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碌变了。
施谨恒也变了。
他何曾如此不冷静过。
张碌没有纠缠,起身站了起来。
他已经长得比施谨恒还高,站直身体之后,轻而易举的就能将施谨恒俯视在眼下。
和他不同,施谨恒穿得非常正式,哪怕是在这样一个宛若小作坊的简陋办公室里,也是一身笔挺的西装。
施谨恒脖子很长,皮肤偏白,以前就有几分养尊处优的样子,现在更是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领带就系在施谨恒的喉结下方,严谨又整洁,透着一股子精干与禁.欲。
站在张碌的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施谨恒的喉结右侧有一个红印。
当施谨恒喉结滚动的时候,那个鲜红的印子也透着几分旖旎。
张碌想起了以前有关于施谨恒和系花的传闻。
施谨恒和对方在一起了吗。
还是说,施谨恒已经结婚了。
张碌眸色一暗,看向了施谨恒那双骨节修长的手。
“你还在这干什么,出去。”
施谨恒不知道在生什么气,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他只是现在有点不太想看到张碌的脸。
他怕他会失态地揪住张碌的领口,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样羞辱自己。
但施谨恒不想让自己这么冲动。
也不想在张碌的面前露出更多失态又狼狈的样子。
他们不是能向对方轻易袒.露情绪的关系。
施谨恒偏过头,面向前方架子上的招财猫,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张碌。
而张碌从施谨恒空荡荡的手上收回视线,却没有离开,反而有几分淡淡地抬起眼,说:“施经理在对我使性子吗。”
这是昨天施谨恒对张碌说的话。
施谨恒猛地回头,张碌也看清了施谨恒脖子上的红印。
像被猫抓了之后晕开的痕迹。
“张碌,你不要太过分!”
明明张碌表现的安静又淡然,连语气也不紧不慢,施谨恒却像受了莫大的欺负一样。
以前施谨恒就是这样。
他不太会藏。
就算输了,他也会走到张碌的面前,明明白白的表达出他的不服和不甘。
光明正大的下战书,坦坦荡荡的竞争和挑战。
不像张碌,心思多,欲.望重,面上却总是表现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以前张碌很欣赏施谨恒这份坦荡。
但现在,他却开始想着施谨恒表现出来的样子有几分真几分假。
第175章 都市
1
“我哪里过分, 我一个秘书再过分还能过分到施经理头上吗。”张碌慢条斯理的开口。
倒打一耙!
施谨恒被气的胃疼。
昨天施谨恒熬了一个大夜,今天一大早又要来开早会,他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喝了一杯冰咖啡, 此时被张碌这么一气, 胃又疼又难受, 唇也白了几分。
当然,如此折腾自己的施谨恒难道不知道这个小公司即将被放弃吗。
不, 他比谁都清楚背后的内幕。
但这并不代表施谨恒就要把这里当跳板,心安理得的当甩手掌柜。
相反, 既然他来了这里,他就要对这里的员工负起责任。
从某些方面来说, 施谨恒是一个相当倔强又死板的人。
施谨恒不想让张碌看到狼狈的自己,他偏过头,哑着嗓子说:“出去。”
张碌直视着施谨恒的脸开口,“施经理还真是任性妄为。”
施谨恒被气的嘴唇都在抖。
“出去!你给我出去!”
他讨厌现在的张碌!
施谨恒被气狠了,他站起来,将张碌往外推。
只是他气的厉害,胃又疼,两只手都抖的使不上力,反而像个无能狂怒的小孩。
还是张碌顺着往前走了两步,才勉强维持住了施谨恒身为一个大男人的自尊。
张碌一边往前走还一边嘴上不饶人地说:“既然如此,还请施经理自行将地面清理干净。”
施谨恒心一梗, 他说不过张碌, 只能咬着牙往手上使力。
张碌慢悠悠的被推到了门口, 姿态不是一般的放松。
施谨恒一时气极, 用力将张碌推了出去,二话不说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刚关上门, 他就一只手扶着门,冷汗直冒地弓起了背。
只是很快办公室的门又被大力推开。
“对了……”
施谨恒立马收回手,身姿笔挺的直起了腰。
除了略微泛白的唇,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张碌眼眸微闪地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施谨恒却没精力和张碌耗,他难受的厉害,冷声冷气地说:“张秘书还有什么事吗。”
他语气不算好,因为隐忍,声音还有几分低沉。
“没有。”张碌从上到下地扫视了施谨恒一眼,施施然的转身离开。
本就情绪不稳定的施谨恒又被气的冒出了青筋。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张碌还是个性格恶劣的小人!
施谨恒实在疼的厉害,他发消息给助理先生,让对方去给他买盒胃药。
估计还有点低血糖,他又让对方买一盒巧克力给他。
放下手机,施谨恒坐在椅子上缓了几口气,然后自己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杯热水。
一杯热水下肚,他好像脱胎换骨般好了不少。
翻腾着想要吐的欲.望也被涌过的热流安抚下来。
施谨恒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应该没什么事了。
但当他看到地上的狼藉,他又是心头一梗。
——
作为施谨恒的副手,助理先生要忙碌的事情非常多。
忙碌的助理先生没有看到施谨恒的消息,他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拦住“游手好闲”的张碌说:“张秘书,想必通过昨天你已经对施总有所了解,那么有关施总的行程问题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助理先生将一张表格交到了张碌手上。
上面已经罗列好了施谨恒这一个星期的行程。
为了让张碌看的更清晰,他特意做了个表格,还专程打印了出来。
当然不是助理先生这个人有多为张碌着想。
而是这个表格就是张碌的工作要求。
以后有关施谨恒的工作行程,他都要按照这个模板清晰明了的整理好。
要不然施谨恒每个月从自己腰包里掏五百块钱出来干什么!
养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吗!
张碌看了眼表格,发现一个半小时之后,施谨恒就要出去见合作方。
约定地点离这里有四十分钟的路程,还不包括堵车等一系列意外情况……
“我知道了。”张碌没有拒绝。
助理先生松了口气。
看来这个花瓶秘书没有他想的那么没用。
“你有驾照吗。”
“有。”
“那就好,这是施总的车钥匙,施总不喜欢吵闹,不要在车里放歌,也不要抽烟,更不要说些没用的废话。”
助理先生一边叮嘱,一边不信任地看着张碌。
面对助理先生充满警惕的眼神,张碌掀开眼皮,合上手上的文件说:“Dicke先生究竟是助理还是保姆。”
他转身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
助理先生:“……”
松散,傲慢,以下犯上!
这哪里是花瓶,分明就是一盆仙人掌!
不管此刻的助理先生怎么想,刚离开没多久的张碌又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而好了很多的施谨恒正蹲在地上清理地板。
那身得体的银黑色西装泛起了褶皱,包裹着施谨恒锻炼得当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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