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尝试去解锁,但是却无从下手。
而心里因为温棠欢空缺的那一处却越来越深,越来越暗。
薄妄摁下车窗,任由傍晚沁着一点夜间凉意的风吹过眉眼,瞳中含着低淡的凉意。
视线微抬,温棠欢正从别墅里出来,手里握成拳头。
“之前送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有点着急,忘记把薄总您的东西也一起带上。”温棠欢走到车窗边,轻轻松开五指,把戒指盒放到他跟前。
“虽然这只是临时演戏的道具,但是看着很贵重,也多少是枚戒指。”温棠欢安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留恋和隐忍,洒脱得绝情。
薄妄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接过,打开锦盒看了一眼。
红宝石嵌在其中,熠熠生辉。
合上,递还给面前的人:“这倒不必,毕竟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不会有第二个人再戴得上。”
顿了顿,他低声问:“……一定要离婚吗?”
温棠欢没有想过他是以这个理由拒绝,并且在递还时发现男人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明显是对戒。
他偏过脸,神色静淡:“我现在对你的感情和当初已经不一样了,我想……至少现在不太适合。”
“哪怕我离不开你?”
“我曾经也觉得我离不开你。”温棠欢淡淡笑过,“薄总,这其实只是错觉罢了。”
说着,他看向戒指:“我是偶像,这种会引起粉丝怀疑的东西不会戴,而且婚姻也已经结束了,这种东西留在我或者您的身边,都会耽误对方吧。”
错觉,耽误。
“我没有收回礼物的习惯。”薄妄抬眸看着他:“更何况,我以为你这么忙,短期内不会考虑这种事。”
温棠欢嘴唇微抿,他明明只是在提醒薄妄将婚戒摘下来,这个男人这么弯弯绕绕还能说到他身上。
不过他也不想反驳,只是挽唇:“我不会考虑别人,但不代表我不愿意让别人考虑我。”
静静的对视之后,薄妄当着他的面从指尖摘下了戒指。
“好,听你的。”
可能是他这个动作太轻慢,又可能是烦躁于他话题的弯弯绕绕,晚上在谢集身上抒发的不爽又好似卷土重来。
温棠欢错开视线。
“那除了这个,您说协议有问题,具体指哪一方面?”
“赡养费。”薄妄说得理所当然,“在我身边受了那么多气那么多委屈,走的时候又摘得干干净净,不觉得不太公平吗?”
温棠欢细长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这点,该说是意外还是不意外呢?
薄妄在原剧情里抛弃原主,任由人跪在门外淋一夜雨都不回头,正是因为他绝情狠心。
但接触那么久,他其实发现薄总也是个挺有责任心的人……
也可能是因为他在这段婚姻里尚算乖巧和配合,没给他在寻觅真爱上添很大的麻烦,所以在这方面可以退让吧。
温棠欢扬唇露出笑容:“我跟薄总离婚也不是因为想要钱。倒不如说……我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多少是避不开您和庞大的薄氏,您能不计前嫌把我当成普通人就行。”
钱他可以自己挣,只要薄妄别哪天晚上回忆起来心情不爽封杀他,让他能再干久一点比什么都好。
“温大少爷是圈内商业价值最高的艺人之一,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合作的可能……我要计较这些,岂不是自找麻烦?”薄妄看着他漂亮却分外寡淡的笑颜,“这么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嗯。”温棠欢点点头,“薄总您觉得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去办离婚?”
“那天没接你电话,很抱歉。”薄妄安静地看着他,“是在跟温淮处理他的事,他要签IF,我认为那样会影响你。”
温棠欢一怔,没想到他会在现在解释这件事。
“这是什么不能让我听的话么?”温棠欢别过眼。
“没有,只是不想让你接近他而已。”薄妄用视线抚过他的脸边,温温淡淡,“那天晚上对你朋友很粗暴,我也很抱歉。”
“……没关系。”温棠欢仍旧没看他,抿着唇,“钟绣也不记得了。”
之后,没人说话,唯有沉默。
“如果你还是决意离婚的话……现在恐怕不行。”男人抬起腕表看了一眼,“今天时间过了,马上又是周末,可能还要耽搁两天。”
话音落下,他就感觉大少爷微微一怔。
“时间什么时候都有,我迁就你。”薄妄将他的所有表情都收入眼瞳之中,嗓音微微带上哑,“不着急,等闲下来再联系我。”
温棠欢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哦,那就不耽误薄总的时间了,你……”
“那上车吧。”薄妄轻声打断。
温棠欢静默下来,眼里瞬间落上警惕。
“你不是还要回宿舍么?明天还要赶通告,休息不好影响你上镜。”
也许是落日的余晖色泽太淡,温棠欢甚至觉得这种温柔的日光仿佛沁到了薄妄的声音里。
“我可以自己……”
“开车的话,那边车位不足,打车……既然我已经是个前夫了,对你来说跟哪个陌生人又有什么不同?”
Ro’Marin住的地方车位那么紧缺吗?
温棠欢还真没调查过这些事,正思索着要不要给柔姐打个电话买一个,反应过来时已经稀里糊涂地上了薄妄的车。
算了。
薄总都说他们之后形同陌路,他要那么扭扭捏捏的惹霸总不高兴,一下改了念头把他封杀了就不好了。
车很快停在Ro’Marin楼下,温棠欢解开安全带下车,临走时轻轻颔首:“给薄总添麻烦了。”
留下生疏的一句谢,头也不回地走进大门。
黑色的卡宴静静地停在楼下,直到夜幕的暗纱覆盖到视野所及之处。
薄妄推开车门,淡淡地站在车前看着楼上。
良久,一道人影步入视野。
周桓浅提着购物袋走到他跟前:“薄总,您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是不是有点显眼?”
薄妄施施然垂下视线,似笑非笑:“周先生早于欢欢回来,现在却来提醒我该走了……知名男团成员窥视别人,似乎也很不妥?”
周桓浅一顿。
原来薄妄一早就发现了他。
“我只是好奇,”周桓浅克制着情绪,平静无澜,“纠缠不休这种行为是您最讨厌的,更何况是恋爱分手后的纠缠。你那么厌烦当初的温棠欢,现在又为什么做到这个地步?”
“我家小先生年纪轻,脾气大,难道不该宠着哄着?”薄妄微微笑着,从容不迫,“毕竟我年纪大了,气性沉淀下去,不会挨了顿脾气就给欢欢甩脸色。”
周桓浅:“……”
明明是年纪大了脸皮厚,偏偏这男人说得那么从容,反倒让他被讽刺了。
“薄总说得那么好听,那你又怎么会让欢欢大晚上的蹲在路边车站?喝了不少酒连路都认不清了,只能叫经纪人大半夜去接她……您的体贴,不敢恭维。”
薄妄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凛冽的寒凝在眼瞳之上。
像一股风攥紧了心口空缺的地方,刺痛的寒意卷起,才发现那里血淋淋的一片。
他在大少爷的别墅门口等的那一夜……温棠欢却在路边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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