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我……”裴疏槐还没说出重点,先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瞪着双红眼眶一眨不眨。
祁暮亭叹气,举手发誓,“我不凶你。”
“你可以凶我。”裴疏槐说,“但不可以生气。”
祁暮亭都快被他的手脚勒没气了,气都放完了,还生个屁,“好,说吧。”
裴疏槐得了保证,却还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祁暮亭啧了一声,扒了他半边裤子,露出半边屁股蛋子来,“再不说,打得你说。”
“别。”裴疏槐不好意思,“把我打爽了,更说不出来。”
祁暮亭:“……再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秒之后如果不说,那就别说了。一,二,三……”
“其实我不是裴疏槐!”裴疏槐急忙说道。
祁暮亭闻言“哦”了一声,不惊讶,一副很深沉的样子。
裴疏槐有点小忐忑,老实巴巴地说:“其实我是裴疏槐,但此裴非彼裴,我不是以前那个在你面前蹦跶的裴疏槐,我这么说,你懂吗?”
“懂。”祁暮亭点头,“然后呢?”
“我知道,你肯定察觉到我像变了个人,但没有证据,你不好肯定。”裴疏槐突然偷瞄一眼祁暮亭的脸色,发现对方在笑,他也跟着傻笑,“我确实莫名其妙就成了此裴,但此裴去哪里了,我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祁暮亭和他探讨,“此裴代替了你这个彼裴?”
裴疏槐呆呆的,“可能哦。”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哭的?”祁暮亭摇头,“不是。”
裴疏槐为难,“我……”
“你是觉得你来得莫名其妙,怕有一天也会去的莫名其妙。”祁暮亭替他擦眼泪,“是不是?”
裴疏槐干巴巴地说:“灵魂伴侣。”
“不要担心。”祁暮亭说,“自有缘法。”
裴疏槐攥紧他肩上的布料,摇头,“我不要。”
“人都是有寿命的,哪怕我们白头都老,还是有先后闭眼的那一瞬。”祁暮亭亲他脸腮,哄着,也很认真,“我很想说,我想和你生生世世,可这不是人力所能及,所以我们暂退一步,把当下的每一天都过好,死后葬在一起,戴着对方的信物,如果有来世,我们可以更快地找到对方,如果死后就是一捧轻灰,那这就是我们的生生世世。”
“如果我突然消失了呢。”裴疏槐垂眸,“那时候我们都还活着,可都找不到彼此。”
“我活着的时候,就绝不会失去你。”祁暮亭笑着看他,“如果我失去了你,那我自然也不会活着。”
裴疏槐眼眶缩紧,愣愣的,好半天才说:“傻逼。”
他嘴唇翕动,却被祁暮亭抢先。
“不要劝我改变主意,你应该尊重我。”祁暮亭取下腕上的佛珠,套在裴疏槐腕上,俯身在它身上落下一吻,哑声道,“这就是我给你的信物,别弄丢了。”他抬眸,索要,“你给我的信物呢?”
裴疏槐握住他的左手,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一只小锦袋,说:“这是我请我哥给我介绍的那位师傅打的,一共两枚,其中一枚赠给你。”
锦袋落在床上,裴疏槐摊开手,掌心两枚翡翠戒指。
翡翠蛋面,冰晶镶嵌,铜戒托,一枚树纹,一枚霞纹。
裴疏槐把树纹的那枚轻轻推入祁暮亭的指根,轻声说:“刚好。”他抬头,很得意,“我量尺寸准不准?”
“……准。”祁暮亭哑然,“既然是信物,为什么你有两样?”
“因为我腿没你长,如果是我找你,会速度慢一些,所以需要外物buff加持。”裴疏槐手掌摊着,问他,“你要给我戴吗?”
祁暮亭拿起另一枚戒指,托住裴疏槐抬起的左手,为他戴上。
“虽然没有鸽子蛋钻戒,但有鸽子蛋翡翠。”裴疏槐挑眉,“我也很有诚意,嫁不嫁?”
“嫁,并且我愿意倒贴。”祁暮亭抱着他掂了两下,这下明白了,“片酬都花光了吧?是不是还自己贴补了点?”
裴疏槐点头,“好翡翠本来就贵,更何况我哥给我介绍的那位师傅是名家。”他说着抬了下祁暮亭的下巴,“不过我这一掷千金,攀的是凤凰木,赚大发了。”
“不用攀。”祁暮亭说,“我会弯腰。”
裴疏槐笑起来,从他腿上下了地,拽着人起身,说:“我们下楼去放烟花。”
祁暮亭跟着他走,“为什么生日还要放烟花?”
“你放过烟花吗?”
“倒是没有。”
“所以我带你放啊。明年生日,我带你去室内游乐场,后年去薅快餐店的生日套餐,哪一年大雪来得早,我就带你去堆雪人……我每年都带你去做不一样的事情,以前你可以做却没人陪你做的,有人愿意陪你你却没心思做的,我都补给你。”裴疏槐转身,眼睛瞠亮,“好不好?”
祁暮亭把他抵在隔墙边,亲一下嘴巴,轻声说:“好。”
第71章 比赛
重头戏是仙女棒,金银两色,在商家的积极推销下,裴疏槐还买了什么“蝴蝶”“母鸡生蛋”“火箭发射”等小型烟花。庭院里没人,静静地落着雪,他们就坐在廊下的沙发上玩烟花。
“这个叫仙女棒。”裴疏槐指挥祁暮亭拿好一支银色的,他自己拿一支金色,两支抵着头。他点开打火机,先在五指间绕了几圈、小小耍个帅,才去点燃两支仙女棒。
小小一簇火燃了几秒,两簇金银碎光猛地蹿出,在夜色下映照出一方细雪。
裴疏槐“哇哇”叫,直呼好看,拿起旁边的手机、打开相机,“二哥快来!”
祁暮亭凑上去,将脸枕在裴疏槐的肩上,他的脸暴露在镜头下,却没有看它,只注视裴疏槐笑意盈盈的眼尾。
一张照片,两个人,金银两色,般配!
裴疏槐随手放下手机,从盒子里翻出几支仙女棒,一起点燃,分两只手拿着,起身冲进雪里,给祁暮亭表演他最近在训练馆练的一支剑舞。
这人正经时和不正经时像两个人,气质截然不同,这会儿不可爱也不浪,长身玉立,飘飘而舞,拿着仙女棒也能舞的有模有样。
祁暮亭坐在廊下,一手一支仙女棒,往西摇一下,往左摇一下,等裴疏槐舞完,他就用仙女棒轻轻拍“手”鼓掌。
裴疏槐的仙女棒寿终正寝了,他放进盒子里,一屁股摔进沙发,问祁暮亭,“我跳得好不好看?”
“我都有反应了,你说呢?”祁暮亭说。
裴疏槐眼神往下一瞥,嘟囔道:“真是衣冠禽兽。”
祁暮亭纠正,“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我就爱这么用。”裴疏槐颐指气使,“去,给我放一只蝴蝶。”
“遵命。”祁暮亭放下仙女棒,从盒子里找出“蝴蝶”,一小盒一共四只。他按照盒子背上标注的顺序,先把蝴蝶放在地上,拨出尾巴上的一小截芯,用打火机点燃。
火星一燃,蝴蝶猛窜两米出去。
“这是飞的?这明明是冲出去的。”裴疏槐拍腿,“无良商家,骗我说可以飞到天上。”
祁暮亭瞥他一眼,不太留情地说:“可能商家也没想到骗小孩的说辞竟然能骗到你吧。”
“我不是好骗,我只是愿意相信别人,这是我的善意,你不懂的。”裴疏槐叹气,眼珠子一转,突然计上心头,“我们来比赛。”
祁暮亭:“哦?”
“一共四只蝴蝶,我们一人两只,就比谁放的蝴蝶冲的远。”裴疏槐挑眉,“敢不敢?”
祁暮亭失笑,问:“比赛奖惩呢?”
裴疏槐说:“今晚咱们来把大的,赢家可以随意惩罚,输家必须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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