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恩已报完,无论夏柏阳还是甘宁,都不可能让青州府继续同我这个乱臣贼子搅和在一起,青州府必须向朝廷表明一个立场,才能解除朝廷对青州的粮食封锁。怎么,你认识他?”
卫瑾瑜摇头。
“只是有所耳闻,并不甚了解。”
谢琅笑道:“你放心,这些事,我心中有数,拿下西京四城,我便算有了自己的根据地,此次回来,我便是要带走剩下的军队物资,与青州府交割明白。”
“天气日渐暖和,御寒物资一项可以慢慢减省出来,至于粮草,青州除了虎牢山,还有大小匪寨数百,总够我抢的,就算没有朝廷补给,也足以支撑一阵子。”
“敦城一战,霍烈被我重伤,短时间内无法亲自领兵上阵,此时是拿下剩下九城的最佳时机。”
卫瑾瑜静静听着,道:“粮草的事先不必担心。”
“至于甘宁——明日,我去会会他。”
谢琅道:“此人看着老实温厚,却十分难说服,而且对我似乎颇有敌意,你先说服他,只怕不易。”
卫瑾瑜一笑。
“不试试,怎么知道。”
“而且,我这个钦差一来,整个青州府都如惊弓之鸟,明日只怕不等我上门,便会主动有人找上门。”
“再说,我也仅是试试而已,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谢琅点头。
“也成,我与他们打交道比较多,若需我陪着,随时叫我。”
卫瑾瑜:“这倒不必了。有你在场,许多话他们反而不好说。”
“行,都听你的。”
谢琅看了眼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去让他们烧些热水,你好好洗个澡。”
卫瑾瑜“嗯”了声,算是答应。
夏柏阳办事妥帖周到,热水自然是现成的。
卫瑾瑜脱了外袍,到屏风后简单沐浴了一番,换上干净衣袍,出来后,谢琅正坐在榻上,对着一张地形图研究。
图上密密麻麻布满各种颜色标注,显然都是他亲手标记。
谢琅让卫瑾瑜把新冲的一碗青稞奶茶喝了,便收起地图,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卫瑾瑜问:“你要去何处?”
“回城外军营里。”
谢琅把卷好的地图收入怀中。
道:“这样你也能睡个好觉。”
“留下吧。”
卫瑾瑜抿了下唇,道。
谢琅一愣,似是一下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卫瑾瑜已转过身,道:“你若不嫌折腾,回去也是可以的。”
恰这时,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
因为狄人频繁的侵扰进犯,青州百姓普遍入睡很早,夜里很早就关门闭户,城门关得也比别处更早一些。
谢琅麾下大军不属于青州府管辖,平日都驻扎在青州城外。
卫瑾瑜往床边走,没走两步,一双手臂,便自后揽住了他腰。
“我自然是想留下的,只是……怕你不高兴而已。”
身后人道。
卫瑾瑜问:“那现在呢?”
“你说呢。”
下一瞬,那双臂轻而易举将他打横抱起,放到了床帐内。
卫瑾瑜懒洋洋陷在枕间,乌发如稠铺开,望着上方人。
这种无声诱惑最为致命。
谢琅心口怦然跳动着,道:“我先去冲洗一下。”
他起身欲走,却发现衣袍仍被攥着。
卫瑾瑜笑吟吟望着他。
谢琅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一时,再也无法抑制满腔积蓄压抑了数月之久、自青州府衙署初见便已迫不及待喷泄而出的思念,就着两人姿势,单手托起那瘦削单薄的背脊,任那如稠乌丝自指间泻下,俯身,吻了下去。
这一吻深而绵长。
卫瑾瑜有些喘不过气,而上方人却显然只是刚刚开始攻略步伐,浅尝缠绵之后,是更深更猛的疾风骤雨。
战场能迅速磨炼一个人的筋骨。
数月不见,这个人显然淬炼出了一副更强壮更优越的体魄,连流连厮磨之间,爆发出的都是更惊人的力量。
卫瑾瑜从来没想到,只是亲吻,时间也可以这么久。
忽然有些后悔,方才多此一举。
谢琅闷笑一声,越发用力将人揉在怀里。
等谢琅终于意犹未尽停下,两人衣袍皆已被汗湿透。
卫瑾瑜仰面躺在枕上,感觉周身筋骨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用力喘了口气,察觉到谢琅还虎视眈眈停留在上方,便问:“你不洗澡了么?”
烛火罩着两团影子。
谢琅喉结滚了滚,哑声道:“现在洗,来不及了。”
第144章 战西京(十五)
的确是来不及了。
卫瑾瑜只顺着他的话稍稍感受了一下某个地方,就确定了这件事。
谢琅摸了摸鼻子。
“这只是意外,我发誓我原本只是打算留下来陪陪你的。”
谢琅说得是实话,头一日,他不想折腾他。
而且他还有许多话想和他说许多问题想问并不想一上来就表现得如此急色。
对于留在西京、助他拿下剩下九城这件事,卫瑾瑜说得轻松,谢琅总觉得事情有些过于顺利简单了。
顺利到令他不敢相信,老天爷突然待他如此大方。
他以为他们重逢,至少要在他彻底拿下西京有资格和朝廷谈条件之后。
“瑾瑜。”
谢琅唤了声试图通过探讨一些问题来转移注意力。
卫瑾瑜显然也不给他冷静思考的机会伸出手指按在那突出优越的喉结上,轻轻一点后指尖沿着那凸起的线条一点点下移在玄色领口边缘徘徊着,吐出的气息熏得他耳畔发痒:“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轻微的一点布料摩擦都足以烧起燎原大火。
谢琅鬓角无声淌下一滴热汗看着下面还在故意使坏的人第二滴热汗紧接着落了下来。
原本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但他依旧以惊人的毅力道:“不如我们再说会儿话我冷静一下,再去冲洗。”
谢琅这也是实话。他连夜骑马从西京赶回,衣不解甲,风尘仆仆,汗透深衣,实在有些不成体统。
他虽无洁癖,在这种事上,最基本的洁净还是要保持的。
尤其是在知晓卫瑾瑜身子骨弱的情况下。
对于自己的体力与精力,谢琅有深刻认识,知道这种事一旦开始,短时间根本停不下来。他倒是能提前占便宜,却怕伤着他。
“谢世子,你确定,要这么说话?”
卫瑾瑜小腿动了动。
谢琅:“……”
谢琅:“咳。”
他是真快被折磨得受不住了,连毛孔都要开始冒汗。
“那就别洗了。”
熏热气息再度在耳畔漾起。
卫瑾瑜几乎是以浑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紧接着,两条莹白的臂再度攀援而上,主动环住了他颈。
如无数片羽毛落在肌肤毛孔上,挠动汗毛、毛孔,带起密密麻麻的热与痒。
谢琅清晰感受到,那原本在他领口附近徘徊的手,亦如爬墙的壁虎一般,直接伸进了他后颈领口内,慢慢下移,探索……于昏暗中,一寸寸抚摸过他热意淌流的背。
热潮在帐中弥漫,烛火也恰巧黯淡了下去,让本就昏暗的床帐越发陷在一片漾动的朦胧气息中。
任是圣人,也无法拒绝这样的挑逗和煽风点火。
谢琅自然不是圣人。
“瑾瑜。”
他唤了声,胸腔内积攒了山一般的思念和欣悦,都在这一刻,冲破那名为理智与克制的堤坝,倾泻而出。
他们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但对彼此的身体却再熟悉不过。
仿佛印刻在骨血里的记忆。
这是第一次,两人在心意相通的情况下,没有芥蒂,没有任何拉扯较量做这种事,自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顺畅顺利。
青州府出了名的穷困,即使是接待卫瑾瑜这个钦差,府衙后院也寻摸不出坚固的好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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