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言畅想着繁花盛开的美景,迫不及待地点开视频下面的花种链接要下单,恨不得今天就要种下,过一阵就能看到开花。
见时舒言真的要下单,顾松霖不得不提醒明显四体不勤的小妻子:“现在已经过了种花的季节,你现在买种子根本种不出来。”
“啊?”时舒言愣住,眼神中显露出娇生惯养出的澄澈的愚蠢,“种花还分季节吗?”
“当然。”顾松霖无语,“而且你想要这种满墙花藤的效果,起码得施肥、驱虫,精心种植三年以上,你有这个耐心?”
“怎么这样啊!”时舒言跨起张小脸,满脸的失望。
不高兴地往嘴里塞了只小巧的灌汤包,又不死心地搜了一遍。
还真如顾松霖说的那样,从种下到达到视频中那种盛放的效果要好几年才行。
时舒言撅着嘴不开心,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看向顾松霖:“老公,那我们直接买这种盛开的不就好了,现在就是开花的时候,直接移栽过来就能欣赏到啦!”
时舒言一向是行动派,说着就要喊周管家过来办,顾松霖抬手阻拦:“种花的意义在于亲手种下的种子,经过悉心养护最终才看到花开的美景,收获的满足和成就感是以前期的辛劳付出为前提。”
“像你这样直接买了花来有什么意义。”
时舒言不能认同,托腮道:“可是我只是想欣赏花开的美景,在意的是结果,不是种花的过程啊,我又没想要什么成就感,我只是想看花而已。”
顾松霖:“……”他一时竟觉得时舒言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对,有什么道理!
一朵亲手种下的花必然包含种花人的心血和关爱,承载了一定的感情在里面,又怎么会和直接买来的成品一样。
“歪理。”顾松霖还想说什么,这时别墅的电子门铃响起。
周管家去开门,是时舒言之前买的一些衣服、鞋子,陆陆续续送货上门。
一上午,门铃响个不停。
顾松霖原本就想和时舒言谈一下他过度消费的问题,现在看着源源不断送进来的各种奢侈品,还有花蝴蝶一样穿梭其间,开心地搭配、摆弄新衣服的时舒言。
顾松霖揉揉眉心,觉得真的有必要教育一下小妻子。
他只有教育未成年弟弟的经历,没有教育老婆的经验,忖度片刻。
教育老婆应该和教育弟弟没有太大区别。
等送货的人都走了,顾松霖才沉声道:“时舒言。”
“嗯?”时舒言刚把买给顾松霖的衣服都挑出来,准备让人试试合不合身呢,抬头就看到顾松霖冷着脸一脸严肃的样子。
顾松霖板着脸,回想以往看过的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类书籍:“你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应该用功读书,确定人生目标并为之努力的时候,而不是整日贪图享乐,买什么奢侈品。金钱能装点你的外表,但填充不了你的内在。长此以往你只会是个玩物丧志、内心空虚的人。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时舒言愣了,原著中渣男给白月光花钱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送不出去还不乐意呢,到他这里他才花了多少钱啊,就开始给他摆脸色了,还说什么人生大道理。
时舒言不干了,他可不是受气的人,当即嘴巴一抿,眼皮一垂:“你知道的,我从小父母双亡,过着寄人篱下的苦日子,二十岁年纪轻轻就跟了你,掏心掏肺的爱你、对你好,处处想着你,没想到你就这样对我。”
说到一半眼泪吧嗒吧嗒往地上砸:“我怎么玩物丧志了,我又没去吃喝嫖赌抽,结婚当天是你说会给我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现在我不过是买了一些衣服,你就说我,再说我又不是只给自己买,你看这些都是买给你的。”
边哭边抽噎,看起来那叫一个可怜,还捡起地上买给顾松霖的那部分衣服作势往外扔:“我就不该给你买衣服,我都扔了,扔了也不给你穿!”
顾松霖其实说完那些话,看到时舒言怔愣中带着委屈的表情就有些后悔话说重了。
老婆年纪小,之前受过委屈、过得不好,现在报复性消费、贪图享受也是正常的,他该耐心教育的,不该这么直接地伤人脸面。
再知道时舒言买的那些东西还很多是给他的,就更后悔了。
老婆为他花钱买衣服还被他训一顿。
一旁的周管家也对顾松霖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也不好说什么,两口子吵架这种事,外人不好插嘴,容易越越劝越厉害。
这时厨房里,王姨打开某音,洗刷收拾餐具的同时抽空上滑一下手机,主打一个刷时长赚红包。
短视频的音量隔着水声顺着门缝传出,不算特别响亮,但恰好能让每个人都清晰听到。
“家人们,谁懂啊,这真是半夜醒来都会扇自己一巴掌,说我真该死的程度啊!”
顾松霖:“……”
时舒言:“……”
周管家:“……”
“吭……”时舒言差点没忍住吭哧一声笑出鼻涕泡,狠捏了一把自己的手才音调一转,发出一声冷哼。
时舒言气呼呼地转身上楼,便走边气不顺地骂骂咧咧。
“大猪蹄子!”“渣男!”“气死我了!”
说实话他是真的有些生气的,到底是被娇惯着宠大的小少爷,没被人这样当面说过重话。
不过从小的教养使然,他骂人也说不出太粗俗恶劣的话来,只会捡着自认为很凶、很过分的“混蛋、渣男”这类词说。
而顾松霖是白手起家,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以前租便宜的房子,周边环境很糟,邻居当街叫骂都是见过的,那才叫一个不堪入耳。
相较之下时舒言这样发脾气,还直说自己要气死了,在顾松霖看来倒是有点可爱的意味。
“砰!”地一声重重摔门声隔断了时舒言的声音,也让楼下的顾松霖回神。
他揉揉眉心,一定是最近频繁对着公司里那些地中海啤酒肚中年男人开会,视觉受到荼毒,对比起来才会觉得时舒言发脾气可爱。
楼上,时舒言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不是斤斤计较内耗自己的人,生了一会儿气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
想起之前课上严教授提到的星锐杯比赛,时舒言拿出纸笔,坐在桌前“刷刷”写写画画起来。
第8章
时舒言在楼上沉浸其中,自得其乐,而顾松霖就没这么清闲了。
他接到电话,之前的一个项目有变故,需要他紧急处理,便回公司加班去了。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顾松霖干脆取消了自己的周末休息,让助理冯应重新给他安排这几天的日程计划。
“……后天晚上有一个商业晚宴,需要给您安排人陪同出席吗?”冯应说到这里又立刻想起时舒言来,很快改口道,“抱歉顾总,我忘了您已经结婚了,有夫人在自然不需要其他人陪同。”
顾松霖想起还在和他生气的时舒言:“……”
估计时舒言不会陪他出席。
助理见顾松霖没出声,以为他是默认了要携时舒言出席晚宴,便继续说其他行程。
等交代完毕,他道:“顾总,您还有其他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就出去工作了。”
“你去忙吧。”顾松霖挥了挥手。
然而冯应走了两步,就被叫住。
“冯应。”
冯应停住脚步,回身:“顾总,什么事?”
“……”顾松霖迟疑片刻,“算了。”
然而还不等冯应抬脚,顾松霖又道:“等等。”
顾松霖神色犹豫,好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冯应看着心中打鼓,顾总向来决策果断,他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犹豫不决的样子。
难道公司出了什么大事?不应该啊,他之前可没听到半点风声。
冯应正胡思乱想,就听顾总问他,“你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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