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霖还没说什么,时舒言就打着哈欠走进来:“王姨,饭做好了吗?”
他今天早八有课,昨晚睡得太晚,要不是定了闹钟肯定起不来,这会儿还困着。
“好了、好了。”王姨见他哈欠连天的样子,唠叨起来,“我刚还跟先生说熬夜对身体不好呢,一看夫人您肯定也熬夜了,你们年轻人呐,别看现在熬夜没什么,等老了知道坏处就晚了。”
相处过几天,时舒言已经知道王姨是个很热心肠的人了,因而对她饱含关心的唠叨也没有不耐烦。
倒是周管家,他浇完院子里的花回来,听到王姨的话,把她叫到旁边低声说了几句。
时舒言隐约听见一句,“人家小夫夫新婚燕尔,熬夜……很正常,你可不要多嘴……”
王姨顿时一副“懂了、懂了”的笑意,再也不说熬夜不好的话了。
时舒言夹烧麦的手一顿:“……”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周管家!
顾松霖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什么,他看着时舒言端着粥碗的手。
青年皮肤很白,手指骨感纤长,指尖处微微泛着粉意。
上面空无一物——他还是没戴戒指。
顾松霖看了片刻,还是没忍住问道:“怎么没戴戒指?”
时舒言放下粥碗,从颈间衣服内扯出一根项链,上面挂着那枚婚戒。
把口中的食物咽下,时舒言道:“戴在手上我怕弄丢了,还是这样保险。”
给顾松霖看完,时舒言又将项链塞回上衣里面。
其实是他要去上学,不想戴着婚戒这么高调。
他在顾松霖的人脉圈子里配合演戏就算了,他自己的圈子里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已婚的事情,毕竟会离,解释起来麻烦。
顾松霖看时舒言宝贝似的拍了拍胸口,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又因为昨晚的事情不太想面对时舒言,吃完早饭就提前去了公司。
时舒言不紧不慢地喝着粥,回想着昨晚画的设计稿。
他还是有些基础的东西不会,以至于中途有几次卡壳,画起来费力,看来得补补课。
“周叔,你帮我找个珠宝设计专业的课外辅导老师,我有些课没跟上,需要补补。”
时舒言想了想又道:“最好是已经从事珠宝设计工作的人,不用太出色。”
全部按照课本上的来补,东西太多,他没那么多时间,最好的办法是让从事珠宝设计工作的人来帮他查缺补漏,只补实操需要用到的重点知识就可以了。
而人家珠宝设计师一般不会给人当家教,去补习这种基础知识,所以他才加了句不要求对方太出色,否则肯定很难找到老师。
周管家认真听着:“好的夫人,我记下了,您是打算每天晚上补几个小时,还是周末集中补呢?”
他好跟找的人沟通时间。
“周末集中补吧。”时舒言说完,看时间不早了,便赶去学校。
一上午他都没看手机,中午他和室友一起吃饭的时候,才看到10点钟的时候冯助理给他发了消息。
【顾总让我转告您,他要去国外考察项目,预计一个月后回来】
“早上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还绕一圈让冯助理转告我?”时舒言嘀咕着,打字回复。
【上课没看手机,现在才看到消息】
【怎么突然去出差,还这么久啊,哭哭.jpg】
时舒言虽然回的是冯助理,但主要是发给顾松霖看的。
【冯助理你跟着去吗?你去的话一定要照顾好他。】
【他去的地方冷不冷?冷的话你一定要给他带足厚衣服。】
【还有,一定要让人监督他按时吃早、中、晚饭,工作再忙也不能累坏了身体】
【还有,你帮我转告他,要记得想我哦,(害羞.jpg)】
【对了对了,他什么时候出发】
【我还来得及送机吗?】
发这么多够恋爱脑了吧?
好耶!发完这条可以一个月不用营业啦!
冯助理那边,自从给时舒言发了消息后就一直盯着手机。
不盯没办法,主要是他们顾总一直在问。
“还没回?”
这么想知道怎么不自己给你老婆发消息!吵架啦?被你老婆拉黑啦?
“没有。”冯助理只敢内心偷偷吐槽老板,祈祷着总裁夫人赶快回消息。
因为他每回一次“没有”,顾总的脸色就黑一分,两个小时过去,整个办公室里都处于一种低气压状态。
也不知道哪路神仙听见了他的祈祷,手机一震。
“回了!回了!夫人回消息了!”冯应举起手机,声音听起来比知道他老婆怀了还要高兴。
手机持续震动,还是一连八条,冯应高兴得像是一胎八宝。
冯应把八宝,哦,不是,是把手机递给顾总。
满屏关切的短信,顾松霖的嘴角依然紧抿着,看不出丝毫高兴的样子,总裁办公室依旧气压低沉。
【知道了,不用送机】
他直接用冯应的手机回了,然后把手机还给冯应。
冯应就纳闷了,等了一上午,就这?
坐在时舒言对面吃饭的路铭见他嘴角高高翘起,不住地打字发消息,八卦道:“笑这么灿烂,谈恋爱了?”
时舒言收起手机:“没有,是死老公了。”
一个月不回家跟丧偶又什么区别。
第14章
路铭:“……”只当时舒言是在胡扯。
他也没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星锐杯的参赛作品,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没准备好呢。”
路铭道:“我的也没准备好,不过大体的思路框架有了,我打算明天去严教授的办公室请教请教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严教授太过严厉,他一个人去有点打怵,怕被批得体无完肤。
时舒言:“我先不了,我得再完善完善我的设计稿。”
他怕严教授一眼看出他基础薄弱,发现不对劲,想着等他请家教补习过了,之后要是再有疑惑再去找严教授。
路铭缩了缩脖子:“那我也先不去了,等过一阵子再说吧,反正离报名截止时间还有一个月呢。”
下午的只有一节课,时舒言不用回家营业,下课后和路铭一起去市中心玩了一通,还看了上次没看成的那个恐怖电影。
顾松霖的别墅没设专门的家庭影音室,用电视看的效果比在电影院差远了,他一直想着有空去电影院再看一次呢。
可能是看过一遍,知道了恐怖音乐渲染后会发生什么,这次在电影院再看时,时舒言就没那么提心吊胆了。
甚至听着影院里观众时不时一声尖叫,时舒言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众人皆怕我独勇的骄傲来。
在座的除了我以外,都是小垃圾!
至于旁边抱着他手臂怂到家的路铭,时舒言嫌弃地抽手,没抽动。
路铭抱得死紧,无声喊爹:爸爸!救救!怕怕!
时舒言:没有你这么怂的儿子,退退退!
膨胀的某人完全忘了自己第一次看完电影后吓得不敢一个人睡觉的事情。
电影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腿软的路铭被时舒言扶着出了影院。
幽蓝的夜空中早已挂上一轮圆月。
时舒言突然恶作剧,在路铭耳边幽幽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像不像电影里的血月那样圆~”
“啊啊啊!爹!爹!你是我亲爹!别吓我了!”
腿软的路铭满地乱爬,四处喊爹。
后续出电影院的观众面露惊恐:这电影竟把孩子吓疯了!恐怖如斯!
时舒言笑到肚子疼,然后拍了一张圆月的照片,发朋友圈,配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分开的第一晚,思念像月光一样倾撒在我心头。老公,想你。】
设置成仅冯助理和顾松霖可见。
被路铭家的司机送回家,时舒言心情很好地和等他回来的周管家打了个招呼后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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