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而后一道情绪稳定的声音问他:“你手机里有下载国家反诈APP吗?”
时舒言:“?”
要不是手机来电显示是顾松霖,而且声音也是顾松霖的声音,他差点以为给他打电话的是宣传经济安全的警察。
时舒言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还真没下载,他道:“没有。”
顾松霖道:“我这边能收到你卡里的消费短信,提示我你给一个人转账一千多万,我怕你被人骗了。”
相对于季川说的婚变转移财产,顾松霖还是更愿意相信他老婆是被人骗了。
“哦,你说这个啊,我是出钱投资了一家公司,才没有被骗。”时舒言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回头我把合同、协议什么的发你邮箱,你帮我参考参考。”
投资公司这块他也不懂,他穿书过来认识的人不多,对于公司管理方面有经验就只有原身的舅舅和他现在的老公顾松霖。
他投资公司的事情当然不能让他舅舅一家人知道,那能问的只有顾松霖了,现在顾松霖主动提起,他不用白不用。
老婆主动提出让他插手,那就是坦坦荡荡不怕他查,说明根本就不是季川说的那种情况,顾松霖放心了,但又没完全放心:“你记得把反诈APP下到手机里。”
“知道啦!我又不是笨蛋,才不会被骗!”时舒言嘟囔着挂了电话。
顾松霖听声音都能想象出对面人噘嘴不满的灵动小表情,被自己想象到的画面愉悦到,顾松霖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确认是一场误会,季川舒了一口气,再看清顾松霖的表情后,心里更是啧啧称奇。
看来这个小嫂子还真有几分手段,他能看出顾松霖对他不仅没刚结婚时那么反感,反而还有几分……关心和在意?
——
时舒言这段时间很忙,都没什么空和室友相处了,这天他中午空闲时间多,才得知路铭后来去找了别的老师给他指导设计图,严教授归期不定,等他的话容易耽误后面的进度。
事实证明路铭对自己作品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位老师给路铭指出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小细节问题,夸了他一通,算是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路铭才调整好心态准备下一步的找工厂制作。
一般按照正常的比赛流程,第一轮审核只用在官网报名后提交设计图就行,等入围第二轮后才需要提供成品。
但是多数人不会等入围才开始制作成品,而是定好设计图就开始准备了。
这样发现问题也能有时间来得及纠正。
“舒言你的设计图真不让老师看了?”路铭问时舒言。
“不了。”
时舒言在得知要排三天才能排到后选择放弃。
这个时间段几乎整个珠宝设计院的学生都在找老师看设计图,老师课下能空出来的时间不多,自然就得排队。
其实要不要老师看意义不大,星锐杯参赛作品要求设计师独立创作,他们老师为了避嫌只会给一些最基础的建议,作用不大,起到的多半是像对路铭这样的心理安慰作用。
有这个时间不如自己多画画图然后找靠谱的制作工厂,再说他的设计图已经让姜老师看过,他自信可以拿奖。
卢合运听时舒言和路铭已经聊到找工厂的事情,便道:“你们不用专门找工厂了,可以用我家的。”
而后他精神蔫蔫道:“不会整个学院只有我还没画完图吧!画设计图好难啊,画不完,真的画不完!”
路铭道:“你不拖延的话早就画完了。”
时舒言也道:“现在就开始画,我们监督你,画完我们一起去工厂。”
两人要没收卢合运的手机和电脑。
卢合运抱住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诶,手机可以没收,电脑得给我,我电脑绘图更快一点。”
“你用电脑只会打开其他网页摸鱼,不会更快。”时舒言看穿他,只给他留了纸笔,“画你的吧!”
卢合运脸色如同坐牢,认命地趴在桌上开始画图。
他想的设计图简单,真专注画起来倒也不费时间。
两天后画完图的卢合运带着他们来到家里的一家工厂。
卢合运找到工厂负责人说了情况,没想到负责人面露为难:“这事儿您和卢总说了吗?”
负责人口中的卢总不是卢合运的父亲,而是卢合运异父异母的大哥,他现在的家是重组家庭,他很小的时候亲爹就去世了,他妈带着他改嫁给了他这个有钱后爸。
他后爸这边也有一个儿子,比他大十岁,卢家现在的大部分产业都由他这个大哥接手管理。
“我大哥那么忙,这么点小事就不用告诉他了吧。”卢合运,“工厂之前不也接私人珠宝制作的小单子吗?我出钱,你就当正常接单。”
“不是钱的问题。”负责人道,“工厂最近接了好几笔大订单等着出货,工人每天都加班加点地忙,实在空不出机器和人手给您做,您说的那种小单子早就不接了。”
“我们占用不了多少时间,能不能通融一下?”
卢合运还在和负责人交涉,时舒言接到了姜天华发的消息。
【姜天华:舒言,工厂谈下来啦!】
【姜天华:我又找人帮忙压了压价格,最后成交价是1200万!】
时舒言回他【干得漂亮!】
真是瞌睡送枕头,这个工厂来得太及时了。
负责人知道卢家当家的是卢总这个亲生的大儿子,对卢合运这个小少爷没什么耐心,语气越发不好:“这我做不了主,您还是找卢总商量吧,卢总要是同意我这边自然没问题。”
时舒言拉住还想继续争取的卢合运:“不行的话就算了,我这边有工厂,我们走吧。”
卢合运以为时舒言是为了顾全他的面子才这样说的,等出了工厂,他神情沮丧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白白耽误了你们时间。”
他又保证道:“不过你们放心,这事我一定负责到底,走,我们去找其他工厂。”
时舒言拉住他:“走什么走,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手里有工厂。”
路铭:“你说真的啊?”
连路铭也以为时舒言是看那个负责人对卢合运态度不好才把他们拉走的。
而且时舒言说的是他手里有工厂,而不是他能联系到工厂,这怎么可能!
面对两个室友惊讶的大眼睛,时舒言思索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有钱买工厂的事情。
他本来嫌麻烦不想说他和顾松霖结婚的事情的,可是现在不说不行了
想了想,时舒言决定半坦白。
“其实,我嫁了一个有钱老公。”
路铭蓦然想起时舒言说过不止一次的丧偶言论,之前他不信,现在信了。
“然后你丧偶分了人家老头财产!”
时舒言:“???”
“哪里来的老头?”
路铭:“你说丧偶,难道不是嫁了个有钱的老头?”
时舒言回想了一下顾松霖的年龄,好像是26岁,虽然比他大了6岁,但确实连老男人都够不上,更不能造谣人是老头。
“他还挺年轻的。”
路铭:“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多半是有遗传病,你和他要是有孩子可得查查……啊不是,我忘了你是男的不能生。”
对上时舒言看白痴的无语眼神,路铭给自己辩解:“我是听说你这些太过震惊,一时大脑胡乱发散。”
毕竟,他那之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室友突然嫁入豪门又丧偶这样离奇的事情都发生了,再加一个男男生子似乎都不足为奇了。
时舒言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口嗨,丧偶这事儿不解释不行了,万一哪天他的沙雕室友看见他和顾松霖走在一起,说不定还会以为他老公炸尸了。
时舒言解释:“没有真丧偶,我说丧偶是因为他工作忙,总是不在家,我跟丧偶也差不多。”
路铭一拍大腿:“你糊涂啊!这样丧偶般的婚姻怎么会幸福,你怎么能为了钱就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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