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见菡姐。”
结束通话,林清鹤说道:“伴郎,应该会是新鲜的体验。”
“嗯,机会有限,以后不一定还能被邀请。”岑寒语调平平,拿过红酒瓶视线掠过上面的文字,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
林清鹤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
岑寒弯唇解释:“因为习俗里只有未婚人士才能被邀请做伴郎。”
解释给得很隐晦,但再隐晦,聪明如林清鹤,很快就明白话里的深层含义。
他笑了两声答道:“好吧,有些事情体验一回也足够了。”
岑寒闻言没作声,但明显是欢愉的。
两人坐在一起看电影,尽管全程不说一句话,可情侣之间的氛围依旧深浓,电影放映到末尾的时候,林清鹤作势起身抽取茶几的纸巾,轻微嘶了一声。
岑寒敏锐察觉,“怎么了?”
“比赛踩水上自行车用腿过度,现在还有感觉。”林清鹤有些无奈,“为了第一名付出的代价不小。”
“酸胀?”
“差不多。”
“腿放上来,给你揉揉。”岑寒眼神示意,调整坐姿到林清鹤能够平稳躺下的角度,“虽然不比专业的师傅,但力气大也算一项优点。”
一听力气大,林清鹤作势要反悔,奈何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背靠软枕,双腿搭在岑寒身前,临阵退缩道:“别揉太重。”
这副样子不似平常温和,少以见到,十分有趣。
岑寒手上缓缓施力,好整以暇参考意见,“这样的力道满意么?”
不轻不重,力道和速度刚好合适,林清鹤感受一会儿,深觉不需要什么专业的师傅,有这么一位主动帮忙缓解的男朋友胜过任何灵丹妙药。
他搭腔道:“嗯,很舒服,还有这里也需要按一按。”
由着林清鹤指挥,男朋友任劳任怨,直到电视里下一部电影开始播放。
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懒懒依着靠枕,目光聚在那张神色认真的脸上,大抵喜欢这个词会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赋予给心上人,林清鹤也不例外,脑海里偶尔也会飘过一个念头,此间无人可比拟。
“可以了。”他将腿从岑寒身上放下来,举止自然凑近对方轻触唇角,然后弯起眼,“谢谢。”
不带任何欲念的吻,干净,纯粹,似乎只是为了感谢。
在他退回去之前,岑寒牵住他的手要求道,“陪我再坐一会儿。”
林清鹤欣然答应,几秒后闲聊起综艺节目,“你觉得什么样的工作能在短期内得到回报?”
岑寒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提出的建议应该会比较中肯,他可以采纳一下。
“多大的回报?”岑寒询问。
“大概一笔路费。”林清鹤清晰解释,“我们组总分没达到要求,根据节目组的规划,得自己凑这笔钱。”
他暂时还没想到用什么方式去完成任务,虽说他擅长琵琶,但没有工具也就无法营业,如果能借一把倒是可以考虑,可惜能不能借是个问题,不如先备个万全之策。
岑寒略微沉思,像是记起什么,心底有了计较:“或许对于你来说好办。”
林清鹤存了几分好奇:“比如?”
“我来这边谈合作,合作对象是一位喜欢收藏字画的长辈。”岑寒笑了笑,“他对字画的喜爱程度到了重金以求的地步,曾经斥几千万拍下名家的书法作品。”
“书法。”林清鹤了然,书法简单是简单,难点在于怎么推销出去,“那位长辈.....住在哪?”
岑寒缓声说道:“这种事情讲究缘分,刻意上门反而少了意思,我给你支个招。”
.
《有时间就去散散心》第一段录制就要告罄,节目组以自凑车费为卖点为这段旅程画上句号,顺其自然组和半斤八两组需要通过挣取路费来获得下半段节目录制的地址。
导演给了几个提示。
第一,不能不劳而获,收取粉丝或者路人的身外之物。
第二,不能让家人、朋友、嘉宾出钱(包括首饰之类的)资助,但提供建议可以。
第三,每组的初始基金为五百元,节目组不再提供住宿,吃穿自己想办法解决。
第四,目标金额为每人两千元,用作购买机票和其他路费,期限三天。
这属于真正意义上的自给自足,说白了就是拿出自己看家的本领展现给观众。
或许两千元对于处在圈内的艺人来说不算一笔昂贵的费用,但如此严格的条件在前,仅仅只靠他们自己,说实话难度也不小。
两组成员听完导演的提示,想表达的内容都体现在死亡微笑里了。
五百元?
不再提供住宿?
吃穿自己解决?
Hello,你没事吧???
有一句问候不知当讲不当讲。
导演笑眯眯拿出两张红包,丝毫不在意他们想刀人的目光。
“这是初始基金,希望你们能够顺利拿到下一站的地址,我和沉默寡言组就先走一步了,幸运的话我们下周见。”
周岚文静道:“加油,祝你们顺利。”
李琪打气:“加油加油,我们先走了,拜拜。”
【五百块,吃和住都算在里面,而且还是两个人,能坚持三天吗,我震了个惊。】
【不,最重要的是三天之内挣两千块钱。】
【这节目组一直都不按常理出牌,哈哈哈,钟哥你自求多福。】
【总不能洗盘子吧,一天能挣几个钱,或者去大街上表演才艺?】
【可以去买彩票,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四个倒霉蛋拉着行李箱,拿着那烫手的五百块钱,和拍摄主队说再见,然后和剩下的拍摄团队面面相觑。
嘉宾:呵呵,好巧,你们被流放了。
拍摄团队:呵呵,好巧,你们也被流放了。
一行人沉默半晌,觉得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于是林清鹤打破寂静,“先找住的地方吧,现在是下午五点半,一会儿就要天黑了。”
祝徽玉赞同:“哥你说的对,先找住的地方,然后解决晚饭,想想明天该怎么办。”
王霖掏出手机搜索:“最近并且最便宜的宾馆离我们这里有三公里远,走路肯定不现实,得打车才行。”
“住一晚多少钱?”钟雨问道。
王霖计算:“双床房是一百零七元,单间是六十元,我和清鹤可以住双床房,钟雨你和徽玉得住单间,一共是一百二十元,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
在座各位都非常心痛,还没开始挣钱呢五百块就减少一百块,接下来要怎么活?
“唉,愁人。”祝徽玉踢了踢石子叹气道,“晚饭买点馒头算了,能吃饱就行。”
“一晚一百左右,最多住三晚,那么至少还剩一百多作为生活费,”林清鹤精打细算,“每天还要吃饭,如果一天吃饭花费二十,那么就是六十,再除去车费,这样算下来手里还能接近一百。”
钟雨点了点头:“这么看其实也够,吃饭还是能正常吃。”
“那么走吧,先打车去宾馆,再填饱肚子。”王霖收起手机,晃了晃那张红包,“司机师傅应该还收现金吧?”
收当然是要收,但是免不了五十多岁的司机师傅在他掏出一百块现金出来的时候,露出那种复杂的眼神。
具体有多复杂呢。
司机师傅找了至少有五分钟的零钱。
才终于完成这场交易。
心酸,就是莫名的心酸。
【要不你们四个重新组队取名吧,就叫患难兄妹组。】
【哈哈哈哈,真的好惨啊。】
【有一说一,还挺符合的。】
到宾馆办理入住,又在临近饭馆吃了一份盖饭,各组开始思考起正事,镜头没再跟了。
双床房里,林清鹤和王霖商量着明天的行程。
“单独留七十元,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个地方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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