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亭笑哼:“检讨写好了吗?”
“快写好了。”裴疏槐说。
“昨晚让你写,这会儿还没写好。”祁暮亭发难,“你在写论文?”
裴疏槐不服气,说:“那我也要认真写嘛,字体排版什么的得漂亮嘛。”
祁暮亭说:“写情书啊?”
裴疏槐大漏勺,暗示道:“不可以啊?”
“不可以。”祁暮亭多无情多残忍,“我要的是检讨书。你可以给我写情书,写本新华字典都行,但检讨书也不能少,还是800字。”
裴疏槐的天都要塌了,“祁暮亭,你烦死个人!”
“好好写,我回来要检查。”祁暮亭恐吓,“你说的,字体排版都得漂亮,要是敢敷衍我……”
裴疏槐气势汹汹,“你能把俺怎么样!”
“俺能怎么样,你清楚得很。”祁暮亭啧声,“想听我说一些不正经的话,故意招逗我?”
小心思被戳中,裴疏槐尴尬得头发丝都蔫儿了,天线宝宝变人参娃娃,恨不得成了精冲进屏幕,砸这王八蛋脸上。他抱着枕头,眼神又变得很幽怨,定定的,说:“我想听啊,犯法了吗?那给我抓起来呗。”
“抓起来就不能住大房子了。”祁暮亭一副理性探讨的样子,“得住监狱,单人监狱,大笼子,手脚也得拷起来,一天三顿都得我喂。”
裴疏槐说:“变|态。”
“还没说完。”祁暮亭说,“一天三顿免费喂给你,这笼子蹲得也太舒服了,是不是?所以你得缴费,缴一次,喂你一餐饭。”
裴疏槐舔了下唇,缴的是什么费,喂的是什么饭,他听懂了,又骂:“死变|态。”
“一日三餐是解决了,那穿衣洗漱呢?”祁暮亭让裴疏槐凑近点,与他说悄悄话,用声音碾着那发红的耳尖,“是不是还得我给你把尿?就像之前——”
“操操操!”裴疏槐听不下去了,“再说我挂了!”
祁暮亭还是那副磨人的语气,“挂一个试试?”
裴疏槐指头都有点发麻,他哪里是祁暮亭的对手,人菜瘾大罢了。不仅如此,还要拽一句,“你回来别想睡。”
“睡谁?”祁暮亭明知故问。
“老子。”裴疏槐滚一圈,躺平了,“不让睡了。”
“哦。”祁暮亭说,“那我就来强的。”
裴疏槐控诉:“你思想有问题!”
“嗯,需要你来纠正。”祁暮亭哄他,“你来给我当私人思想课老师,我高薪聘请。”
“内个。”裴疏槐突然说,“我昨晚看了个片儿。”
祁暮亭说他不乖,“什么片儿?”
“就……”裴疏槐瞄他一眼,“‘私人家教’和‘学生’那啥play……”
“沅沅。”祁暮亭恶人先告状,“我说的是正经的。”
裴疏槐说:“大晚上聊什么正经的嘛。”
“又来劲了?”祁暮亭百依百顺,“好,陪你聊点不正经的,我不收费。”
裴疏槐是大款,给他转了九块九的红包,说:“片儿只看了十分钟,演的太假了,我不入戏。”
祁暮亭见识少,心想这还需要入戏?
下一秒裴疏槐就说:“还不如睡前幻想个同款小故事,主角是咱们来的有意思。”
祁暮亭呼吸一滞,裴疏槐又给他转账“1314”,说:“我越想越来劲,不小心熬了个小夜。”
这个红包是520,“我想着你自|慰了,穿着你的睡衣睡裤,把它弄脏了,又连夜下单了两套新睡衣,补偿给你。”
“你呢?”裴疏槐眨巴着眼问,“你有想我吗?”
祁暮亭是被一根粉杆子钓起来的鲨鱼,乖乖地答了,说我想你。
“嗯。”裴疏槐笑着说,“我等你回来。”
“好。”祁暮亭期待地问,“我回来之后,可以见你吗?”
裴疏槐说:“当然可以了,我迫不及待就想见你。”
“可以在看见你的第一秒就亲吻你吗?”祁暮亭又问,“伸舌|头的那种。”
再说下去,就不是能听的了,但裴疏槐还是说:“可以。”
祁暮亭认真地问:“亲吻之后呢?”
裴疏槐用鼻尖轻轻抵一下屏幕,认真地说:“做|爱呀。”
他不知死活,“在哪里都做,好不好?”
“片场也做吗?”祁暮亭说,“周围有很多人,还有镜头。”
裴疏槐笑起来,说:“只要你舍得。”
祁暮亭认输了,说:“我害羞,要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那你要我跪着吗?”裴疏槐抱怨,“拍戏磕着膝盖了,青了一块。”
祁暮亭抿了下唇,说:“这次不跪了……膝盖给我看看。”
裴疏槐坐起来,卷起右腿裤子,把膝盖亮出来。
青紫刺眼,祁暮亭下意识地抬手,又反应过来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是碰不到的。手放下了,指尖摸索着裤腿,他找不到什么新奇的话,翻来覆去只有那两句:“小心点,很疼?”
“刚开始有点,现在还好了,没太大感觉。”裴疏槐眼珠子一转,“要不我试试单膝跪吧,右腿交给你,你给我捞着。”
祁暮亭不接茬,说:“今晚的不正经聊完了。”
“哎!”裴疏槐求饶,“真不疼。”
拍戏,尤其是拍武戏的部分,受点伤是常事,祁暮亭没法大惊小怪,这是裴疏槐自己选的工作,他也不能说别的,只能不嫌烦地说:“以后多注意点,别觉得是小事,也别让我挂心。”
“知道了。”裴疏槐小声说,“我不受伤,你不也天天挂心,那俩眼线天天给你报信,以为我不知道啊。”
祁暮亭不反驳,说:“那就让我少挂心一点。”
“遵命,我真的记住了。”裴疏槐逗人,“笑一个?笑一个笑一个嘛!”
祁暮亭叹了口气,轻轻笑了一下,说:“行了?”
“行!”裴疏槐嘴巴齁甜,“你笑起来真好看。”
祁暮亭受不住这话,眼神闪了闪,说:“你那边快凌晨一点了吧?赶紧掉头,钻被窝。”
“好嘞。”裴疏槐在床上旋转一圈,把枕头放好,脑袋枕上去,被子也盖好,“报告,一号小裴已准备就绪。”
祁暮亭说:“请一号小裴挂电话,睡觉。”
“一号小裴申请不主动挂电话。”裴疏槐说,“你现在要补觉吧?我们可以打一晚上的电话吗?我打呼噜给你听。”
祁暮亭笑着说:“可以。”
裴疏槐把手机放在枕边,先对着镜头学几声猪叫,然后躺了回去,开始睡觉。
祁暮亭看了会儿镜头,见裴疏槐真老实睡觉了,才把音量调低,掀开被子。房间只剩下一盏床头灯,大雪被窗帘挡在外面,整座庄园都很安静,没有打扰他听裴疏槐的呼吸声。
太轻了,要把手机贴在耳边才能听到。
祁暮亭闭上眼睛,暗自道了晚安。
第二天的戏排在上午九点,闹钟还没来得及工作,裴疏槐就先醒了。他起床的时候有些懵,后脑勺蹭着枕头东滚滚西滚滚,眼睛就是睁不开。
“好困啊……”
裴疏槐蹬了蹬蹄子,好想再睡个回笼觉,但他很有自知之明,这一觉睡下去,再醒来估计就得是晚上了。没办法了,裴疏槐决定再眯一会儿,一次性睁眼挺腰下地,绝不放弃。
就要睡着了,裴疏槐听见祁暮亭的声音。
“宝贝,起床了。”
他脑袋弹了一下,临门一脚被喊醒了睡意,含含糊糊地说:“再睡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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