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寒:李然导演有心。
岑寒:所以,林老师要不要给我个机会?
林老师都叫出来了,林清鹤脑海里勾勒出岑寒说这句话时的姿态,应该是收敛了平日里矜贵的气场,眉眼舒展,含了不羁的笑意,让人无端觉得容易接近。
不管怎么样好像都说不出不要两个字,既然如此, 那就顺应本心。
林清鹤:我跟席念讲一声今晚就不在酒店里吃饭了, 出行不便,还要劳烦岑先生来接我。
岑寒心情愉悦:酒店停车场见。
做好约定, 林清鹤折回去尝了蛋糕,又和李然他们闲谈一会儿,换完装准备离开拍摄场地,大家都认为他有别的安排,也就友好告别。
席念路上问他晚上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把琳姐叫过来聚一聚之类。
“可能聚不了。”林清鹤摇头,“岑先生提前定了位置,让我在酒店等他。”
席念先是短促哦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拖着语调长啊:“岑寒哥约你吃饭。”
那语气实在不正经,林清鹤温和笑笑:“怎么了,这副语调。”
“没有没有。”席念晃着脑袋,故意眨眨眼,吐露压在心底的疑惑,悄声开口,“就是我想了解一下,你和岑寒哥是不是.......嗯......”
她的话只到一半,但意思却很容易理解。
林清鹤微怔愣,席念居然看出端倪了,他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问道:“艺人会不被允许谈感情吗?”
席念没料到会被问这个问题,斟酌开口:“也不是,分情况吧,其实谈可以谈,圈内有公开的情侣,就是如果在上升期谈恋爱可能会对事业有些影响。”
话锋一转,她侧面提示:“但这不绝对,比如江年和席宴情况特殊,没法公之于众,只要注意别被发现就行。”
“这样。”林清鹤点了点头,回到刚才的话题,“一切顺其自然,我会把私事和工作分开,不让大家为难。”
他跟岑寒的关系没有定性,虽然岑寒为人很好,但常言世事无常,在不确定之前还是不要声张,他给不了席念准确的回答,但可以保证会谨慎小心。
席念安慰道:“称不上为难啦,清鹤哥你现在星路顺畅,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忧,无论如何岑寒哥肯定不会允许你出意外。”
林清鹤笑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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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北海公园是有名的世家消费场所,这里星级酒店靠岸而立,随处可见高档餐厅。
独具一格的城堡式建筑,小道上繁花点缀,再远些碧蓝的海面上停泊了游艇和船只,不时有海鸥歇脚。
黑色轿车行驶进望海路,泊车员已经等候在原地,见到车牌号立即上前礼貌迎接。
副驾驶门被打开,林清鹤弯腰跨出车室,戴着口罩和帽子,稍微低头的角度连眼睛也遮挡住了。
他走在岑寒身侧,间隔不远不近,中途没有其他人,乘着电梯上了二楼,空间豁然宽敞起来。
“岑先生,您预定的位置在那边。”服务员扬起微笑,穿戴整洁,伸手往靠窗那边示意。
“嗯。”岑寒看向林清鹤:“过去吧。”
“先前说请你吃饭,奈何总是不凑巧,现在又要差一顿了。”
林清鹤注意到被接待的客人好像只有他和岑寒,大概率是清过场。
“什么时候请我都是乐意的。”岑寒替林清鹤拉开凳子,接着脱下西装外套搭在对坐靠背,点了点下颔轻笑,“来日方长。”
用餐的地方装潢温馨雅致,柚色系木质地板一尘不染,在暖光的照耀下清爽明亮。
餐桌上摆放了雏菊和洋桔梗,碗碟亮洁如新,一面开阔的落地窗将海岸的风景收纳。
钢琴曲缓和轻盈......
只要在这里,氛围都被镀了几分暧昧。
林清鹤没有像以往那样转移话题,而是迎着岑寒的视线浅笑响应:“也对。”
因为提前预定的缘故,厨师只收到一张菜单,服务员很快端着菜品过来,打断两人之间的交流,岑寒慢条斯理落座,眸光更深邃了些。
杯子里斟了红酒,餐盘也被布好,临走之前服务员说了句林先生生日快乐,用餐愉快。
于是诺大的空间只剩林清鹤和岑寒。
“母亲去世后我很少再过生辰。”时隔这么些年,林清鹤没曾想还会有人专门为他贺生,前有李然导演他们,后有岑寒,不禁让他回忆起在靖城的时光。
这本是件伤心事,但听出倾诉的意味,所以岑寒问起原因。
林清鹤解释道:“算起来我和母亲更亲近些,每年那天她总是会为我做一碗长寿面,带我去夜市游玩,后来她惹上风寒身体越来越差,避免睹物思人,我就不爱过了,下面的人也不再提及。”
加上林峰本就对他不喜,生不生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说完他笑着补充一句:“时过境迁,现在觉得其实热闹点也好。”
“以后每年都会很热闹。”岑寒的嗓音能听出宽慰人的意思,“你的母亲应该也会高兴。”
林清鹤附和:“如果她知道的话会吧,她是位很好的人。”
不好怎么会教出林清鹤这样出挑的后辈。
岑寒:“能猜出来。”
“苏姨说岑先生的父母在海外,分隔两地,你也会时常想念吗?”
岑寒的父母自他小时候就非常繁忙,但关于岑寒的成长教育他们并未缺席,只是陪伴略少。
他们转移到海外后一家人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视频联系。
不过岑寒性格比较沉稳,习惯了聚少离多。
“还好,实在想念可以订张机票飞到那边。”他开了个玩笑,“二十三岁有这个疯狂的想法,但最终没有实施,原因是觉得不能让父亲抓住取笑我的把柄,当时年轻气盛,和他不大对付。”
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太忙碌,每天围着时间轴转动,精力不够再生出其他心思。
“难以想象。”林清鹤弯唇,二十三岁的岑寒和二十七岁的岑寒不太一样。
.......
一顿晚餐在和谐的气氛中悄然结束,夕阳下沉,橙红染尽整个餐厅,服务员上了甜点水果作为收尾。
林清鹤吃了小块梨,再次抬头看见岑寒手里多了一份礼物袋。
“现在说应该不晚。”岑寒将礼物袋往前推,缓缓开口道,“生日快乐。”
那只手干净修长,衬衣挽至小臂上方,腕骨戴着一块名贵的手表。
林清鹤视线扫过:“谢谢你的礼物。”
“林先生,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拍照服务,您要和岑先生留一张合影吗?”
服务员这时弯腰柔声询问。
林清鹤迟疑两秒,他看眼岑寒,后者表示不介意。
想了想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服务员举着镜头,林清鹤和岑寒站在落地窗前,两位身高差了那么一些,长相都是一顶一的好看,右边是林先生,如瑶阶玉树般高洁,左边是岑先生,剑眉朗目,气质卓然。
她调整好角度:“两位保持别动哦,一二三.....”
配合注视着前方,林清鹤忽然闻见清冽的木质香,大约是冷杉的味道,很好闻,身旁的人似乎往他这边靠近了几分。
没等深想。
服务员:“OK,两位请稍等一会儿,我写张贺卡。”
等待的间隙里,林清鹤抬起头,岑寒退开些许,他发现刚才不是错觉。
玻璃窗外的风景更壮阔了,明黄一片,晃人眼睛。
岑寒顺着他的目光问:“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林清鹤有点意动:“可以吗?”
岑寒陈述:“可以,我带你去。”
贺卡被写好,服务员递给林清鹤:“林先生看看。”
贺卡上面画了笑脸。
“花朝月夕多胜意,希望林先生开心每一天。”
另一边别了那张合照。
合照里,他和岑寒并肩而立,各自看向镜头,岑寒眉眼深邃,站姿笔直,右手放进西装裤兜,微微偏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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