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谭朔斗把自己斗到被人绑架,结果现在才知道,他才是那个傻子,岑榕怎么可能输,他就是引诱谭朔上钩,生怕谭朔不绑架他,生怕没从谭朔绑架他的过程中套出点什么话,万幸,他确实套出了话。
在种种罪名,种种证据,一一落实的情况下,谭朔登上了头版头条,荣幸进狱!
而比这个万幸的是岑白,岑榕也没想到吧,岑白真的会拼了命的找他,如果当时岑白真的对谭朔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现在可能会和谭朔在牢里手拉手。
很烦。
岑白不想去想这些事了。
从头到尾的烦。
他懒得看岑榕,收回目光,岑榕坐在他的床边,宛若一个弃妇,略带哀怨的眼神,失落低沉。
岑白淡定的像个石雕,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他怕胃疼,也不想折腾自己,看着岑榕端进来的粥随便搅动一下就吃了,味道还可以。
岑榕默然:“你不打算再和我说话了吗?”
岑白纳闷:“没有啊,我什么时候不和你说话了?”
岑榕看了眼他,想握住他的手,却被岑白快速躲避开,他手停住,握紧了拳头,扯了扯笑:“我不该事先不告诉你……我没想过你真的会来救我……”
“嗐,多大点事儿,我没在乎。”他爽朗的拍了拍岑榕的肩膀,“我这人又怂又自私,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我去救你也是出于我怕少了摇钱树,毕竟我还要靠你养呢么。”
“岑白,我们可以正常交流下吗?”
“正常交流?现在就挺正常的啊。”
岑榕起身,唇紧紧抿住成一条线,眸子深沉不见底,他似乎调整了好久,才忍住没说什么,然后转身,去外面拿了几本书进来,放到床边,低声:“你的复习资料,里面有一些是我之前的笔记,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
“不用了。”岑白淡淡收回眼,将书放到远处,不想看也不想听,“我学不会的,拿走吧。”
岑榕蹙眉:“你之前不是说……”
“之前是之前,我现在不想学了,我讨厌学习。”
岑榕停顿住。
果不其然,岑白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表情,是那种会然了之,并不惊讶的神态。
其实岑白真的希望他惊讶,惊讶到鄙视他嘲讽他刺激他。
可就是这种习惯了的表情,让岑白要窒息。
他将头蒙进被子里,“出去。”
岑榕没动,他将书放到一边,坐在了地毯上,蜷着腿,靠在床柜上,“你睡,我不打扰你。”
“我让你出去!”岑白声音高了一分,几乎是吼着说的,看着岑榕非要留下来的样子更为恼火,指着门外怒道:“我看见你就睡不着行不行?你烦不烦啊,岑榕,我发现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我要离你远远的了,你他妈就是个瘟神!你出去!”
瘟神。
岑榕看着岑白,这番话,很早以前就听岑白说过。
喉结滚动下,他强压下不适,闭紧双眼,不让情绪外露,直到眼睛酸痛,忍不住想流泪时才将头转到一边。
地上冰冷,冷到能成一堵冰墙,可依旧抵挡不住岑白的言语。
岑白躺回床上,余光扫见了那几本书。
他在岑榕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一个不自量力的笑话吧。
缩到被子里,打开手机,光亮让眼睛一阵刺痛,缓了会儿,点开各大软件,无一不在推送谭朔入狱一事,轰轰烈烈。
不过,吸引岑白的则是另一条热搜,一条与谭朔捆绑的新闻:【当红演员岑榕自曝曾遭谭朔性侵未遂!】
*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21章
这个标题实在夺目。
飞速冲上了热搜头条。
岑白愣了下,心感不妙,点了进去。
是岑榕面对所有记者的一段视频。
记者问:“您这样做是否是故意蹭热度?毕竟您没有受到伤害!”
岑榕面不改色:“谁规定了受害人必须受到实质性伤害才算受害才能发言?”
记者问:“那请问您在微博上说谭朔曾对您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具体是指什么呢?”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会避开这个话题,而岑榕顶风而上,站在原地,沉默片刻,说:“迷.奸失败,算吗?”
后面还有一长串令人震惊错愕的话,每一句话都是在自揭伤疤,岑榕的面色很不好,但他就是将所有的话说了出来,并表示,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他愿意去做这个证人。
对一个娱乐圈的人来说,这无疑是自毁前途,就算他是被害者,他也被盖上了一层不光彩的印记。
以后茶余饭后人们想起他就会聊到这件事,以后人们看见他的荧幕就会记起这件事。所有龌龊的想法都会集中在他身上。
岑白身子颤了下。
他慢慢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向旁边闭眼的岑榕,眼底发青,显然很久没休息了。
不修边幅,潦草冷淡。
这不该是岑榕的形象。
岑榕难道不应该永远是那种清傲淡然遗世独立的样子吗。
可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呢。
他想起了岑榕的话,不该让受害者再次受害。
可对岑榕来说,他现在就是再次受害,在没有一个人愿意出证的情况下,他主动去承担了一切。
之前,他一直在想,为什么非要走法律这条路,用他的手段,逼到谭朔自己自杀,这样不更方便吗?
可这次他明白了。
可能只为一个原因——他不会做梦了。
每一次他处理完一个对手都会成宿成宿的做噩梦,梦见那些人来找他索命,说他心狠手辣歹毒卑劣,要杀了他,他有时候会害怕睡觉,连夜失眠。
唯独这一次没有。
心情异常平静。
他甚至在梦中,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法律像是一堵围墙,将那些变成鬼的人堵在了围墙外,不让他们来伤害自己。
奇怪,他竟然有了诡异的安全感。
网络是有恶意,不少人趁机炒作岑榕一事,但还是有很多明眼人看出了岑榕的痛苦,他们会在岑榕的词条下留言,鼓励岑榕好好走下去,加油冲。
他给那些鼓励的话一一点了赞,然后灭掉手机。
不冷不热,不温不火。
就这么淡下来了。
也不算是在冷战,因为他们的交流并无变化。
直到一个人前来打破了这个微妙的局面。
《一夜》的纪导来了,对,就是那个岑白说给他引荐安托的那个导演,亲自上门了。
礼貌待人,客套几句后,岑榕很诚实的说:“我以为您不会让我继续主演了……”
纪导挥了挥手:“出了这种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当时这个剧定谭朔的时候我就不满意,现在正好,重新开始。”
岑榕低叹:“一个月的经费等于打了水漂。”
纪导苦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钱,不缺,缺的是个成就,实不相瞒,这个剧我是奔着拿奖去的。”
岑白:“……”
好家伙,那么狗血还能拿奖吗?
算了,好像这个剧最后岑榕是真的拿了个奖,至于导演拿没拿,那他没注意。
岑白起身,“你们聊。”
他在这里坐着也尴尬,毕竟跟自己也没啥关系,刚要走人,就被纪导叫住:“等等!”
戏剧性的人生,处处都是戏剧。
岑白没想过自己会被人慧眼识珠。
当纪导满口赞扬他演技时,嘿,那心情,跟浇了一层蜂蜜一样,甜腻到说不出话。
谁不喜欢被夸奖呢。
岑白洋装谦虚的说:“纪导谬赞了……”可那笑容一点都不谦虚。
岑榕在旁静静听着,适时问道:“纪导今日来不止是有这一个消息吧?您不如直说。”
“是这样的,除了让你重回剧组,我提议让岑白也一起去剧组。”纪导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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