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响起季晏低沉性感的嗓音,“掠过黑洞,穿梭星海……”
主音吉他音色清亮,副吉他和贝斯配合鼓点,一波又一波的节奏,勾兑出烈酒一般忐忑翻腾的情绪。
副歌部分,节奏更重。
季晏放下吉他,伸手拧动合成器上的各个旋钮,加入各种摇动的迷幻音色,如同画龙点睛般,让整首歌多了复古的元素。
把之前的忐忑情绪继续延伸,营造出焦土和废墟般的赛博朋克味道。
谢司珩之前看到季晏的演出歌单就去听了原曲《19》,当时嫌弃得不行,但心里很相信他。
此刻听到这用强烈节奏和合成器迷幻音效,打造的科幻复古朋克,真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果可以,他想对全世界宣布,台上那个,我老婆。
演唱部分则有严度加入的和声。
季晏的嗓音高亢而有力,唱腔松弛,严度则比较低沉。
音调持续升高,所有的不安和妄想都在副歌部分达到高潮,让人陷入迷失。
观众都在疯狂挥舞金属礼,沸腾在逐渐升高的温度中,跳动如海浪。
结尾再次用合成器制造了一大段如同来自外太空的扭曲电波音效,抖得人心脏都扭成了麻花。
一首结束后,不给任何的喘息时间。
舞台上,贝斯手大欢低头演奏,用低沉的贝斯节奏打开曲风完全不同的第二首《火堆》。
灯光快速扫动,连同整片天空,都被灯光染成五颜六色。
那熟悉的嗓音从四面八方涌出,“嘿——咆哮翻涌,污浊热浪。”
季晏边唱边弹,穿的衣服是简单至极的黑色短袖,却挡不住从漂亮眉眼到从容姿态间带来的耀眼光芒。
按住吉他琴弦的手腕上,银色手链不时反射出细碎光线,鬓边飘垂的发丝被夜风拨动,又和汗水一起黏在白皙脸颊上。
中间一段演唱,他交给严度,自己则走到舞台边,伸手跟乐迷们碰掌。
然后在间奏时,重新回到麦克风前,准备完成之前排练好的一段吉他solo。
在一个休止符时,他左手在琴颈上快速滑动点按,右手勾动琴弦,无数惑人心神的弦音从指底流泻而出。
犹如子弹出膛,暴雨急落。
各种颤音滑音不断刮擦着耳膜,让全场气氛升腾到极致。
一段电吉他solo结束,高亢的嗓音再次席卷,将深沉的夜色和观众的热情一起焚烧。
全场观众挥舞手臂跳动,还有点点荧光棒,宛如翻涌的星海。各色的手幅和飘扬的旗帜,在人海间摇动。
这个公园的小角落,竟好似比主舞台那边还热闹。
因为夏日燥热,连续两首歌后,他光洁的额头已经布满晶亮汗珠,反而让这个人看起来鲜活生动,充满青春朝气。
他没有着急退场,手持麦克风,跟观众互动,“感谢来到天空音乐节。”
一顿之后,单手握拳,高高举起,用铿锵有力的嗓音大声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老男人季晏!我们是——”
整只乐队一起喊出,“药丸乐队!”
“唔——”
现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观众们喊出的名字虽然不尽相同,“叔叔!”“晏宝!”
但所有的欢呼都献给同一个人。
完成演出,因为谢司珩过来,经纪公司和助理小马就把人交出去了。
季晏和他坐车回家,眼看快到,谢司珩想去小区里的人工湖边走走,就不由分说地把人拉下车。
只是两首歌,演出并不算累。
夜晚的空气清新静谧,清风徐徐而来,吹散了燥热。
散着步来到湖边,刚在草地对面坐下。
两个人的手机一起进来微信。
原来是音旅那边通知,因为顾夏和阮序两位艺人的电影要开拍,经过和各位嘉宾的经纪公司沟通后,最后三次约会,将会合并在接下来的三天内完成全部录制。
谢司珩看完通知消息,熄灭手机,无奈地开口:“录完综艺最多一星期,我就要进组了。”
他进的就是幸来导演的《乡村医生》。
季晏鼓励他:“好好拍戏。”
谢司珩耷下眉梢,满脸写着不开心,“我肯定会好好拍,但三天没见我都想你想得不行,三个月……”
然后往前挪了挪,不由分说地把人圈进怀里,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才垂眸看着那两扇好似蝶翼般的长睫,柔声说:“我已经请婚庆公司开始策划婚礼了,要求就是奢华奢华奢华,你有什么想法就提,千万别给我省。”
季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就开始跟自己聊婚礼了?
不会觉得不合适么?
谢司珩不止聊,还聊得开心,“上次结婚只两家吃了顿饭,连个正式的婚礼都没给你,这次我们风光大办,让所有人都来吃席。”
季晏:……你是会用词的。
看他这么一副吃定自己的得意模样,季晏心如止水十五年没痒过的牙根真的痒得厉害。
一点点把他已经系好的领带卷在手掌握紧,仰头注视着他眨来眨去的眼睛,用力往下一拽,“你……怎么就知道这席一定吃得成?”
谢司珩眸里荡漾起笑意,轻声说:“你跑不了了。”
季晏忍不住提醒他,“还有三次约会。”
谢司珩眼睛发直,“噢?季老师还有点子?”
“临场发挥,见机行事。”
谢司珩摸了摸他的脸,“嗯嗯,叔叔加油。”
季晏:……
一个人在计划离婚,一个人在计划结婚。
季晏很想问,咱们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湖水波光粼粼的,月色又那么温柔,面前的人离自己不到一拳的距离,呼吸都不可控的勾缠在了一起。
谢司珩掌心捧着他的脸,心痒难耐,微哑了嗓音问:“能不能亲你一下?”
季晏:……
“你别耍流氓。”
谢司珩深深叹息,“你是我老婆,我碰都不碰你一下,居然还要被说耍流氓?”
季晏:碰都不碰我一下?你在逗我?
季晏看到他视线往下,喉结轻轻滑动,褐色的眸子暗得像一枚琥珀,问:“这里没人,跟你接个吻行不行?”
季晏:……
你恐怕是在想屁吃?
看季晏咬了下唇,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谢司珩真恨不得马上就把婚礼办了,然后把人也……
可,能怎么办,自己的老婆,只能自己疼。继续试探:“那亲下脸?”
看人还是摇头,只能放到最低要求,“亲下手总可以吧?”又力证,“老外连陌生人都能亲手。”
“我……你……”
抓住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摇头的机会,谢司珩拉起手就是吧唧一口。
季晏想收回来,但他拉着不放,然后突然张嘴,把自己手背上的皮肤不轻不重地咬在牙间。
季晏:嘶——
狗子成精了。
第099章
他咬在手背上, 不太痛,反而痒痒的。
一直痒到心底。
季晏用小臂抵住他胸口往外推,难以忍耐地拒绝, “你不要这样……”
谢司珩快速掀起眼睑, 好几秒才慢慢松开牙关。
季晏看到他在自己手背上落了两道浅浅牙印,气差点上不来, “你……”
谢司珩一脸迷惑, “我什么?”
季老师严肃教训,“你厚颜无耻!”
对方不但不知反省, 还在那里恶劣地咧开嘴,龇了龇牙,倾身把下巴搁在季晏肩膀上, 低低地吐出四个字, “下次还咬。”
季晏觉得耳朵有点发麻。
离婚, 必须离婚!
回到家, 季晏上楼,直接把主卧门关得死死的, 一根门缝都不留。
这人还无知无觉地来敲门, “季晏?”“晏宝?”“老婆?”“你躲在里面干什么?”“要吃东西吗?”“出来一起去看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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