担忧。
陆九敲了敲门。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在他都已经决定要取钥匙把门强行打开的时候,浴室门终于被推开。
楚歌穿着并不合身的宽大衣服,攀住了门檐。脸颊原本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此刻被热腾腾的水汽蒸腾,竟然也有一些红晕。
那目光初时有些涣散,没有焦距,落到了人身上,才渐渐凝聚起来。
他走了一步,撞到了伤处,脸上不由得带出了痕迹。
陆九从橱柜里取出了浅棕色药瓶,要给他擦药,却在触及了楚歌目光的时候止住。
“……谢谢,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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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酒揉散在了掌心,那感觉有一些陌生。
楚歌很少自己动手,大多数的时候,都有另外一个人代劳。
他知道那个人眼下一定是愿意的,可是却并不想要劳烦,尽管他知道,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那个人就站在门外。
却不知道……究竟是在逃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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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 、腿上、身上,处处都是伤。
药酒被揉开了,直直的贴在了伤处,刺激得人生疼,但他像是没感觉一般。
沙沙的电流音响起:“楚三岁,嘎哈要这么自虐啊。”
楚歌却答非所问:“统子,你为什么不给我找一根钢管呢。”
系统:“???!!!”
它不得不道:“……嘎哈啊你想,你这胳膊腿儿,就算是有钢管也拧不过他啊。”
楚歌平静的说:“没关系啊,随便捅死谁,都可以的啊。”
小巷子里,施暴者与受虐者,死掉了谁……都无所谓。
系统被他平静的样子给吓到了:“你冷静一点儿啊楚三岁。”
楚歌道:“我只是随口说一说的呢。”
然而口气听上去半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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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垂下头去,看着自己沾满了药酒的双手。
指节分明,皮肤苍白,仿佛其上淡蓝色的血管,都要透过皮肤迸裂出来。
十五岁的时候,属于少年的,一双荏弱不堪的手。
手指无力的蜷曲着,想要做什么都做不了,想要办什么都办不到,如此的丑陋。
他低声道:“我回不去曾经的学校,我离不了这个不该来的地方……只是为了经受这一遭吗?”
当年初来乍到,满心惶惶,一身流言,孤立无助。
难得的善意,伸出援手,却没想着对方是披着人皮的豺狼。被堵在那个小巷子里的时候,心里又是有多么的悲凉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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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吃点东西,填一填肚子,这里有粥……”
门被敲响了。
楚歌拧开了把手,正对上了担忧不掩的目光。
他有一些迷惑,又有一些不解,终不过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该回去了。”
陆九眉头微皱:“已经都这么晚了,你回去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不不如今天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纵使楚歌现在看上去再正常,他也无法忘记那个狼狈不堪的模样,情绪激动的时候,抱着他哭得快要崩溃掉。
出了这么一遭事情,陆九打心眼儿里的担忧,只想要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以免再出了意外。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
这个时候,大概连末班车都要赶不上了吧。
楚歌知道这是满怀的好意,悉数都是为了他着想,可是……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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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心头一震。
他害怕激起了逆反的情绪,知道自己没有法子再劝下去。
这里对于楚歌来说,终归是太过于陌生,想要回到能够给他安全感的地方,也是人之常情。
陆九还没有忘,楚歌害怕他。
可是从前的那一次,分明不是这样的,楚歌小心翼翼,却是想要接近他的呀?
是他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那先吃点儿东西再走吧。”陆九后退了一步,满心的涩意,“……吃完了,一会儿我叫人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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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让司机在停车场等好,然而楚歌执意要坐公交车。
陆九劝也劝不动,一句重话也不敢说,当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可奈何。
他陪着楚歌走到了公交车站,瞅了一眼站牌,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时间。
——半个小时以前,末班车就已经走了。
陆九心里冒出来一点儿喜意,但是面上却不显,只假装平静的陈述这个事实:“末班车已经没有了。”
所以就赶紧听取他的建议,司机都已经准备好了呢。
楚歌仰头看着站牌:“还有夜班车。”
登时间,陆九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楚歌侧头,看着他一副被气堵着了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想笑。
就是这个气鼓鼓的样子,自己埋在心里边生闷气,口是心非的不得了。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啊,一会儿我自己上车就行了,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