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老婆”这个词,靳言至今仍旧不知道是何意,他猜测,大概应该是“夫君”的意思,所以欣然接受。
不过,靳言能看出来,这笨蛋现在在生闷气。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生闷气,靳言不明白,他正想开口再问,背后的洞府内,传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响。
靳言脸色一沉。
林澹也听到那声音了,但是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仰着脖颈,视线越过靳言头顶,朝洞府内看,
“里面怎么了?”
靳言横向跨一步,抬起手,掌心捂住林澹的眼睛,
“别看。”
“嗯?”
林澹有点懵,但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没动了。
.........
和洞府外侧琳琅满目花团锦簇的红艳热闹相反,靠里的这处洞室,陈设冷冷清清。
这是魏书彦平时打坐修炼的地方,洞室里,除了隐约从石缝下头透出来的岩浆的橘光之外,一片漆黑。
唯一仅有的摆设,是靠最里侧的石壁边上放着的一个石台。
那石台做的细窄,平时只用来打坐入定,并不能躺平休息。
因而此刻,魏书彦仰面躺在石台上,上半身便被迫弓起来,头肩抵在嶙峋滚烫的石壁上,身体像海浪一般,被迫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拍打在石壁上,脑袋发出“咚”“咚”的闷响,发髻都被撞散,黑发披散开。
从积素悄无声息地进来洞府找他,到他现在这样,像一条烤鱼被冰凉的剑刃捅穿身体,然后放在烤架上来回煎熬,只用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他倒是毫无怨言,甚至从头到尾一个字也不曾吐露,只默默地配合对方。
他早已经习惯了。
他抬头,视线紧紧盯住头顶的一根石柱上,将落不落的岩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才勉强让喉咙里漏出的喘息声不那么明显。
每次都是这样。
但总会结束的。
一个时辰不够,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不够,一夜过去,也终究会结束。
他每次都将双唇紧绷成一条线,在漫长的沉默中,心中默默计数,算着结束的时间。
身前那个清瘦、冰冷的白色身影,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和他一样,保持沉默。
只有偶尔心情不好时,会故意加重力道,听到魏书彦难耐的声音漏出来,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冷冷说一句: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魏书彦以为,今晚也不过是和以前那许多个夜晚一样的,再寻常不过的一次“深入交流”。
可是,没想到,这次身前那人,却不知为何,变得十分反常。
那人突然伸出手臂,撑在魏书彦身侧,然后俯|身|下|来,将脸无限贴近到魏书彦眼前。
积素的身形消瘦,皮肤白皙,细瘦的手臂搭在魏书彦肌肉紧实的麦色肩膀上,形成鲜明对比。
他将魏书彦的脸强行掰正,逼迫魏书彦和他对视。
接着,积素冷笑,冰冷的吐息拍打在魏书彦滚烫的耳廓上,激得魏书彦身体不自觉轻颤。
“燃天,你到底在想什么?”
魏书彦神情漠然,牙关紧咬,并不打算回答积素的问题。
积素又冷笑一声。
并不需要魏书彦回应他,他自顾自把话讲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对于那一晚的事,你还是耿耿于怀,是么?
“那晚你拿着冷月寒玉石,跪在寒玉宫偏殿门外,求见掌门,中途被我劫走。
“至今,你还是认为,那晚如果不是因为我从中作梗,你应当已经与掌门双宿双飞,最差,也至少能与他神识双修一场,是么?”
魏书彦仍旧一言不发,但是从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积素可以确定,他认可了自己的话。
积素冷哼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愚蠢,又这么天真。”
……什么意思?
魏书彦的眼瞳终于聚焦,困惑地看向积素那雌雄莫辨的隽秀的脸。
积素脸上仍旧挂着浓浓的揶揄嘲讽的笑,讲出的话,让魏书彦遍体生寒:
“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一晚,是掌门要召见你,却被我中途截走令牌,骗你离开,导致你错过了召见时机?
“掌门的召见令,有古茗严加看守,哪怕掌门自己不屑于盯防,可古茗常年驻守寒玉宫,我如果当真中途更换令牌,他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再者说,掌门若是当真想要召你入偏殿,与你做那云雨之事,那应当是把你当做未来的道侣看待的,若果真如此,我将你骗走那么多日,为何回来之后,他却只字不曾过问此事,也从未命人追查真相?”
为何……
魏书彦垂下眼,被积素的话题牵动,连身下的痛楚都顾不上了,全副心思,都放在那几个问题上。
直到积素又刻意将力道加重,逼得魏书彦吃痛,回过神来,重新看向积素。
积素满意了,直直地回望着魏书彦的双眼,
“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召见令。
“那天晚上,你强行压制修为,想要与对方双修,最终与对方同时提升一个境界,并且赶在那个最好的时机,请求他与你结为道侣。
“可这事,掌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同意。
“那晚是他让我找你的,他让我告诉你,你误会了,他对你从未有过那样的感情。
“又因你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感情,所以他先前给你的那冷月寒玉石,他也要收回来。”
“什么……”
魏书彦内心激荡,艰难吐出两个字,却因为喉咙嘶哑,没能发出声音。
积素继续道:
“我那晚不是来给你发召见令的,我是来替掌门,从你那里要回他的冷月寒玉石的。
“他根本,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魏书彦脸色惨白,喉头滚动,
“我不信你……”
积素看着魏书彦,眼中流露出同情神色,“你不会还陷在过去你二人做同门师兄弟的回忆里吧?
“你知道那时候,你每次邀他同进同出弟子堂,他为何从不拒绝你?
“并非他对你生出情愫,只是因为,我爹爹曾告诉过他一则预言,一则有关他未来道侣的预言。
“那预言中说,他的未来道侣是至阳道体、偏爱红色,你刚好吻合,他便给了你接近他的机会。
“并非他待你有什么特殊的好感,单纯只是因为他想确认你究竟是不是那人。
“那一晚,他确认你不是那预言中的人,便毫不犹豫,将你推开。”
魏书彦一口浊气积压在胸口,闷痛得厉害,他胸腹抽搐两下,一口瘀血涌上喉咙。
积素依旧咄咄逼人:
“这样便受不了了?只是听到过去的真相,便气得灵力紊乱,要吐血了?
“你那一晚,强行压制修为,正值突破的关键时候,如果知道了我现在告诉你的这些,恐怕会直接跌落境界,甚至重伤不治吧?
“你可知道,我那时曾经替你求情,希望掌门可以念在同门师兄弟的情分上,不要对你那样决绝。
“我甚至搬出我爹爹来,希望他兑现曾经答应我的一件事——让他骗你一晚,待你渡劫成功,修为稳固下来,再拒绝你。
“可他不愿意。
“他对你没有感情,哪怕是让他逢场作戏,给你一晚上的假象,他也不愿意。
“孤月真君,本就是这样生性冷漠的一个人。
“你若走不进他心里,他便连一丝一毫的感情,也不会分给你。
“哪怕是施舍一些同情,他也不愿意。
“你,从来,没有一刻,走进过他心里。”
魏书彦用力闭上眼,“……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积素笑了,“原本,我也没打算告诉你。
“让你以为是我骗你,是我害你无法和心上人两情相悦,这也没什么。
“反正,我想要的也只是你的肉|体,你的心放在哪,我不在乎。”
积素说着,将掌心按压在对方健硕的胸膛上,心口的位置,目光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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