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安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指弯曲,轻轻抵着太阳穴,微微蹙眉,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光影,来自于前线的最新战报,不容乐观,五艘军舰皆已受创需要返航,前线已经发出请求,希望增派支援。
放到往常,赫安会亲自出战,他在前线的意义不仅仅是杀戮,还有稳定军心。
战无不胜,从未有过一次败绩,这是属于赫安的荣耀。
可这一次,赫安不能去了,他的精神力需要依靠沈谓来平复,贸然出发,一旦发生精神力暴.乱,主将一死,必会全军覆没。
耳边嘻嘻索索的声音一直就没停下来过,回头一看,也不知道这是沈谓第几次下楼了。
赫安忍不住道:“你晚上不睡觉折腾什么?”
沈谓一顿,哼一声,继续各个房间来回窜,抱了几个厚厚的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床褥铺了一层又一层,平白拔高五六厘米,床铺绵软,躺上去,暖洋洋的,被子也拿来了最厚的,几层叠盖,终于舒服了。
赫安靠在门边,问道:“你不热吗?”说完,止住,想到什么的站直了身子,走过去,摸了摸沈谓的脑门,在沈谓的反抗中,又将对方的身体摸了摸,冰凉。
不同的虫不同的体质,看样子沈谓属于怕冷型的。
雪白的肌肤被冻成了瓷白色,沈谓吸了吸鼻子,埋怨道:“好歹也是个少将,你家里怎么这么贫寒冷清。”
赫安没接话,转身,点开光影屏幕,将温度上调,沈谓见势,气道:“我都把被子挪来了你才想到要调温度啊!”
赫安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自己折腾来折腾去也不说一声冷,怪谁?”
“你是主人,你就应该照顾好客人不是吗!”
赫安把沈谓怀里的被子想抱走,沈谓瞪大眼,死死拽着,就是不肯松,互相对立,赫安头痛:“温度上来了你盖这么厚你不怕闷?”
沈谓道:“那就给我垫在身下。”
一看,沈谓身下的被褥一层接一层,赫安被气笑了。
蓦然,想起了在医院时,医生说的话:“沈谓阁下或许要吃吃苦了,回去睡硬板床吧,对腰椎好,要是再不控制,过上几年可能就要来医院做腰椎手术了。”
一想到沈谓上个药都能大喊乱叫的整栋楼不得安宁,要是以后真要动这种手术了,对方还不得吓死在手术台上。
赫安原封不动的说:“你的腰椎再这么睡下去就要上手术台了。”
“我!不!管!”沈谓将一大团被褥紧紧护在怀里,老母鸡似的盯着赫安,发现赫安还拽着一角,又用脚蹬了蹬。
赫安屏气,忍住。
指了指,“要睡你就睡,别折腾了。”
沈谓挑了挑眉,显然很受用赫安的退让。
当赫安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沈谓又跑出来了,在冰箱里取了一堆的果子,这些全是赫安禁止食用的,因为雄虫体寒,吃这种果子伤胃也容易导致伤口复发,今晚,沈谓很猖狂,直接当着赫安的面拿到了楼上。
赫安睨一眼,再次劝自己,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再次没理会。
又是十几分钟,沈谓的身影又出现了,没穿鞋,光脚在地板上跑,刚才在楼上玩游戏机玩疯了,不小心撞到了脑袋,此刻脑袋一个红红的大包,怪可怜的样子。
赫安以为他是下来抹药的,谁知对方又抱了几个新的游戏机上去,赫安沉声:“你今晚究竟还睡不睡?”
沈谓满不在乎:“你管我?我想睡就睡。我现在很精神,睡不着,玩会儿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他太宽容了还是沈谓变放肆了。
赫安冷沉着脸,起身,迈开腿朝二层走去,推开门,房间里整个就是一种‘乌烟瘴气’,游戏机随处扔,水果散落一地,水杯里的水也洒了,旁边的被子就那么随便扔在地上,整个画面都是乱糟糟的。
而沈谓,明明眼底都发黑了,却还没睡。
沈谓发现赫安进来了也没理,继续盯着光影屏幕,眼睛圆大,一寸不移。
赫安眯眼,轻轻问:“之前苏尔谢律师会允许你晚上这么折腾吗?”
沈谓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唯一的优点就是,诚实。
他摇头:“不会啊。但我的雌父是我的雌父,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赫安嗯一声:“那如果此刻是苏尔谢律师在这里,他会怎么对待你呢?”他轻柔的抚摸在沈谓柔软的发丝上,语气很温和,“我想多了解一下苏尔谢律师。”
沈谓犹豫了,回忆后,回答:“雌父会把我直接扔到外面的花园。”
“哦?”赫安意味深长的勾起尾音,轻轻弯腰,目光温暖柔和,引诱沈谓继续往下说,“然后呢?”
“然后雌父就会对我说‘你晚上折腾了两小时没睡觉现在就在外面等两小时再回来。’再然后我就只能等两小时才能回去。”
“回去后还有这么厚的床褥和游戏机这些东西吗?”
“没有。”沈谓有些委屈的低下头,愤恨的说,“就剩个破床板了!”
沈谓的脑子很简单,说到委屈的地方了,就会理所当然的绝对别人应该心疼他了,他也在等待赫安继续温柔的安抚他。
结果只见赫安一把将他怀里的被子抢过来,然后直接横抱起他,跨在腰间,毫不费力的带到了公寓外,将他扔到草坪上,淡淡道:“我疏忽在先,没注意你怕冷,本身你应该在外面待满八小时,现在一个小时就可以。晚安。”
*
作者有话要说:
沈谓会坏的(真的
另外…呜呜又迟了啊啊啊,作为道歉,白天再发一章给大家呜呜,我错了QAQ
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再有下次就罚一万字!!
第84章
而对方已
沈谓目瞪口呆, 整只虫都惊住了,不可思议的望向赫安。
而对方已经进了公寓,关上了门, 到了二层的小阳台上,端了杯咖啡, 然后坐了下来。
沈谓气到跳脚:“赫安!!你太过分了!!!”
赫安懒洋洋的说:“喊一句加十分钟,你试试我今天能不能让你进门。”
“我试你个头!”
赫安皮笑肉不笑:“恭喜你, 现在已经是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雌虫!!你就应该被关到监狱里!你太可恶了!我要去保护协会告你!!”
“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
沈谓怒吼:“你不要吓唬我!我要是在这个破草坪上睡出个好歹来你要负责任的!”
赫安这次倒是没计时了,反而悠哉说:“你手腕上带的电子手环会时刻监控你的身体状态, 放心, 只要没发出警报, 你就在下面好好待着。我劝你不要喊了,令行禁止, 喊下去,今晚在外面待一晚上的是你, 不是我。”
沈谓发现吼叫不管用, 朝正门逼近, 哐哐几顿砸,又是踹又是撬, 怎么都打不开,心中隐感不妙,势弱了几分,后退,朝上看向赫安:“我们就是吵几句,你没必要这么睚眦必报吧?”
“我觉得苏尔谢律师这个法子不错, 一次下来, 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出问题了。”
沈谓恨得牙痒痒, 直接坐在草地上,憋了一肚子火。
一开始,他不信赫安真的会让他在外面待着,但渐渐地,发现好像有可能,毕竟对方一点要把他接回去的意思都没有,他躺在草坪上,脚下连蹬数下,泥土飞溅。
看着湛蓝的天空和明耀的星星。
一瞬,竟真的让他梦回童年。
他的雌父会坐到二层小阳台上看着他受罚,一点也不留情,在雌父面前,他从来没有反抗的能力,因为一次的反抗很有可能之后的惩罚更重。
草地很硬,硬到沈谓背部不舒服,但说是不舒服吧,脊椎又觉得嘎嘣嘎嘣的挺痛快。
可他还是喜欢睡在绵软的东西上。
侧翻一下,心情越发低落,幽怨愤懑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赫安。
他确实很困了,在公寓怎么都睡不着,那个床怎么睡都不舒服,现在倒好,一出来,才躺了一小会儿,就开始打哈气了,脑子也不太清醒了,缓缓闭上眼,就这么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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