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秀珍见他正襟危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小模样,微微勾起唇角。
“那你乖乖坐着,妈妈去把被套拆了洗洗。”
林泽远没答,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他始终没能察觉灵气,不禁有些着急,起身换了个姿势,调息吐纳,重新运气。
正感受着,身后另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听那钝钝的脚步声,他就知道是霍家那个小胖子来了。
“哟,又练功呢?”霍平野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似的围着他转了两圈。
林泽远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瞥他一眼:“……”
霍平野眉毛一挑,心里老不乐意了。
虽然说他俩凑在一块玩的时候,都会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对方“受害”更多,但自己也没捡便宜,怎么就好像自己欠了着小子似的,每次都要自己上赶着哄人?
还每次都是热脸贴人冷屁股。
小小年纪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尊大佛转世呢!
霍平野越想越气,今天还就真不惯着这小子了,嘲讽道:“就你脾气大,略略略!”
林泽远正是烦躁的时候,当即眼神一冷。
只可惜前世泽元仙尊一眼便能吹雪化冰,如今却只是瞧着奶凶奶凶。
“大本猪猪鸡,灰了泥!”
待本尊筑基,废了你!
霍平野没听懂,但能会意对方放狠话的姿态和语气,回呛:“等窝回虎腻能,揍哭你!”
等我恢复异能,揍哭你!
前世高高在上的仙尊,只在微末时被人这般羞辱挑衅过。那时他只能隐忍,后来道有所成,他睚眦必报,从不吃亏。
比如此刻,他就瞬间朝小胖子扑过去。
锁喉,勾腿,压倒——
霍平野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被扑倒,随后凭借体重优势,立刻反制住林泽远。
两人顿时滚在地上打成一团。
“大本猪猪鸡——”
“等窝回虎腻能——”
“小野!”
“阿远!”
王敏敏和邱秀珍听见动静,连忙跑出来把两个孩子分开。
“怎么还打架了?”邱秀珍惊讶地看着向来乖巧的小儿子,拍拍他身上的尘土,“有没有伤着?”
林泽远身娇肉嫩,最不能忍痛,又被母亲温声细语地关心着,眼睛不受控制地红了,委屈道:“他烦人!”
霍平野不甘示弱:“你才烦人!臭哭包!撒娇精!”
王敏敏连忙拉住他:“好了好了,阿远说一句你要说十句,小嘴嘚吧嘚吧的,怪不得人家说你烦人。”
霍平野:“???”
这委屈他忍不了,哇一声哭了出来。
拼命忍着眼泪的林泽远一愣:好好好,骂他“臭哭包”的人倒是先哭了,真是岂有此理!
王敏敏刚才就检查过儿子没伤着,也知道以他的体格,打起来怎么也是阿远吃亏,所以才没着急哄他。
此刻见他真的哭了,忙搂住他拍了拍:“好好好,妈妈说错了,我们小野最乖了,一点也不烦人。”
霍平野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林泽远心里不屑,但眼睛一转,也挤出眼泪,张嘴大哭起来。
不就是哭嘛,谁不会?
“呜呜呜……”
邱秀珍忙安慰道:“不哭不哭。”
“你们刚才又是虎又是猪猪鸡的,是不是想吃虎皮鸡爪炖猪蹄啦?”她试图转移孩子们的注意力。
“我们今天做,小野一起来我家吃饭好不好?”
两个眼泪汪汪的奶团子表情一顿:……吸溜。
*
虎皮鸡爪炖猪蹄是道硬菜,做起来要花点功夫。
邱秀珍和王敏敏在厨房里忙碌,林泽远和霍平野在客厅里两看相厌,各占据沙发一角,互相不搭理。
只是厨房里飘出香味时,却又动作出奇一致地扭头。
然后对视一眼,嫌弃地别开脸。
林福生等人下班回来,闻着扑鼻的肉香进门,“今天吃这么好?有什么好事么?”
邱秀珍端着菜上桌:“好事没有,就是你儿子想吃。”
林泽远:“……”
他也没有很想……吸溜。
老大老二跑到沙发边揉揉小弟,见他和霍平野拧着脑袋,后脑勺相对,奇怪道:“怎么了你俩?”
王敏敏:“刚才打架了,还闹气呢。”
“打架了?”霍东岳晚一步下班,在院里就听见妻子的声音从林家传来,探头进来问,“谁赢了?”
沙发上两个奶团子一愣,不约而同扭头看向对方:“哼。”
霍东岳扶了扶眼睛,笑道:“哦?这是没分出胜负呢。”
王敏敏拍了他一下:“别拱火,去把家里那瓶酒拿过来。”
逢年过节,两家人经常凑在一起吃饭,已经有了默契。
硬菜配酒,深得干了一上午重活的男人们喜欢,可惜下午还要上班,只能浅尝一杯。
老大老二也分了半杯。邱秀珍和王敏敏不太会喝酒,抿了小半杯就作罢,转头给两个小孩夹菜。
“慢点吃,小心骨头。”
猪蹄太大块,比较难啃,不适合给小孩吃。但虎皮鸡爪炖得软烂入味,一抿就脱骨,两个奶团子一手拿着鸡爪啃得不亦乐乎,一手用勺子舀着香浓的汤汁拌米饭,扒饭的速度都比往常快了许多。
前世辟谷、早已不重口腹之欲的林泽远还顾及仪态,吃相斯文秀气。
前世挨饿、物资匮乏到饱一顿饥一顿的霍平野直接表演了什么叫做“狼吞虎咽”。
林泽远见状,连忙喊大哥再给自己夹一个鸡爪。霍平野不甘落后,捧着碗啃得更加投入。
哼!
理由无他,刚才打的那一架还没分出胜负呢!
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吃得小肚子圆圆鼓鼓,让爸妈帮忙揉了半天。
*
晚风习习,卷走白日的燥热。
职工大院里外头的大树下聚着一群纳凉的职工,自带板凳椅子在这儿坐着,摇着蒲扇闲话家常,大老远就能听见笑声。
林泽远跟着大哥二哥出门,经过树下时,同相熟的叔叔婶子打招呼。
老大:“叔叔婶子都在呢。”
“是啊,你们这是去哪?”
老二:“去抓几只萤火虫玩玩。”
“去吧去吧,我们在这儿听场长家孙子背诗呢。”
“背了好几首,可不得了。”
林泽远闻言看向那个被大家围在中间的小孩,看着和他差不多大,更高一些,此刻表情局促地站在那,脸蛋都红透了。
林家老大没什么心眼,见状直言道:“这么小就会背诗了?真厉害。”
“没有没有,我家如松就是脑瓜子聪明了点,记性好罢了。”场长夫人蔡红梅面带笑意,腰杆挺直,姿态很是自豪。
说完又看向林泽远,道:“你们家老三也满两岁了吧,你们两个做哥哥的多教教,改天说不定也会背诗了呢。”
老二扯了下唇角,刚要说什么,被老大打断:“哎,晓得。”
蔡红梅是陈场长的夫人,又是农场小学的教导主任,虽然今年退了休,但“好为人师”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
老大老二读小学的时候在她带的班里待过,也算了解她的脾气,知道听她说话应着就是,非要反驳的话,她能拉着你说教半天。
蔡红梅今天狠狠长了脸,正是洋洋得意的时候,抬头又见霍东岳牵着个娃娃过来,忙招呼道:“霍工,带孩子散步呢?”
“对,”霍东岳拉拉霍平野的手,“小野,叫蔡奶奶。”
霍平野:“蔡奶奶。”
蔡红梅:“哎,小野是吧?长得真壮实。”
霍平野:“……”
他拉了拉爸爸,催他离开这里,却听蔡红梅问爸爸:“怎么不见你家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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