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葩了。
苏楠忍不住问:“顾寅,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寅一哂:“文崩也想知道,他因为想知道,还对我说,一定会把我接到他身边的。”
苏楠:“......”
顾寅说:“他身份很难搞,抓这样的人,证据必须非常充足吧,你准备怎么做?”
苏楠对顾寅真是越发无语,想了想说:“既然都已经暴露了,安全第一,先把你和谢奚保护起来。”
顾寅摇摇头:“不太行。”
苏楠:“为什么?”
“那变态就不是个人,朴桐仁是活着的,我没有看到朴桐仁是什么状态,但可以肯定他现状非常不好,意识都不太清醒了,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顾寅沉声:“我希望你们可以早点抓住文崩的把柄,早点把朴桐仁救出来。”
苏楠心说我难道不想吗?
他说:“这不用你说,我们会想方设法营救受害者,但你也是受害者...”
顾寅打断了苏楠:“何况,我还要工作。”
“你说什么?”苏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还要什么?”
有没有搞错!?还要工作??
碰上文崩那种变态,被关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忘工作?爱岗敬业也不是这么拼的吧!?
顾寅让苏楠先别激动,解释道:“我手下一个项目,这个项目跟文崩有关联。”
苏楠:“所以呢?你难不成要跟他硬刚?你疯了?”
顾寅:“倒也不是硬刚,只是文崩这种人,躲他不是万无一失的,反而,他那样的人,财富名声地位样样高人一等,又有恃无恐你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对付他,对他来说,阳光底下是他的保护伞。”
苏楠:“???”
顾寅:“他不会放过我的。”
苏楠:“那你还...?”
顾寅冷笑一声,问苏楠:“你看我的样子像好欺负的吗?正好,我也没想放过他。”
苏楠觉得顾寅未免太过狂妄了,拉下脸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顾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对付这种狡猾的罪犯,你这种外行人...”
顾寅淡淡:“文崩最大的刺激点是他的母亲,他说要画三十幅画,到现在为止,他已经画了二十九幅,还差最后一幅,最后一幅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苏楠惊愕:“母亲的事尚不确定,但画的事是对的,他画画很残忍,要用人的内脏做为原料...第三十幅是最重要的画,所以,他要用‘最完美的内脏’...我们怀疑,他的目标是朴桐仁和谢奚。”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可能还加上一个你。”
所以苏楠不可能同意顾寅掺和进来。
看到苏楠态度坚定,顾寅说:“我这里有一点线索,文崩手里有许多谢奚的照片,而我之前意外抓到个跟踪谢奚拍照的偷窥狂,那家伙因为办.假.证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从他着手,没准能有意外收获。”
苏楠悚然:“你是哪个组织的暗线吗?”
顾寅:“......不是。”
苏楠有点头疼。
顾寅这号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还要地毯式的搜查这个画展,顾寅毕竟不是内部人,哪怕他表现得很热情,苏楠也不会轻易让他冒这个险。
苏楠劝道:“我让几个人送你和谢奚回去休息一下吧,暂时我会让人守在你们身边,其他的,等我们把画展搜完了再慢慢说。”
正巧谢奚帮忙找了几条暗道后回来,苏楠立刻挥挥手:“谢奚,快点把你男朋友带回家休息。”
顾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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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四次,坦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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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苏楠和谢奚站到了同一边。
现场有专业人士把控, 顾寅一天一夜被关的够呛,留在这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和谢奚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顾寅先把灰扑扑的小白兔扔进浴室, 让他洗个澡。他自己则打开电脑, 先后和公司以及南北山别墅联系, 跟小王几个和李哥交代了些事情。
但未免引起恐慌或者其他,顾寅并没有提及文崩的事。有苏楠介入, 顾寅还是比较配合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等顾寅也洗完了澡出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变成漆黑。
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站在客厅的窗边往下看, 顾寅看着窗外灯火通明, 月色皎洁,不由感慨一句这特么才是正常人该过的生活!
接着还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顾寅洗澡的时候,谢小白兔做了顿晚饭。
顾寅看看桌上的饭菜, 再看看做饭菜的小白兔, 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是正常人过的幸福的生活。
虽然回来的路上在车上吃了点东西, 但哪有心上人亲手做的香,一顿晚饭吃得很是满足。
吃完饭放了碗筷, 融融灯光下, 谢奚沉沉看着顾寅,说:“寅哥, 我有话对你说。”
顾寅抬头看他。
谢奚:“大概, 我要从头开始讲。”
两人面对面坐着, 谢奚一双漂亮眼睛里光影深邃, 含着沉淀了许久的情绪似的, 顾寅只是看着, 心就跟着变得很沉。
“你说。”和谢奚凉薄的音色不同,顾寅的声音很温朗。
顾寅说过,只要谢奚愿意说,什么时候他都会认真听。所以现在谢奚愿意向他袒露,他便正襟危坐,很是专注。
在顾寅的这份温和之下,谢奚很淡漠地把和文崩有关的事都说了出来。
如他所说,从头说起。
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从始至终,谢奚像是置身事外在讲述一段别人的荒诞离奇的经历。
在顾寅听来,这段经历囊括了伦理、法制、道德...险些让顾寅忘了他看得其实特么只是本小黄文啊!!
不过纵然谢奚说得轻描淡写,很多细节都是明显地一笔带过,顾寅也能自行体会谢奚承受过多大的痛苦,多少的绝望。
这种痛苦和绝望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便是顾寅也不能。
因为顾寅仅仅只被关在黑暗的牢房里一天一夜就够受不了了。这还是在知道能等到救援、能看到心心念念的爱人的前提下...
谢奚又有什么呢,那时候的谢奚,什么都没有。
没有可以期待的救援,也没有心心念念的爱人。
可即便是这样,在这样的环境下,谢奚竟然还是这样的谢奚。
和文崩的变态疯狂截然不同,谢奚是绝对的理智的,他从头到尾就不是顾寅想象中的书里那么个小白花的形象,而是一直在逆境里等待逆风翻盘的机会的人。
光是这份心智,就让顾寅打从心底不敢小觑,无比佩服。
因为痛苦和绝望从来不是施暴的理由和借口,倒不是说他人以恶意待你,你还要忍气吞声,而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不应恃强凌弱,随意践踏他人的人生。
顾寅起身走到谢奚身边,手放到谢奚的头上,捞了把兔子毛揉在手心,毫不吝啬赞赏:“你做得很好啊,不是和苏楠配合的很好吗?”
谢奚靠在椅背上抬头,对上顾寅的视线,眸色深黝,藏着复杂的情绪。
如果不是顾寅突然出现,谢奚是绝不会想要和苏楠配合的。
谢奚内心里有最恐怖的黑洞,这份黑洞足以让他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但是因为顾寅,他不想了。
谢奚覆上顾寅的手腕,轻声喊了一句:“寅哥...”
顾寅:“嗯?”
谢奚:“一样的,如果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随时都可以说。”
谢奚这话刚落,顾寅怔愣了一下。
谢奚把这份怔愣收进了眼底。
谢奚自然是知道顾寅身上一定有很大的秘密的。
眼睫垂下,谢奚没再多说。
就像顾寅不会逼他说出秘密一样,他也不会逼迫顾寅。
顾寅笑了笑,“谢奚,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害怕吗?”
谢奚心念一动,眨眨眼睛瞧着顾寅:“我为什么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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