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没爹没妈的东西,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吗?还敢把我爹赶出去。”
“要是我爹给我留下这么大的产业,我照样……”
老张管家挽起衣袖,准备过去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陆傲却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把名字记下来……”
话还没完,陆傲又听见他们的声音。
“这东西真有用?”
“有用,顾白桃毛过敏,你就把它下在酒里,顾白肯定当众出丑。”
“真的啊?但会不会……”
“一点点桃毛而已,又不是下药,你忘了他刚刚喊保镖把你爹轰出去的事情了?”
陆傲皱起眉头,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对老张管家说:“下去找顾白,让他别喝酒。”
“是。”老张管家应了一声,马上退出休息室。
陆傲拽了拽身上的毯子,继续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后,陆傲睡了一觉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唱片机边,刚准备把指针拨回去,老张管家就回来了。
他神色有些焦急:“陆总……”
陆傲了然:“没防住?顾白过敏了?”
“是。”
“顾总的车正好坏了,想问问我们,能不能……”
陆傲穿上风衣,双手插兜,来到楼下花园里。
和十三岁那年一样,顾白捂着额头,坐在台阶上。
陆傲低头看他,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好没用。”
公路上,一辆黑色卡宴疾驰而过。
顾白的司机开车,老张管家坐在副驾驶。
陆傲坐在后排。
顾白坐在他身边,脱掉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仰着头,靠在椅背上。
陆傲带顾白去了自己名下的私立医院,还叮嘱医生,给他开最贵的药、最贵的病房,并且全部按三十倍价格收费。
他可不是做好事、发善心,他是要赚钱的。
顾白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没有异议。
陆傲站在病床边,垂眼看着他:“记得付钱。”
“好。”顾白喝了桃毛,喉咙还肿着,说话声音又低又哑。
陆傲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顾白的声音。
他说——
“陆傲,你不恨我。”
是笃定的语气,带着一点点高兴,和几不可察的试探。
陆傲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他轻声道:“我们是死对头,我当然恨你。”
陆傲脚步不停,直接离开病房。
顾白后来又说了什么,他也没注意去听,只留给顾白一个冷漠绝情的背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陆傲双手插兜,站在住院楼门口。
老张管家撑开黑色的长柄伞,挡在他面前:“陆总,车来了,走吧。”
司机把车开过来停好。
陆傲上了车,这才看见,顾白别在西装外套上的玫瑰花,静静地躺在后排座位上。
玫瑰花的刺被顾白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点也不扎手,只是有点儿蔫了。
陆傲捻起花朵,看了一会儿,竟然有点出神。
直到老张管家问他:“陆总饿不饿?要不要让家里的厨师做一点宵夜?”
陆傲这才猛然惊醒。
他打开车窗,随手一扬,就把玫瑰花丢到了外面。
风刮过,雨飘过,车碾过。
顾白最后的那句话,也消散在了黑夜里。
他说——
“陆傲,你不恨我。”
“我本来想放弃的,但我现在不想放弃了。”
“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我喜欢你。
——顾白喜欢陆傲。
陆傲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捂了捂额头。
这是什么古怪的梦?他怎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顾白喜欢他?
开什么玩笑?
他和顾白前世一直都是死对头,就算这一世关系变好,他们也只是朋友。
顾白亲口说的,他有喜欢的人了。
陆傲出了汗,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于是他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一套干净睡衣,走出房间。
好巧不巧,浴室里亮着灯,里面还传来水声。
顾白就在里面,应该是宿醉醒了,正在洗澡。
陆傲抬起手,用力敲了两下门。
顾白应了一声:“陆傲?你上厕所吗?我马上就好,你再等一下。”
陆傲没有回答,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三分钟后,顾白顶着湿漉漉的短发,裹着浴袍,身上水珠都还没擦干,就出来了。
“我好了。”
陆傲回头瞧了他一眼,抱着睡衣,站起身来。
顾白问:“陆傲,我昨晚喝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陆傲还是没有回答,走进浴室里,直接把门关上。
顾白挠挠头,还以为是自己喝醉了,陆傲嫌他麻烦,又嫌他臭。
顾白举起手,仔细闻了闻。
很好,洗干净了,都是沐浴露的味道。
既然陆傲也起来了,顾白回自己房间换了衣服,就开始准备早餐。
上次做的芝麻糊还有一点,可以泡着吃掉。
除了这个,顾白还准备做一点蔬菜沙拉。
昨天吃得太腻了,今天清淡点。
顾白哼着歌,开始洗菜切菜。
没多久,陆傲推门出来,顾白马上停下哼歌,抬头看向他。
“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陆傲却走到厨房柜台前,打开柜门,拿出麦片和牛奶。
顾白切西红柿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太过明显,陆傲不得不开口解释:“我吃麦片,你做你自己的就好。”
“但是……”
“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陆傲丢下这句话,就拿着麦片和牛奶回房间去了。
顾白在后面提醒他:“牛奶要煮开了再泡麦片!嗷嗷!”
陆傲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反倒加快了脚步,逃一般回到房间。
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他们就要超过友谊的界限了。
既然昨天晚上,顾白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他们就应该保持距离。
否则对顾白喜欢的那个人也太不公平了。
他陆傲,堂堂霸总,不仅拎得清,而且拿得起放得下。
*
平安夜之后,陆傲和顾白就陷入了莫名的冷战。
两个人像真正的合租室友一样,分工合作,礼貌疏离。
顾白做了饭,陆傲就洗碗。
顾白扫了地,陆傲就拖地。
顾白洗了衣服,陆傲就烘干衣服。
陆傲刻意和顾白保持着距离,顾白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没有再追着他问为什么。
原本弥漫在两个人中间的淡粉色泡泡,瞬间被戳破。
就连哈德森太太,都说他们之间的气氛,从平安夜之后就不对劲。
她以为是聚会的错,还做了一点姜饼人,送上来给他们。
但陆傲和顾白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姜饼人而缓和。
陆傲接的饼干,他自己吃了一个,留下一个小人,孤零零地躺在盘子里,等待顾白。
晚上顾白回来,他也没问,拿起来,默默地吃掉了。
这天下午,顾白在玄关整理自己的运动包,目光却时不时飘到陆傲的房门口。
今天是格斗俱乐部的聚会日子,他和陆傲都参加了这个俱乐部,不知道陆傲要不要去。
他觉得,自己应该走过去,敲敲门,用无比自然的语气,问问陆傲。
可是……
陆傲应该是讨厌他的吧?
就在顾白犹豫的时候,“吱嘎”一声,门打开了。
陆傲背着包,从房间里走出来。
顾白抿了抿唇角,问:“去俱乐部吗?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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