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清誉怎可任由你们污蔑!”
这是宗主的原话。
收拾了一通这些顽劣弟子之后,宗主又马不停蹄地跑去了太极殿,痛心疾首地问:
“仙尊,你真把那笛子赐给席玉了?”
青阳仙尊手持文书,闻言默默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后,宗主一拍大腿:
“草率,真是太草率了!那可是上古仙器,怎能这么轻易就送给一名小弟子!”
闻言,青阳仙尊把文书放下,不解:“为何不可?这样的东西,我还有很多。”
他并不觉得那柄玉笛有多贵重,既然喜欢,赐给席玉又何妨?
宗主摇头,叹道:
“仙尊,我知你闭关多年,向来不爱参与俗世的人情纠纷,但对弟子绝不可如此纵容,听说你还为他罚了孟无归?”
“孟无归向来潜心修炼,道心清正,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如此一来,青阳仙尊明白了,是来替孟无归求情的。
他漠然垂下眼睫:
“如果你是为孟无归来的,那就请回吧。”
“……”
宗主仍旧不死心:“请问仙尊,那席玉究竟是哪点得了你的青眼?”
青阳仙尊:“当年我收他做徒弟,这就已经是得了我的青眼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
宗主抿唇,又问:“那若是席玉之后犯戒了呢?”
这些日子里来,席玉大张旗鼓做的事情,他并非没有耳闻。
如此铺张浪费,可见道心并不稳固。
谁料青阳仙尊却只是简洁地说了句:
“席玉不会。”
当真如此信任。
听了这话,宗主心知他是不可能撼动得了仙尊的想法了。
青阳仙尊修为高深,心性却极为纯澈,他所认定的事情,是绝无回头的可能的。
宗主叹气,拂袖而去。
-
与之相对应的,席玉没有半分要带头澄清谣言的念头。
他整日里就待在峦雨峰修行品茗,或是对着竹林用青阳仙尊赐的玉笛吹上一曲,日子过的颇为自在。
孟无归被罚关禁闭抄经书,林云意也没有逃过仙尊的惩罚。
这俩人都在各自的地盘老实待着,暂时没有来找席玉麻烦的能力。
这天,席玉坐在院内的摇椅上看经书,口中念念有词,温习着三官经上记载的各类咒文。
他是贪图享受,却也不是惫懒的性子。
修行一事任重而道远,席玉自认为还算勤勉。
一个时辰过去,旁边的小道童点着脑袋昏昏欲睡,席玉才终于放下手中经书。
小道童立刻清醒过来,殷勤地给席玉斟上一盏茶。
席玉挑眉:“你倒是麻利。”
“伺候仙长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小道童搓着手说。
微风吹过,零星竹叶萧萧而下。
峦雨峰清凉,席玉闭眼感受空气中细小的水雾,忽而开口:
“此间山后,我记得有一眼活水温泉?”
小道童愣了愣,回答:“好像是有,仙长要去吗?我这就准备浴衣。”
席玉颔首:“去吧。”
一炷香后,席玉身着洁白浴衣,踏入峦雨峰的那眼温泉水中。
温热的水流帮忙疏通了席玉紧绷的经脉,他不由得喟叹出声。
上辈子他忙于经营人脉,总想着和所有人搞好关系,事与愿违不说,连自己山峰后这样的宝地都没来得及享受几次。
好在今非昔比,席玉放纵自己沉入水底,神情倦怠。
就在他想要闭眼小憩片刻的时候,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拂过席玉的脚腕。
温热水流中,这样的感受尤其清晰。
席玉睁开眼睛,灵力破开水面,径直打向水底的怪物!
——一无所获。
席玉皱眉,垂眸看向自己的脚踝。
温泉水清澈,从上至下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脚腕上干干净净,一丝痕迹也无。
但席玉确定刚才的感受并非幻觉。
……到底是什么东西?
席玉有心试探,再次闭眼将身子沉入水底。
一炷香后,那冰凉的感觉果然如期而至。
这次,席玉选择按兵不动。
那东西通身冰凉,长约六七寸,划过皮肤时会有粗糙的硌感,像是鳞片。
蛇吗?
但普通的蛇怎会行动如此迅速。
下一瞬,席玉睁开眼,迅雷般抓向肩颈。
冰凉的触感掠过指尖,席玉几乎以为自己碰到了那怪物。
但结果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不对劲。
席玉抿唇,思索片刻后,拢起衣衫从温泉中赤足走了出来。
这眼温泉不对劲,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自打上辈子跌落悬崖身亡,席玉便惜命的很。
凭借他现在的修为仍旧无法触碰到那怪物,说明那东西并非他能惹得起的。
明天就叫师尊来把这眼温泉填了。
他打不过,青阳仙尊还能打不过吗?
想到这,席玉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随即转身离开。
脚步声逐渐远去,温泉周围却寂静的连虫声也无。
倏忽间,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快速掠过,窸窣的鳞片抖动声像是某种危险的蛇类。
草叶遮挡间,一双赤金的竖瞳猛然睁开。
-
当晚,月明星稀。
此时已经是深夜,再勤奋刻苦的人也沾着枕头陷入深眠。
就连守在门外的小道童都点着脑袋,席玉亦是如此。
黑暗中,院门被悄无声息地撞开一条缝,“蛇类”所过之处皆留下一道黏腻的白色痕迹。
那条暂且能被称之为蛇的生物,表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坚硬鳞片,三角头上有可疑的两个鼓包,顺着床脚爬上了席玉的床榻。
蛇尾撩开席玉的衣摆,露出腰腹间洁白细腻的肌肤。
多年来的修行让青年保持着健康完美体魄,六块腹肌排列整齐,看起来应当是极为有力的,却因过于白皙的肤色而显出几分柔软和奇异的美感。
席玉的身材极具观赏价值,肌肉的分布和弧度适中,既不干柴瘦小,也不过分偾张。再加上极爱干净,就连手肘和膝弯处都没有任何黑色沉淀,细腻的像是一尊雕琢完美的瓷娃娃。
那条蛇看起来极其兴奋,鳞片抖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它缠绕住席玉的腰肢,修长的蛇尾竟然还剩了一截出来,搭在胸口以下。
猩红的蛇信吐出,赤金竖瞳中带着毫不遮掩的邪性。
三角蛇头缓缓垂下,蛇信即将触上青年腹部。
下一瞬,一只修长的手猛然攥住蛇身七寸,径直将蛇捏了起来!
席玉忍了许久,想看看白日里的这怪物究竟要做什么。
谁成想……竟然是条淫蛇。
席玉冷下脸,指尖冒出火光。
就在火舌即将燎到那条蛇的时候,“砰!”一声巨响,手中细蛇不见了踪影。
席玉只感觉到自己掐着的东西突然变大,从冰凉细瘦的蛇身变成单手都握不住的脖颈,一道宽阔的身影压在他身上,冰凉如泉水的黑色发丝蜿蜒在席玉手腕上。
他霎时忘了动作。
男人的表情极其淡漠,金色瞳孔仍旧是竖着的,随着呼吸一大一小地收缩。
那张脸俊美到了邪肆的地步,其上甚至遍布着黑色的妖纹。
席玉全身肌肉绷紧,额上冒出冷汗。
他不知道这妖怪是从何而来,又是要来做什么。
危险的气息弥漫整间屋子,让他丝毫不敢乱动。
席玉强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你是谁?”
男人不答,头颅微微侧起,眼睛直勾勾盯着席玉,表情带着些微的疑惑。
下一瞬,他伏低身子,凑近像犬类一样嗅闻着席玉脖颈间的味道,喉咙滚了滚。
席玉根本不敢动,他咬牙——这怪物到底要做什么!
就在他的怒气快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男人做了一个席玉死也想不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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