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寅投以注视,朴桐仁秒懂。
这一懂,方才一路上阴沉的心情豁然开朗,朴桐仁脸上洋溢出靓丽的笑容。
反正小白兔一个人坐缆车又不会不安全。
想了想,顾寅说:“谢奚,要不,你一个人...?”
话尚未说完,顾寅眼看着小白兔乖巧又懂事的把伞放回自己手里,垂着眼睫走进了雨里。
顾寅:“......”
不是...我还什么也没说呢...
顾寅连忙把伞往小白兔头顶举了举:“别感冒了,换季感冒不容易好。”
谢奚看了看云山雾绕的缆车轨迹,轻叹:“好高啊...”
顾寅:“......”
这一点顾寅特别赞同,南北山确实又高又险峻!
谢奚:“寅哥和朋友去玩吧,不用担心我。”
顾寅:“???”
不知道为什么,顾寅觉得小白兔好像误会了什么?
这搞得...好像是自己想和朴桐仁约会似的!
不是啊!
顾大爷冤枉死了。
他不是这种人哇。
扭头看向朴桐仁,只见这货行动力巨快,已经把票都买好了。
晃了晃手中的票,朴桐仁笑容甜美:“上车吗?”
郁郁雨中,笑容刺眼极了。
顾寅:上个锤子的车!!
哎,其实这一截缆车乘坐的时间说长也不算长。
朴桐仁说话喜欢拐弯抹角,缆车里还有摄像头,那啥逼问啥的也不适合...
其实也没必要非争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尤其,顾寅在朴桐仁面前本来就稍显被动,要是再让朴桐仁觉出他很在乎,引得朴桐仁越发蹬鼻子上眼反而不好。
抱有目的性的是朴桐仁,所以,他看似占了优势,某种程度上亦是弱势。
以不动应万动,未尝不好。
小白兔的到来,反而帮顾寅摘下了之前看朴桐仁时戴上的穿书人滤镜。
谢奚和朴桐仁都在仔细注意着顾寅。
看到顾寅眉头舒展开、做下什么定论的模样...
朴桐仁脸上的笑容挂不太住了...
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朴桐仁觉得...顾寅似乎改变主意了。
他的秒懂好短暂啊,说没就没了...
手背青筋浮现,有点不甘心,朴桐仁捏紧了雨伞。
谢奚却突然说:“一人坐一辆缆车吧。”
顾寅:“???”
朴桐仁:“???”
朴桐仁:草?这白莲现在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谢奚望向朴桐仁。
不等顾寅说什么,朴桐仁立刻赞同了谢奚的提议:“一人一辆好,快点下山吧。”
哼,卖乖就卖乖,看出来他喜欢卖乖了。
那就让他再卖乖一次,谁也别想占到便宜!
说着朴桐仁率先上了缆车。
朴桐仁在缆车上坐好,转过身子透过玻璃看还在站台上的顾寅两人。
谁知,只见顾寅上了一辆缆车后,谢奚紧跟着也迈上去了...
这俩人...还是上了同一辆缆车啊!!
朴桐仁:“???”
朴桐仁:“!!!”
朴桐仁:“......”
瞪大了眼睛,朴桐仁一头红色大波浪差点没给气得绷直了!
缆车上顾寅也有些奇怪。
顾寅问:“你不是要自己坐一辆吗?”
谢奚坐在顾寅对面:“反悔了,我想和寅哥在一起。”
封闭狭小的缆车厢里,薄凉打底的声线格外好听。
顾寅:“......”
害,果然是小孩儿,说白了他就是不想一个人坐缆车。
缆车吊在轨道上缓缓开始了运行。
初始运行时,缆车都会遇到些颠簸,类似飞机行驶遇到气流那样一抖一抖。
顾寅把透明的雨伞绑好竖在两腿前面,两掌交互紧握着伞柄。
不看外面,也不环顾左右,顾寅对谢奚说:“聊会儿天。”
谢奚:“聊什么?”
顾寅一错不错盯着谢奚的眼睛:“...随便聊什么。”
目光认真专注,像是在凝望什么珍宝。
谢奚心脏猛然漏拍了一跳。
他第一次被顾寅用近乎灼热的视线全神注视着。
窗外倾盆大雨拍打玻璃窗面,谢奚心内腾然升起一簇旺火。
这团火焰翻滚着燃烧,却又听顾寅问:“在学校一个月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吧?”
谢奚一愣,眼神暗下,摇摇头回答说:“没有。”
“没有就好。”顾寅紧接着又说:“我今天刚爬上迎客崖的时候,遇到了挺有意思的一桩事,有一个老爷子带着家中的两个人在悬崖边上拍照...”
缆车经过了一个卡口,车身又是一颠。
顾寅使劲攥住了手掌下的伞柄,音调微微上扬:“有意思的不是拍照,是我帮他们三个人拍了一张照,拍完后,老爷子对我这个第一次见的陌生人,直接发出邀请...”
“寅哥。”谢奚打断了顾寅的话。
他很敏锐,察觉出了顾寅的微弱异常。
顾寅皱眉:“嗯?”
谢奚定定迎着顾寅专注的目光,身体向前倾,伸手握上了顾寅的手。
顾寅手上的温度,凉得好像才从雨里捞出来似的。
顾寅:“怎么...”
谢奚两道眉头拧起:“寅哥...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外面骤雨强风,缆车上的吊顶刚巧又碾压过一个卡口。比刚刚更猛烈的颠簸袭来,缆车一个摇晃——
顾寅直接栽进了谢奚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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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奚:发现寅哥居然有一个弱点?
_(:3」∠)_怎么样才能写快一点!!给我急的!!
第49章 恐高,小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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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就一头扎进怀里, 脑袋差点磕到下巴。
顾寅:“...这种极端天气就很烦人!”
顾大爷自觉有点小狼狈,抓住谢奚的胳膊要退回去坐好。
但放在双腿前的那把伞卡在了顾寅和谢奚的腿之间,老硬的伞柄戳到了顾寅的小腹, 腹部一酸...
好家伙!顾寅没坐回去, 又栽进谢奚怀里!
太尴尬了!!
“......”心里骂出句脏话, 顾大爷这回先把下面的伞给抽出来。
伞抽出来放到了旁边,顾寅却也被谢奚一拽——
一只手扣住顾寅的后腰, 圈着顾寅把他从地上拉回了座位上。
和谢奚同一边的座位。
顾寅:“......”
静谧,除了静谧只剩窗外冷冷拍打的冰雨。
顾寅感觉自己是被谢奚从一种尴尬的地境拉到了...另外一个更尴尬的地境...
抓住腰上那只手的手腕, 顾寅咳了两声:“...谢谢, 能松开了。”
边说边要把这只爪子拿开。
但这只爪子没被拿开。
顾寅:“...??”
谢奚:“寅哥, 你恐高吗?”
顾寅:“.........”
小白兔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看破还说破。
尤其现在身在高空,风雨里摇摇又欲坠...
不提还好, 不提能强行转移注意力, 一提, 满脑子都是一句话“日, 可真特么高啊草!”
努力挥开满脑飘着的高矮胖瘦各色各样的“高”这个字,顾寅掰开谢奚的爪子, 长腿一迈坐回了对面。
谢奚手心的温度空落下来, 静静看着顾寅。
顾寅和谢奚四目相对,一脸正色:“你觉得我是恐高?”
谢奚:“......?”
难道不是?
主要是没想到雨下的这么大, 缆车这么不稳。
清清嗓子, 顾大爷小课堂当场开起了课:“人们唯一的恐惧其实是恐惧本身。”
特别正经!
谢奚:“.........”
但仔细注意就能发现, 顾寅一本正经的脸皮之外, 耳垂、脖颈, 全都红透了。
谢奚就看着顾寅用专注到近乎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句话接着一句,两片嘴唇开开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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