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早在见到盛宴之前,他就在做这个梦了。
“骗你的。”神子刚沉思了片刻,梦中人突然又说话了,“是因为盛宴只会为明月而来,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为明月而来,为我而来?”神子不确定地问道,“我真的是你的明月吗?”
“是。”梦中人拉住他的手,肯定地告诉他,“你是我的明月,也是照亮我的月亮。”
神子还是不解:“既然为我而来,那你白日里,为什么对我……”
“嘘!”神子的话还没说完,梦中人伸出摩挲他脸的食指抵住了他的唇,眼中春情荡漾:“春宵苦短,神子大人确定要将光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吗?”
神子回神,发觉两人正在做的事,尴尬得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只要记住,不管你在哪儿,你是谁,你都是明月。”但梦中人没有给他纠结的时间,一翻身又将他给反压住了,又在他耳边低喃,“是挂在天上的,盛宴的明月。”
或许是他说得太过温柔缱绻,这次神子大人没有再抵触,主动与梦中人十指相扣,跟随着他起起伏伏。
意识逐渐混沌的时候,他想,如果这是个梦,是他的臆想,他在现实中得不到,能在梦中有这片刻的交流,他也很满足了。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月十五,神庙开殿,迎接信徒的日子。
有了上次的经验,盛宴接待起信徒来,已经做得有模有样,游刃有余了。
只是盛宴从早上接待到中午,都没有碰见上次那个左腿残疾,说还要来找他赐福的妇人,不免有些失望。
他不知道对方是忘了,还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左等右等等不到,只得收起专门为对方编制的红绳,出了神殿。
好在有人失约,就有人赴约。
刚一出神殿,盛宴就在神殿后门处见到了等候多时的陆明月,他快步上前:“等很久了吧。”
陆明月摇头:“也没有等很久。”
他看向盛宴眼眸中含有期待,不知道盛宴要给他什么东西。
盛宴不负他所望地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个包裹来,当着陆明月的面拆开,将里面的两双橡胶手套取了出来,递给他。
拿着这两副橡胶手套,陆明月有点懵:“嗯?”
盛宴跟他解释:“你不是洗衣服又不肯用我教你的法子吗?神庙上又没有线路,装不了洗衣机,我只能给你买两副手套了。”
陆明月脸上的神情很淡的滞了一下。
盛宴低头扯着橡胶手套,给陆明月说着它的好处:“你看它弹性强,又防水,还是长款的,你戴着这个洗衣服,手上的药就不会水给冲散了,洗衣服也能不伤手了。”
说完他问陆明月:“喜欢吗?”
陆明月脸上扬起微笑:“喜欢,谢谢你为我想得这么周全,有了这个,我以后洗衣服就轻松多了。”
他拿着橡胶手套翻来覆去地看,看上去真的很喜欢地向盛宴问道:“买这个你费了不少心思吧?”
盛宴:“还好,就是送上来有点麻烦。”
神庙没有网,但有4G,盛宴在网上下订单挺快的,就是没有邮寄到神庙上的快递,他只能在同城贴吧找了个今天要来神庙拜神的信徒代收。
麻烦是麻烦了点,好歹顺利收到了。
陆明月听着盛宴解释,脸上的神情淡了一些。盛宴问他:“怎么了?”
陆明月道:“在山上什么都不方便,我们要是住在俗世就好了,在俗世你给我买东西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盛宴笑:“在俗世你就用不上这东西了。”
陆明月想了想,跟着笑:“也对。”
“不过,”盛宴张了张口,又问,“当了神侍就不能再回到俗世了吗?”
陆明月脸上的笑容彻底抛去,心情特别不好地摇了摇头:“不能了,一日为神侍,终身为神侍,我们已经和家里人断了联系,就算返回俗世,家里人也不会认了,俗世的信徒也会因为我们抛弃信仰而唾弃我们。”
盛宴点了点头,有些烦躁:“也就是说,当了神侍这辈子都没有出路,只能归缩在这山上了?”
“也不是……”
陆明月见盛宴烦躁的样子,声音小小的:“要是神庙不存在了,我们就都能下山了。”
盛宴挑了挑眉,想到107先前说过,想要神庙不存在,就得除掉神子的话,再次起了心思。
他这个念头刚闪过,107阻止道:“这边劝宿主三思而后行哦,宿主的任务是完成追妻,不是解放神庙,宿主没必要为了一个陆明月,平白惹一堆麻烦。”
“是吗?”
盛宴有根反骨,别人不让他做的事,他非要做,既然107都这样说了,这件事他还非做不可了。
107好心劝道:“是,杀了神子,对宿主并没有什么好处,宿主还不如先想办法将苏迩给救出来。”
打定了主意的盛宴:“杀了神子,不就能将苏迩给救出来了,一样的。”
107:“……神子不是那么好杀的。”
盛宴笑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107不说话了。
陆明月说完刚才的话,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要想神庙彻底地不存在,未免也太难了。”
“世上神庙千千万万座,毁了这座,还有下座,只要有钱有人,随时都能再起一座。”
“嗯。”盛宴没跟陆明月说自己的计划,静静地听着。
陆明月苦笑道:“不过我们可以期待一下,万一哪天群众不需要神庙了,国家下令直接将神庙给全都废除了呢?”
盛宴安慰他:“说不准还真有那天。”
陆明月抬起头,一脸希冀地看着盛宴:“真的吗?”
盛宴笑:“你都说了是期待了,想想又不犯法,为什么不可以呢?”
虽然盛宴说的话也不一定成真,但不知为何陆明月今天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很开心。又跟盛宴聊了会,喜悦地带着洗衣服的橡胶手套走了。
他刚走不久,神子也从神殿退了出来,见到盛宴一个人,问道:“洗衣房的那位神侍,方才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盛宴“嗯”了一声:“你找他有事?”
神子颔首,那天他虽被盛宴的态度气到了,但也没有忘记正事,他想找洗衣房的这位神侍当面问清楚,他何时惩罚过他。
盛宴对他有怨气,有偏颇,听不进他的话,当事人总该不会如此吧。
刚盛宴从神殿出来,神子就猜到他们二人说不准会在一起,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盛宴见状,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找他有什么事?”
望着盛宴那张紧张异常,生怕他会对洗衣房那位神侍做出一些不好举动的脸,原本心脏都已经麻木了的神子大人,不可控地又抽疼了几下。
他面容冷峻,说出的话也冰冷无情:“你放心,只是找他问几句话,伤害不到他。”
盛宴一脸不信:“这谁知道呢,你堂堂神子大人,能有什么话问一位洗衣房的小神侍?”
神子被盛宴一句话堵得胸口发闷,他发现从俗世回来后,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情了,藏在衣袍下的手心攥紧,尽量控制住自己脾气地反问盛宴:“那你呢,你这么关心一个洗衣房的神侍又是为什么?”
“难道你还想诱惑一位神侍?”神子提醒他道,“不要忘了,还关在地牢里的苏迩。”
可惜,他的威胁对盛宴一点用都不管,提到苏迩,盛宴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说到苏迩,神子大人,你什么时候将他放出来。”
“放?”神子疑惑。
盛宴理所当然地道:“神子大人连我这样的人都可以宽恕,放在身边当神侍,被我教唆的苏迩,你打也打了,关也关了,是该放人了吧。”
神子注视着盛宴那张俊美非凡,完美无缺的容颜,想不通,一个表面看上去如此绝佳的人,表皮下为何这么的残忍。手持匕首,肆无忌惮地在他心软的软肋上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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