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微动,徐月见看着远处的一站一跪的人,手掌攥了起来。
沈衔青在他身后,见此伸手握住,眸光里闪过几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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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栀。”皇帝捧着乌栀的脸,又笑了一下,“怎么,很冷吗?”
“为什么你在发抖?”
乌栀没说话,皇帝的声音如同冰锥,一寸寸钉入他的膝盖骨,寒意从地面升腾,劲风的大声呼喊也挡不住言语的刀割。
“不想吗?”皇帝疑惑地歪歪脑袋,那张刚脱去稚气的脸在月光下,有些可怖。
“可是大福,它总不想饿肚子。”
大福是乌栀无意中救下的小狗,它在某天清晨倒在他门前的草丛里。它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疤,乌栀本来不想救的,他连自己都救不活。
但它在他靠近的时候,忽然张开眼,呜咽地叫了声。
乌栀看着它湿漉漉的眼睛,心一软还是选择救下它。
太监生病是要被抬出去的,乌栀花了他大半积蓄,才堪堪有一个太医愿意施点药材。
狗就是这么被一点点喂活了,待它好了,一直藏在床底下。谁知,还是被发现了。
御前的大爷爷拿大福说事,现在轮到了皇帝。
乌栀好似一下明白为什么他当时要把大福救下来,大概是因为那副样子实在与他一般无二,他救不了自己,说不定可以救一下它。
久久的幻想,此时此刻被打破。
他晃动几下身体,眼前兀然一黑,皇帝弯下腰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滚烫的热气顺着衣领跑进,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想好了吗?”皇帝淡淡地说着,抬手拿起垂下的一缕黑发,缠绕在手尖。
“嗯。”乌栀听见自己说了声,在皇帝兴味的目光中,颤着手摸向领子。
外衣‘哗啦’一声落在地上,里面的里衣露出来,被寒风一吹,勾勒出消瘦的身躯,月光莹莹一照,颇有些像观音座下的玉童子。
“继续。”皇帝的目光贪婪地游离在乌栀的身躯上,手指轻轻挑开他的里衣,看着里面洁白的肌肤,眼睛里霎时亮起火焰。
徐月见看着远处的人影动了几下,乌栀便开始脱起衣服来,上半身光洁的皮肤全然暴露在空气中,乌黑的头发盖住脊背,之前带着灵气的眼珠子,此刻弥漫着死气。
在小说中看着几把僵硬的情节,恍然一下出现在眼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只觉得拳头绷紧,想把那个渣攻揍一顿。
这是强制爱的开始,乌栀被皇帝强迫了太多次后,竟然会同他产生感情,连温柔男二的出现也无动于衷。
有点离谱。
徐月见咬咬牙,看着人还在再脱,眼睛都要气红了,准备直接冲出去。
“等下。”沈衔青拉住徐月见的手腕,俯身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来。”
皇帝记仇,如果徐月见就这么都出去,以那人睚眦必报的性子,指不定又要使什么黑手。
他牵住徐月见的手腕让他站在自己身后,抬手将桂花树上的一片绿叶扯下来,夹在两指之间。
就在乌栀马上要解开裤子时,抬手一掷。
硬挺的叶子快速滑过空气,在朦胧光线中不显眼。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皇帝面前,叶片霎时擦过皇帝的脸颊,倏然刮出一丝血痕。
变故悄然而生——
“谁!”
第65章 皇帝受伤....
皇帝的怒斥声顿时遍布一小个范围内,风声依旧,树影颤动,却没有一个回应。
血液顺着脸颊往下落,配上那狰狞的表情,颇为骇人。
当真不像是个英明神武的帝王。
徐月见捏着沈衔青的衣角,瞧着正中央那个男人愤怒而无能的模样,心下爽快不少。
“阿栀。”皇帝斥了一声,发觉没有回应后,气得手掌捏起来,却也不再叫唤。
他贵为天子,不该做出刚才那事,即便有纾解的欲望,也应该是女子。他喜欢男人这事,还真的不能被人发现。
贵人无后事大,他怕那些大臣直接把他削了。
再者,刚才的手段实在不算是好,被人发现,他经营多年的温顺面孔,全都碎了不说,还会多一个‘暴虐’的名头。
为了一个太监,着实不值当。
皇帝想明白后,抬手擦掉脸颊上的血迹。躲在暗处的那人不知是谁,他隐晦地扫视了几圈,一点人影也没见。
为了方便,他并未让暗卫跟着,所以此时此刻他一个帮手也没有。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情况硬扛并非好事。
皇帝想明白后叫了乌栀一声,甚至屈尊把地上的衣裳捡起来,披在他身上,语气柔和,脸上挂着笑,“这天冷,穿上吧。”
乌栀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瑟缩了下,他瞧着面前人黝黑的眼珠和脸颊上的红线,头立刻埋下,顺从地穿上衣服。
“乖。”皇帝捏了下乌栀的脸,眼睛望着周遭的暗处,微扬声道:“那位好汉,多有得罪。朕看好汉武功了得,不如出来一见?”
“说不定升官加爵就在此刻。”
徐月见站在暗处,听着远处皇帝的口吻,嗤笑一声。
不知道该说此人能屈能伸,这个时候还有空招兵。还是此人阴险至极,若非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好汉,平常人一听到‘朕’,说不定不由自主地出来了。
空荡的庭院中,除去偶尔的树叶响动,其余的声音一盖没有。
皇帝见状,额间的青筋贲起,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就是,刚才看见的人是官员或者是......
摄政王。
宫内的官员一般信奉‘平衡’之道,他为皇几载,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沈衔青位高权重,他无权又为及冠,太后虎视眈眈,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点破。
这就是制衡。
而刚才的事情,那些人看见了,只会实趣地退下,哪敢出手。
一想到有可能是那位,他心头倏然冒出一股火焰。
他垂眸看着被冻得白里透红的人,轻笑一声后勾起这人的下颚,“阿栀,又认识谁了?让他这般迫不及待地出手相救?”
“还是说,你勾搭上谁了?让朕来猜猜?”
皇帝假装沉思,歪着脑袋问:“莫不是摄政王?”
乌栀被他忽然的疯癫吓得不轻,生怕下一秒这人就发病。
在听到摄政王三个字的时候,他本能地想到了摄政王妃,就是那个全宫都在说的‘草包’。
上回宴会上,那人对他好像总有几丝若有似乎的亲近,看他的目光也没有对待‘物品’一般。
是一个十足的好人。
而被发好人卡的徐月见正准备捡地上的石头,待这人再说些无厘头的话,就砸过去。
“可惜了。”待看到乌栀眼瞳里的晦暗,他讽笑声,“就你这张脸,摄政王还真瞧不上你。”
“你看见今日徐月见那脸,那身段,比你不知好上多少。”皇帝夸赞着,眼眉却压得极深,若真的是摄政王在,听到他这样说,定然沉不住气。
还是没动静。
皇帝有些烦闷,就在他准备踹开这人回去时,一个石头破空而出,直接砸向他的脑袋。
‘嘭’的声响,皇帝怔愣地倒下,颤着手摸了下脑袋,触手可及的一片湿漉,定睛一看。
浓烈的血腥味和血迹传来。
眩晕感袭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谁投掷的石头,下一瞬便昏厥了过去。
还跪在地上的乌栀还没反应过来,刚还嚣张跋扈的皇帝此时已经躺在地上,周边的血迹迸溅,那人也闭上了眼睛。
乌栀惊恐地睁大眼睛,风一吹,血腥味拂面,催得他直想呕吐。
“皇上。”他止不住发颤,如果被人发现皇帝死在他面前,九族怕是都不保。
他刚准备膝行过去,就听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他身影微颤,不敢乱动。
脚步声渐渐逼近,他伸手摸着沾血的石头,准备那人再走近,就出手。
宁愿被杀,也不要担上‘谋杀皇上’的罪名。
还不等他真的做出这事,一道清风般的声音从后边传来。这声音他很熟悉,拿着石头的一顿,下一瞬身上便被披上一件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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