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是连接着薄妄的心跳,可温棠欢却越发觉得自己胸腔处的频率将要跟它一致。
他一下抬手,因为这是垂在头发上的兔子耳朵,所以他往下一捂就顺带连他本身的耳朵都捂住了。
“你别在我耳边吐气……”
大少爷的命令没了从前的气势,压着声调,仿佛是知道如果他们不讲规矩,外面的人……或者是咖啡馆的老板,或者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又或者只是素不相识的游客,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
温棠欢又恼又臊,不知道这个男人明明才在镜头面前被抛弃,怎么转个身就堂而皇之地跟了他进洗手间。
镜子里,欢欢的目光无辜无奈,还带着浅浅的哀怨,低垂在洗手池的某一角:“谁让你们上一期录制都不配合……害得我抽了这么个惩罚,我也不想穿。”
薄妄眉梢淡淡地挑了一下。
“怪我?”
是该怪他。
如果他早一步知道欢欢的惩罚是这样,他是不会让他有穿出来被其他人看到的可能。
那么无害可口,像一团暴露在猎食者眼中的毛球,稍不留神就会被藏在某处角落的觊觎者掠去。
男人的长指轻抬,指尖绕过一缕垂在他锁骨边的栗色卷发,慢慢盘绕,最后捻起。
这个微小的动作是用来分走温棠欢的注意力的,见大少爷果然伸手去揪那缕发,薄妄不动声色地贴近靠落。
细长的,黑色的桃心尾悄无声息地从衣间探了出来,慢慢地落到欢欢的腰间。
柔软如蛇尾的末端轻轻陷入了那团绵软的白里,像是蔓生的菟丝,绞缠裹卷,在悄无声息中将这一团蓬软松圆的尾巴勾绕。
而镜子里欢欢还对这场秘密的交尾一无所知,只是纯然地想把那一缕发从他指尖抢回来。
薄妄的视线染开暗色,欢欢过于天真不设防的样子让他尝到了那抹微妙的不甘心。
想让他知道自己卑劣的占有欲,又怕这点意气用事会骇到他,一来一回的思考,渐渐燃起了一点恼和一点愠。
所以,他把那点不可见光的小动作换了张皮,端到台面上。
他说:“缠住了。”
“谁让你擅自卷过去的。”温棠欢抿着唇,不高兴地伸手把自己的波浪卷揪回来。
可是男人的指尖这么一勾,本来能取下来的发丝一瞬就被他扭紧。
距离骤近,气息交错,稍稍抬眸便对上了暗色无边的瞳。
记忆穿过淅沥的雨夜,骤然回到了初吻的那天。
薄妄也是用这个眼神看他。
啪嗒。
本来在指尖摇摇欲坠的心动仪骤然掉落,像是某种提醒。
温棠欢受惊回头,看着上面不断砰动的心跳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录节目。
他后退一步,才发现男人离他那么近,慌乱之际只好抓着心动仪挡在唇前。
像是最后抵御的武器。
然后薄妄就看到自己心跳的频率在大少爷这张白净的小脸上,暧昧地一下一下变成跃动的爱心。
啧……行为不让他吻,却处处都是引诱。
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放低嗓音:“你捂什么?发现我要亲你了?”
温棠欢瞪大了眼睛看他。
意思是你怎么还好意思说出来。
“嗯,好,说不就是不。”薄妄指尖轻抬,松开了那缕发。
大波浪卷间多了一缕小波浪卷。
温棠欢胡乱地抬手把头发松开,确定他的眼神不再那么有占有欲,才慢慢把心动仪放下。
“我,我要走了。”
“就这样?”薄妄看着他,视线从他领口的蕾丝花边,落到裙摆。
意识到他在看自己的腿,温棠欢又飞快压住了裙摆:“这不是拜你所赐!”
“既然是拜我所赐,那我可以选择不让别人看到吗?”薄妄侧转过身,视线却从未从他脸上移开分毫。
“那你就好好完成任务,跟别人搭档,建立良好的关系啊。”
但凡他配合一点,温棠欢都不至于任务指数那么低。
“可是没办法啊,他们不喜欢我,我道德感也比较强。”男人轻靠着洗手池,深邃的眉眼在暗光的剪影下露出了那么一丝可怜。
温棠欢轻哼:“录个节目,还跟道德感扯关系?”
“嗯,没离婚,随便跟人拉拉扯扯就是不守男德。”
“……”
温棠欢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我就不该指望你的嘴里说什么正常的话!”
转身离开,连裙摆轻漾起的弧度都是气呼呼的。
薄妄站在原地良久,才渗出一丝低轻而满足的笑。
藏在身后的尾巴慢慢晃到跟前,尾尖轻卷着白色毛球。
男人摊开指尖,桃心尾轻轻晃悠,很快就把那一团落到掌心。
他拎在指尖轻轻抬头,光落在毛茸茸的尾巴上,淡淡地落了一层金。
……就这点警惕心,怎么可能不被人吃呢?
温棠欢从咖啡馆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是花车巡游,大概是车前奇装异服的人更多,他的那点紧张和局促便也渐渐消失了。
反正从化妆室出来的时候,两个工作人员都说好看,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是男扮女装。
摄像跟在身后,在花车巡游的间隙提醒:“欢欢,现在可以过去了,待会儿第二趟过来就没间隙过去了。”
温棠欢不太懂他的话,但听见提醒还是乖乖地想到街的对岸去。
但也许是地区风俗不一样,这里的路面并不是古板无趣的水泥路,而是色彩斑斓的铺路石覆成,好看但有些费脚。
造型师为了整体搭配,给温棠欢穿的是并不利于行走的小皮鞋,他走得很慢,但没想到第二趟花车的乐声鼓声又从街角传来。
这边的花车巡游没有特大型的车辆来往,所以互动性很高,也没有明确划出界限必须要游客呆在两旁不动。
摄像明显加快了脚步,温棠欢抬腿想跟上的时候不知道是鞋滑了还是落脚点不对,竟然并没有踩稳。
然后一只手就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平稳地将他抱了起来。
温棠欢惊魂甫定,下意识抬手攀住了身侧的支点,这才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薄妄。
先看清薄妄,然后又看清人来人往的街头投来得各种张望的视线。
这是在街上!
这是在录节目!
温棠欢刚刚降下去的温度骤然升高,不由抓紧了薄妄的外套:“你,你放我下来!”
“鞋子不合适。”薄妄如履平地,稳稳地将人抱到路的对面,找了一处尚算平稳的台阶才把他放下来,“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要一双备用的?”
温棠欢落地时颊边还发着烫,他用垂落的长卷发挡住脸,余光瞥见摄像的镜头回来时,称呼又落得生疏:“谢谢薄先生帮我,不然待会在路中间崴脚就麻烦了。”
薄妄淡淡地垂下眼,看着刚刚在洗手间里脸还红得跟脆桃似的大少爷现在一本正经地跟他道谢,唇角稍挽。
“不客气,我应该的。”
温棠欢冷淡地把视线压在眼前,不打算看他,但是往前走的时候就发现身后的人亦步亦趋跟着他。
“薄先生?”他维持着镜头前的笑容,“您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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