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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锦誉生来就含着金汤匙,作为独生子,他从小就应有尽有,生活也幸福美貌。
对于那时的吕锦誉来说,他唯一需要烦恼的就是每天都要喝他讨厌的滋补汤。
这样的吕锦誉自然成为了他人仰望又艳羡的存在。
他只要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他就是父母眼中乖巧又优秀的孩子。
而当时的吕锦誉也确实优秀的不可思议,在其他同龄的二世祖开始玩女人玩男人、飙车泡吧的时候,吕锦誉成为了年龄最小的高考状元。
不出意外的话,他本应前途坦荡,一生顺遂,永远都是他人眼中仰望的晨星。
可人又怎么可能一生顺遂。
变故在他二十四岁那年产生。
京市最年轻的博士生,上层阶级中最风光的天之骄子,在那一年成为了全京市的笑话。
他父亲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连孩子都养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啊,只比他小了六岁。
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从云层跌落到泥地,不过如此。
幸福的外表被打破,那些骄傲也被踩进了沼泽里。
只有拥有过才知道失去的可怕,更何况是蒙在精致外衣之下的欺骗。
二十四岁之前的吕锦誉无忧无虑,风光无限。
他什么也不需要烦恼,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学习,在未来继承那些属于他的东西。
而学习对于他来说是最简单的东西。
站在顶端接受众人的掌声对于他来说也是理所应当得到的东西。
可在二十四岁的那一年,所有粉饰的美好都被打破。
同年,爷爷重病,他一边沉浸在深重的打击当中,一边还要对着爷爷隐瞒,不让对方受到刺激。
而当他自以为的幸福生活被打破的时候,其实所有的事情就有了既定的结局。
爷爷去世了,一个月后,父亲把私生子带回了家。
唯一让吕锦誉感到安慰的是他的母亲仍旧深深地爱着他。
本应该是这样的。
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好像也变了。
对方不会直言对情妇和私生子的厌恶,也从未展露出歇斯底里的攻击性,却开始悄无声息的试探他。
他的母亲开始在他面前示弱,或者用言语探听他的想法。
直到他表示出对私生子的厌恶,母亲才会回归到平静又满意的态度。
二十四岁之前的吕锦誉从未有过任何烦恼,二十四岁之后的吕锦誉却要学会面对,还有成长。
虽然现在的吕锦誉已经释然了很多,当年那些尖锐的刺也成为了他成长过程的外衣,但他仍旧无法认同和接受私生子的存在。
他痛恨世界上所有的私生子。
——
这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吕锦誉不介意让何尽了解他的过往,可现在显然不是说起这些事的好时候。
洗漱完的何尽身上香香的,吕锦誉不喜欢廉价的沐浴露,却喜欢自己身上有着和何尽一样的味道。
他拉起了何尽的手,见何尽没有拒绝,他抿着唇笑了一下。
“现在时间还很早,要不要一起坐在这里看月亮。”吕锦誉抬头看向了何尽的脸。
何尽垂眸看着吕锦誉那双在月下闪闪发光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说:“不了,明天我要早起。”
他转身离开,不去看吕锦誉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吕锦誉愣了一下,他看着何尽冷淡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
“何尽?”
何尽没有任何的回应,显然是不想再和他交谈。
是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
吕锦誉抿着唇,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一个人坐在月亮下,慢慢垂下了头。
——
今天的天有些阴。
好像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天气就会覆上一层阴霾。
他母亲死的那天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
何尽提着篮子上山的时候,何舅舅已经在坟地旁边清出了一块空地。
比起其他坟地的杂草丛生,何尽妈妈的坟地旁边处处是五颜六色的花。
这都是何尽亲手种上的鲜花,覆盖了四季,为的就是无论春夏秋冬,妈妈的坟地都有鲜花盛开。
何尽放下篮子,默不作声的开始修剪花朵,将一些已经枯萎死去的花拔干净,重新种上新的花种。
等何尽舅舅将杂草拔干净,何尽的花也种完了。
“妈妈知道舅舅来了,一定会很开心。”何尽擦了下头上的汗,开始清理坟堆上的一些枯叶。
何尽舅舅没说话,只是在旁边一起帮忙。
他恨了何尽妈妈很长一段时间,可恨的另一面就是浓厚的爱。
何尽舅舅并不是没有来拜祭过,只是从没有和何尽一起来过。
何尽也知道,他只是想这样说,想说出来让他的妈妈听到,也想让舅舅听到,希望以后的每一年他们都能一起来。
“我带了你妈妈最喜欢的橙子水。”何尽舅舅闷声闷气的开口。
“还是舅舅最了解妈妈,哪像我,只记得带花了。”
何尽舅舅:“……”
小混蛋从哪学来的油嘴滑舌。
已经做为人母的女人还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喜欢花,喜欢蓝天白云,喜欢青山绿水,喜欢夏天甜甜的橙子水。
何尽舅舅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什么话想说。
烧纸、上香,他对着面前这个坟堆看了很久,最后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下雨了。
豆大的雨滴砸在了何尽舅舅灰白的头发上,也砸在了何尽的脸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何尽舅舅看了何尽一眼,又看了眼那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坟堆。
“早点回。”
没什么好说的了。
想说的该说的早在时间的消磨中说完了。
何尽舅舅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是个普通的乡下男人,沉默、倔强、却也有着绝无仅有的洒脱。
何尽目送着舅舅离开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面前的坟堆。
“妈妈……”
——
雨越下越大了。
吕锦誉在家里等的有些心焦,看到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往下落,他再也坐不住,拿起伞就出了门。
他知道山在哪,却不知道何尽母亲的坟在哪,只好顶着瓢泼大雨去村民的家里问。
对方指了个方向,他看向被雨雾笼罩的山头,道了声谢后匆匆离开。
雨下的很大,泥泞的山路也越来越滑。
吕锦誉穿的是拖鞋,干净的脚面很快沾上了脏兮兮的泥点子。
只是吕锦誉根本顾不上。
这么大的雨,何尽没有带伞,也不知道会被淋成什么样。
他越走越着急,听到雷声后更是担心何尽没办法下山。
山的坡度有些高,吕锦誉滑了好几下也没能走上去,他一只手抓着伞,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树,好不容易步履蹒跚地走了上去,脚下却猛地一滑,人站稳了,却有一只鞋滚了下去。
“算了。”
反正还剩一只,待会儿回来再找吧。
吕锦誉叹了口气,一阵折腾下来,他身上也被雨水浇透了。
对方只模模糊糊地指了个方向,吕锦誉不是村里人,对这座山没这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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