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类的世界弱肉强食,小猛禽生存不易,最讨厌猫。
贺京来被掐得差点叫出来,牙都快咬碎了。
舅舅:“他就喜欢这些毛花花的东西,什么小猫小狗。刚来这里的时候还心疼老鼠笼里的老鼠,不让我用开水浇死它呢。”
“是啊,京来就是太心软了,”舅妈抱着客人新送来的衣服路过,“所以能捡到我们小谢是不是?”
谢未雨嗯了一声,回去之后,贺京来被小鸟抓乱了头发。
柏文信那会刚认识他俩,还没修炼到后面的温和人设,嘴巴小有刻薄,端详贺京来半晌,说:“京来,你好像出轨被老婆毒打的……小谢!你干嘛砸我!”
还没长开的小鸟是同学眼里的恶魔,漂亮歹毒,“你该打!”
现在的谢未雨变不回小鸟了。
他把臂弯里的外套盖在贺京来头上,自己也钻了进去,低声问:“樊小半没有养小猫小狗或者其他小鸟吗?”
贺京来:“没有。”
谢未雨又问:“那你不会绝育……唔。”
外套隔绝光线和视线,贺京来忽然吻了他。
第34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贺京来的亲吻一触即离, 在他要退开的时候被谢未雨扯住。
浅吻变成深吻。
观众只看到两个人的侧影,躲在外套下简直欲盖弥彰。
无论是谢未雨拽住贺京来袖子的手,还是贺京来无意识去托对方腰的动作。
「不是吧!是我想的那样吗!」
「不要仗着死角接吻!还不如不遮着。」
「岑末雨的腰也太细了, 一只手就……斯哈。」
「不是吵架了吗?为什么吵架!又为什么亲?你们说话啊!」
谢未雨很容易被亲软, 贺京来趁他眼神迷离不挣扎的时候带走了他。
穿着贺星楼的新睡衣宽宽大大,腰带被谢未雨打了死结。
贺京来拉着他往前走, 谢未雨还有些意犹未尽, 问:“为什么亲我?”
“你以前这样, 不是要亲的意思吗?”贺京来握他的手也在遏制力度。
他怕自己紧抓不放伤害到谢未雨。
贺京来幻想过很多次失而复得, 应该做些什么。
命运的馈赠再度出现, 他居然提前一步患得患失, 本该随着谢未雨回来消失的死亡记忆反而出现得越发频繁。
至少现在不可以。
他怕伤害到小谢。
“以前这样亲完就要做了,你现在拉着我是要去做更快乐的事吗?”
“还是证明自己没有绝育?”
他用词像是形容动物, 贺京来被逗笑了,嗯了一声,把人推进宿舍。
谢未雨:“那为什么不行?”
贺京来:“地点不对。”
谢未雨不信, 他把人推开:“状态不对吧樊哥。”
他任何时候都可以带刺, 一个亲吻喂不饱肉食动物, 洗过澡的谢未雨率先翻身上床了。
合并在一起的床还不如贺星楼套房的二分之一。
他陷在里面, 看贺京来关了灯换衣服。
躲进被子里的谢未雨用手机看自己房间的实况。
他心不在焉点着讨论区, 等到床微微下陷, 熟悉的气味扑过来, 他的手机被丢出被子。
“不要关灯玩手机。”贺京来说。
谢未雨哦了一声,还埋在被子里,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令人不悦。
「好糊啊!节目组太鸡贼了!」
「这间房太小, 还没办法调整。」
「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一些上帝视角但没有心声系统。」
“我让高泉把我的体检报告发到你的个人邮箱了。”
贺京来声音沉闷,明明是两床被子, 谢未雨依然被震得心乱如麻。
“我为什么要看你的体检报告,你直接证明给我就好了。”
变成人的鸟从不掩饰自己对贺京来的欲望,“你要是真的身体不好,这里不行那里不行,我也不会离开你。”
海岛的夜晚温度低,室内温度处于刚好的状态。
被子因为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贺京来的手圈住谢未雨的手掌,感受对方温热的存在,“真的吗?”
谢未雨想:果然有问题。
他以前没有长时间离开过贺京来,死后又花了很长的时间兑现回来的机会。
这状态他太清楚了,在这个世界还有专有名词,叫分离焦虑。
从前贺京来是这么说他的。
小鸟占有欲很强,养熟了喜欢撒野,就算是人的形态也喜欢把贺京来当成树杈子。
贺京来写作业他要窝在对方怀里,他们最开始就没有分开睡。
谢阿婆领养小孩是为了有点念想,左右都是邻居,更乐意见洗衣房的小孩有个玩伴。
老年人爱看年轻的蓬勃,看一大一小牵着手从街口走到街尾,看小孩长成大小伙子。
他们太熟了。
熟到亲兄弟都做不到那个份上,家长都没有想过或许会产生另一种感情。
直到谢未雨死,贺京来舅舅家依然不相信他们是相爱的,只以为是感情好。
他们没有无父无母,也没有向长辈许诺。
唯一的见证长辈可能是乐队成立那年死去的谢阿婆。
那是谢未雨第一次直面人类的死亡。
小鸟哭不出来,呆呆坐在一边。
回光返照的老年人气色很好,干枯如橘皮的手握住贺京来和谢未雨的手,叠在一起说:“你们要好好的,互相照顾,互相扶持。”
谢未雨没有说话,当年十九岁的贺京来点头,“我会的。”
谢阿婆让小谢去外边等,又留贺京来说了几句话。
当年谢未雨哪懂什么朝朝暮暮,他就是想得简单,只顾眼前就好了。
他没养过家,想唱歌就唱歌,觉得乐队时髦就组乐队,忙前忙后。
后来柏文信成了中转站,也一起应付大人世界的觥筹交错,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保护主唱的纯真。
江敦陪谢未雨一起玩,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乐队好就好在他们永远是一体的,集体行动,工作和生活全方面融在一起。
贺京来短暂的离开也屈指可数。
比如和舅舅家一起北上去给父母扫墓,谢未雨一开始没有跟去。
两天而已,江敦就狂给贺京来打电话,说小谢眼里没光了,舅舅乐得不行,说京来,你是小谢的电池啊。
后来谢未雨跟着贺京来扫墓。
偶像乐队也有唯粉,到贺京来和谢未雨里这里实在难以掰扯。
互相拉扯长大,彼此托付余生,又哪里是简单的单飞做得到了。
最后谢未雨死了,也算另一种形式的单飞,成了唯粉的地狱笑话。
贺京来不再出现,可以算两败俱伤。
“那还能是假的。”
谢未雨很少说软话,“退一万步说,你要是身体不好,我也可以照顾你啊。”
“我以前掉毛,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贺京来被他逗笑了,“我又不会换毛。”
谢未雨在被子下踹了他一脚,“你生病不是我照顾你的?”
贺京来从小身体好,不是壮壮的也很能养活自己,唯一一次生病还是因为谢未雨。
小鸟半夜馋嘴,想吃柳木烧烤,真木头难找。
那天暴雨,野生小动物都怕这种天气,不爱出门,贺京来就自己去了。
“是,陪我去社区医院挂水,说会给我看的,结果还要我自己叫人换新瓶。”
贺京来胸膛震动,他拼命不想忘记已经模糊的记忆忽然清晰了。
他闭着眼,床上另一个人的呼吸轻轻浅浅,还要狡辩:“那是失误。”
“那么久的事你居然还记得,好记……”
“记得。”
贺京来卡住谢未雨要缩回去的腿,“关于小谢的一切,我都想记得,不想忘记。”
“可是小谢……”
贺京来的声音因为密闭的空间显得低沉,包住谢未雨的手都要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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