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疏槐烦躁,“不该你说话的时候就把嘴闭上,再说话舌头都给你拔掉!”
“哦。”祁暮亭这会儿格外温顺,“那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裴疏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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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西子
对于这个突然发现,裴疏槐有些抵触,不仅因为对象是和他有乌龙关系的祁暮亭,还因为他讨厌这种模糊不清、思索不明的状态。接下来的路程,他没再说话,看着前方道路的目光像看敌人。
那眼神,树叶撞上来都得挨上两下。
祁暮亭也没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算是识相。结果等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裴疏槐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敢情这人不是体贴地不接茬,而是睡着了。
“……猪。”他不讲道理地骂。
跑车在住宅区外被拦下,裴疏槐降下车窗,让睡过去的祁暮亭刷脸,被放行后驶入园内马路。两侧的合欢树正盛开,在夜间暖黄灯下像绵延的暗粉绸布,兰因公馆坐落在倾山山脚,被成片的四季海棠遮挡,楼外前院的夜灯若隐若现,极其安静。
裴疏槐将车停在门口,开了灯,转头看了祁暮亭几眼,这人没动静。他不是善解人意的温柔性子,直接伸手推了祁暮亭一把,“天亮了。”
祁暮亭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嘴唇微动,呓语一声。
裴疏槐听不清,边问边凑过去细听,等凑近了,他才发现祁暮亭眉间竟然出了一层薄汗——空调伺候得这么爽,还能出汗,这是什么人体火山吗?
等等。
裴疏槐发现了什么,伸手把祁暮亭的脸掰正,瞅了眼他抿紧的唇,有些无语,“……大哥,吹空调也能给你吹感冒?”
祁暮亭睁开眼,睫毛在裴疏槐眼前颤了颤,煽动两份痒意。裴疏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距离已经超出社交距离的范畴,连忙往后一仰,然后松开了手。
“……不是感冒。”祁暮亭颦眉,语气虚弱,“胃溃疡而已,老毛病了。”
裴疏槐看着他蹙眉抿唇,心想这是什么捧心西子啊?
祁暮亭不捧心,只按着腹部,“你把我放在这里就行。”
“你们家这么大,就没个人?”裴疏槐往公馆看了一眼,“我都停一会儿了,还没个人出来接你。”他嘴巴好毒,“看来你们家的人只喜欢你的钱。”
“这不就是正常的雇佣关系?”祁暮亭倒抽了口气,顿了几秒才解释,“除了管家,其余人都住在花园后面的独栋,我经常晚归,嘱咐他们不用等我。”他声音愈弱,“管家今天也不在。”
裴疏槐冷嘲:“真巧,看来老天都要惩罚你。”
祁暮亭轻哼了一声,不作辩驳。他抬手去开车门,下一秒却听到左侧传来车门解锁的声音,裴疏槐率先下了车,一脸冷酷地绕到副驾驶外,拉开车门,俯身拽住他的胳膊往外拉。
祁暮亭顺着力道出了车座,半靠在裴疏槐肩上,半阖着眼看他,沉默了几秒才说:“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裴疏槐板着脸,扶着人往里走,“怕你碰瓷。”他在公馆门前顿住,盯着门锁的位置,“你们家不带关门的?”
“外面的人进不来。”祁暮亭说。
裴疏槐用半边身子撞开一点缝隙,扶着祁暮亭走了进去。前院池塘里夏荷清清,楚楚动人,他没心情赏,在祁暮亭的指引下穿过前院走廊,进入主栋客厅,在厅外换了一次性拖鞋。
搀着人抵达二楼主卧时,裴疏槐出了一身的汗。
“……操,死猪一样。”他不爽地将祁暮亭放平在床上,调好空调温度,又披白布似的给他拉上被子,“你们家医生在不在?”
祁暮亭摇头,“不在。”
“……”你们家有一个靠谱的吗?
裴疏槐翻白眼,“药在哪里?”
“外边架子第三层最左边。”祁暮亭说。
裴疏槐走出内室,在外边儿靠墙的博古架上找到了一个小木箱,打开来看,里面除了一盒地|西泮片,就只有一个小瓶子。他摸不准哪个是,拿起盒子看了一眼说明项,在看清内容后愣了愣,随即放下盒子,拿起一旁的小瓶,去不远处的饮水机前接热水。
外面的动静断断续续地传进内室,祁暮亭按着胃,目光发散地飞到天花板上。床边的手机震了震,他侧头一看,是老章的微信:
【先生,裴先生是从小被人照顾着长大的,他会照顾人吗?真不需要我和徐医生过来?】
祁暮亭回复:【不需要,主栋今晚没有别人。】
老章秒回:【明白。】
祁暮亭放下手机,少顷,酿出一声叹息:“真是心软又好骗啊。”
傻鱼一条。
指不定要被谁吃掉。
裴疏槐端着温水走到床边,伸手扶起病患,不太熟练地伺候他吃药。见祁暮亭含了口水就要躺下,裴疏槐拧眉,“一口水咽不下去,把这半杯都喝了。”
祁暮亭没说话,也没照做。
裴疏槐把水杯凑得更紧,几乎压在祁暮亭下唇,命令道:“喝。”他睨着祁暮亭苍白倦怠的脸,语气不太好,“我他妈大半夜留在这儿伺候你,别惹我生气。”
祁暮亭心想你不是已经生了一路的气吗,但还是顺从地张嘴,被不太温柔地灌下半杯温水。
裴疏槐拿开水杯,顺手给他按了下被子,“我仁至义尽,你要死就静静地死,我不观赏了。”
“这个点了,疲劳驾驶不安全。”祁暮亭拦下他,“你明天几点的戏?”
裴疏槐说:“九点。”
祁暮亭算了下路程,说:“那来得及,明早我让司机送你,今晚你就在这——”
“操,别太过分啊!”裴疏槐冷声打断,看祁暮亭的目光就像在看变|态,“我他妈载着你来你家陪|睡是吧?”
祁暮亭觉得这人的脑子真的需要好好清洗一下,装的都是什么脏东西?他静静地看了裴疏槐几眼,才继续接上刚才的话,“——间外室的沙发上将就一下,它可以放下来,一个人睡很宽敞。”
因为脸色和声音都很虚弱,祁暮亭出口的话就变得更加无辜,再加上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睛,他浑身上下看不出半分别有居心,成功让裴疏槐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心太脏?
“……让客人睡沙发,你没礼貌。”
“客房的钥匙我不知道在哪里,这个点,老章早就睡熟了……不过没关系,把他叫醒就行了。”祁暮亭伸手摸到手机,准备给熟睡的老章打电话,刚解锁,手机就被抢走了。
“扰人清梦要被天打雷劈,知不知道?”裴疏槐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轻响,“借一下浴室,还有,给我新衣服。”
“睡衣在衣帽间左侧的第二间柜子,有没拆标的。”祁暮亭指了指外边,“浴室橱柜里有没拆封的洗漱用品。”
“行,你睡吧,觉得吵就把耳朵割了。”裴疏槐伸手按了几下墙上的遥控器,室内灯光尽熄,瞬间暗了下来。
当视觉遭受限制,听觉往往会更加灵敏——裴疏槐转身时裤腿擦过搭在床边的被单,拖鞋踩过手工编织地毯后逐渐变得低闷模糊,衣帽间的柜门被推开……接连不断的声响传入祁暮亭耳中,像首琐碎日常的曲子。
外室的壁灯开了两盏,在隔断墙上的香梨纹玻璃后映出模糊雅致的颜色,祁暮亭盯着它,耳边响起模糊的水声,汹涌喷溅,轻柔滑落。
滴答,滴答,最终归于寂静。
裴疏槐轻轻推开浴室,在走近沙发的时候突然脚步一转,轻步走向内室。他谨慎地在门前试探:“祁暮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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