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夜色渐深的时刻,听着周围传来的靡靡之声,小先生提着自己的衣摆跑得鞋都快掉了。
跑得急了,路上一个没注意看,直接迎面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抱歉、抱歉……”
他连连道歉,周围光线昏暗,他连对方长的是个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只想着赶紧逃出这个吃人的地方。
那人也没说话。
和人道过歉,李映池低着头就要继续往外走。
开玩笑,许醉秋还在后面追他呢。
还没走出几步,手臂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握住。
李映池一惊,漂亮的眼眸在一瞬间睁得浑圆,其中有水光若隐若现,像是下一秒就能掉下泪来。
“为什么跑到这种地方来?”
熟悉的嗓音令李映池鼻尖一酸,他颤抖着眼睫几乎压抑不住喉中的泣音。
这次没再跑,小先生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公子,你怎么也在这?”
“你是来找乐子的?”
明明他才是被别人带来找乐子的,看清楚自己撞到的人是华衔青时,刚被吓破的胆子又回来了一点,理直气壮地问人是不是背着自己来取乐了。
华衔青敛着眉看他,把人抓了过来细细地给他擦着眼泪,“我外出几日合眼的时间只手可数,现在披星戴月赶回镇子上,难道就是为了来这找乐子?小没良心的,是我找乐子还是你找?”
“没有找乐子。”吸了吸鼻子,李映池捏着男人衣摆,软乎乎地问他,“公子,那你怎么会来这啊……”
远处脚步声传来,间或还掺杂着几声呼唤,华衔青眉心皱得更深了。
“我要是不赶回来,今天你在这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
“对这个地方很好奇?”
李映池咬了咬唇,否认:“没有好奇这个地方……”
“那为什么别人一句话就能把你骗过来?喜欢他?”
“不是的,我……啊!”
忽然被人拦腰抱起,李映池反射性地攀上了男人的肩头,下一刻,视线被衣袍遮挡,一片漆黑。
“同我回去,在这里能做的事,我都可以陪先生一试。”
第133章 病弱小先生(十九)
失去视觉的时候, 从其他的感官获取的信息就会被放大。
耳边是逐渐减弱的集市喧闹声,属于另一人的呼吸声从上方传来。
熟悉的冷淡檀香混杂着围绕在周身,有力温热的臂膀牢牢地托住他的腰身, 李映池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饮涧院。
“公子。”
捏着男人的衣领,因为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李映池显得有些不安。
嗓音本就是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清润,这个时候埋在小声小声地跟人问话, 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我们要去哪啊?”
整个人被往上颠了下, 华衔青平静回复:“去给你找乐子。”
走的这一路上,李映池的脚就没沾到过地面。
知道华衔青可能是生气了,他也不再说话,乖乖地窝在对方怀里当鹌鹑。
只是得了李映池的沉默,华衔青面色反而更差了些。
又过了一会, 李映池忽然听不见来自于人群的喧哗声了。
他们彻底远离了镇子中心。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了一些草木摇动的簌簌声响。
李映池在黑暗中猜测着目的地,可又不知道华衔青走了多远的路,只能通过时间排除了自己的家。
思绪混沌,骤然听见木门吱呀一声。
下一秒, 盖在头上的衣袍掉落,烛光刺入眼中, 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 李映池猛地摔入了一片柔软之中。
“唔!”他眼中含着闪烁的水光,泪眼朦胧中伸手去寻罪魁祸首的庇护, “公子……”
及腰的墨色长发在出门时用簪子虚虚挽了一半,早就在一番奔跑走动之中脆弱不堪。
此时无人在意的玉色簪子掉落在床榻之下, 散开的发丝如同夜色的幕布,虚虚勾勒着青年盈盈一握的腰/肢。
往日被掩盖在衣袍之下的纤白脖颈, 如今毫无遮掩地展露,绷出一道脆弱的弧度。眼睫湿漉,唇瓣嫣红,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躺在别人的床上,软着声音一声声地唤人。
“我根本不敢想象。”
华衔青站在床边看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衣袍处的盘扣。
“要是今天我没有赶回来,一想到你这个样子可能会被除了我以外的人看见。到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先生,我真的会想把他们的眼睛全部挖出来。”
泪光将视线渲染得模糊,李映池撑着床想要起身,却被男人伸出手,按着肩重新躺了回去。
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华衔青的假设,也不知道这样的问题有什么讨论的意义。
刚才没能看清华衔青的表情,脑海中回荡着他平淡得仿佛是在称述后果的话,李映池心中莫名生起了一丝寒意。
湿了水的眼睫像是不堪重负般垂落,李映池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房间内不知何时燃起了炭盆,暖春般的温度升起,身边柔软的毛毯下陷,华衔青半跪在李映池身前,紧锁着人的眼眸黑沉得让人分不清情绪。
腰间蓦地传来一阵凉意。
“我太害怕了,先生。”
略带薄茧的手指扣在凹陷而下的腰窝,华衔青贴着那柔软的唇,一字一句,“先生,我真怕你会不选择我。”
早在华衔青触碰上他皮肤的瞬间,李映池就无法抑制地弓起了腰,这恰好合了华衔青的意。
二人几乎是贴在一起。
白软的皮肉紧挨着对方毫不掩饰的蓬勃,那差别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这样再久一些,就能融化了那软软的肚皮,叫这腻作一团雪的人叫苦不迭。
热度传递,青年薄薄的眼皮皆是一片绯红,水光潋滟,声音好似被烫到般抖得不成样子,“可是我也很害怕……”
“公子,你明知我不懂这些的。”
他根本分不清好坏,被人欺负了还要乖乖解释。
甚至在察觉到华衔青的手正逐渐向下,也只是抿着唇将纤柔柳枝般的藕臂挂在对方肩头,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让人无端联想到——即将被献祭的纯洁懵懂小羊羔。
华衔青安抚地吻上他的唇,像是怎么也尝不够地舔舐着柔软的红肉,“先生好学,难道去那也是为了学习?”
没有再过分的动作,在软肉边缘处不住地抚摸着,指尖流连于那线条流畅的起伏。
炙热的气息传递在唇瓣之间。
早已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在男人倾身过来之时小先生便抬着秀气的下巴尖,从开合的唇缝间露出一点嫩生的舌/尖。
湿/红的口腔内被人舔/舐而过,他含糊地重复着男人的话:“学习?”
“饮涧院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唯一能学的,也只剩闺/房之事。”
哄骗一样的口吻,华衔青皱着眉,像极了求知若渴的好学生,“先生是想知道男人之间是要怎么做吗?”
“那为什么不先来找我呢?我可是为了先生认真研读过了图画,结果先生……真是让在下好生难过。”
什么?
什么图画……
根本不记得最初的想法了。
李映池被男人亲得脑袋晕晕乎乎的,都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就一个劲答应了。
哪还想得起来这件事的起因里,自己只是被人带过去的无辜路人。
什么学习,什么想知道男人之间要怎么做,完全和李映池此一行没有关系,却偏偏被人哄得将自己全须全尾地给交了出去。
太乖了。
华衔青扯了一旁的薄被,虚虚盖在青年的周围,担心只是薄薄的一层里衣会让他着凉,却忘了炭火早早就准备在了一旁,烘得怀中的娇娇软软的爱人香汗淋漓。
华衔青问他:“觉得难受吗?”
小先生泪眼婆娑地叼着自己的衣摆,闻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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