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证据全部被秋羲收在系统的储物格里,是不担心出任何意外,但秋羲却知道此次返京可能不比他当初和柳郁从清州府上京轻松。
第二日,队伍已经不在渝州府地界。
快到中午时,黄恩照高声道:“弟兄们打起精神,到前面长亭便休息补给!”
入夏后天气越来越热,侍卫们听到马上就能休息会儿,不由都振作起精神。
这次钦差队伍中除了秋羲和宁无畏、杨玉升三人坐在马车中,队伍后方还有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原本是宁无畏和杨玉升共用的,现在里面却坐着两位道长和两名被捆住手脚蒙住眼睛,嘴里还塞着不团的人。
到长亭后,秋羲朝一名秋府的护院道:“去请两位道长下车用饭。”
清静子和清照子二人与秋羲三人进长亭用饭,黄恩照则拿了几个馒头和一只水囊上了她二人乘坐的马车。
“这次多亏了两位道长,”秋羲递了些道士不忌口的糕点和饭菜给清静子二人,“两位道长尝尝这个。”他说着又分别递了两碗冒着丝丝凉气的蜜茶过去。
和清静子二人在同一辆马车里那两个被捆绑的人便是真仙教徒。
真仙教当日得到柳郁要带兵攻打中河山时,整个教派趁着柳郁被急召回京转移去别处,只留下几名核心教徒带领一行外围教徒驻扎在山上看守还未正式入教的那些百姓。
马车上那两人便是清静子二人那日上山后暗中捉拿的真仙教核心教徒,这二人需要暗中押解进京审问。
其他物证秋羲都能收进系统储物格,这两个大活人却没办法,所以秋羲这次一路上都格外小心,就怕这两人半路被截杀。
“跟着秋居士走一趟,贫道二人倒是有口福。”
两位道长接过蜜茶饮下,又用了些美味的饭食点心,却不由想起在山台观中清苦度日的师父和同门。
秋羲心思敏锐,一眼便看穿她二人心中记挂远方的同门,于是笑道:“想必山台观中的其他道长也会喜欢这种点心,回头我把方子写给两位道长,等两位道长回了山台观,其他道长也好一起尝尝看。”
清静子二人都是随性之人,也不跟秋羲假意推辞,便拱手谢过。
用完午饭又休息片刻,队伍便重新启程。
下午,车队进入一段山间官道。
秋羲因为去年和柳郁便是在野猪岭的山间官道上遇袭的,所以这会儿格外警惕,他按着藏在袖中的箭弩,时刻注意着车外的动静。
宁无畏和杨玉升两人也被秋羲的举动带得紧张异常,三人屏息凝神,忽听车外传来一声呼喊,立刻便有金属碰撞声在山间官道上响起。
“果然有埋伏!”
三人见刺客出现,心里绷着的那根线反而比先前轻松了一些,躲在暗处的敌人现身后总要好对付一些。
“两位快藏到座位下!”
这辆马车的座位是柳郁专门让人制作的,拉开隔板后座位下便可以藏身,秋羲拉着宁无畏和杨玉升藏到座位下,他自己则按住袖弩熟门熟路地摸到车窗边探听车外的动静。
听到外面传来刀剑相撞声,秋羲才发现这次的刺客居然没有选择在远处放暗箭,而是直接近战。
看来背后的人这次的目标只是那两个真仙教的核心教徒,怕误杀他和宁无畏二人后引来贞元帝的震怒。
秋羲这下更是心里有底了,先不说柳沐点给他的羽林卫实力如何,光是柳郁留给他的那十名侍卫便各个都是好手,而且这十人都是上次跟柳郁去清州府的侍卫,不仅身手了得,对付刺客的经验还十分丰富。
听到己方的侍卫果然渐渐占据上风,于是秋羲也不逞能去放暗箭帮忙了,他十分有自知之明地也去座位下躲起来。
约摸过了小两刻钟,车外的打斗声渐渐平息。
“两位暂时先待在车里。”秋羲安排好宁无畏二人,这才下车查看情况。
秋羲只见官道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蒙面人,后面那两名真仙教核心教徒所在的马车外先前更是战况激烈。他见那边正有侍卫在捆绑几名躺在地上的蒙面刺客,还顺手卸掉了那些刺客的下巴,想来是两位道长出手时留了活口。
“可有伤亡?”秋羲朝黄恩照问道。
黄恩照知道秋羲是前太医院使的弟子,连忙道:“有十三人受伤,一人较重,其他都是皮外伤。”
秋羲立刻上车拿了医药箱就道:“带我先去看看重伤的。”
重伤的正是羽林卫汪季峰,刀伤在手臂上,伤到了骨头。当时一名羽林卫被一个刺客从后偷袭,情况紧急,汪季峰为了救人不慎受伤,这会儿正脸色苍白神情痛苦地靠坐在马车边。
秋羲见状急忙上前查看伤势,心里有底后又帮他清理伤口消毒止血治疗,其他皮外伤的伤患则由黄恩照带着未受伤的侍卫帮忙上药。
从杏阳出发的头天晚上秋羲边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足够的药品,他专心致志地给汪季峰缝合伤口,倒是不担心药物不够用。
等所有伤员的伤口都处理好后,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秋羲让人收拾出一辆空马车,好让汪季峰和其他几名有需要的伤员乘坐。
时间紧迫,秋羲只大致问了一下刺客的情况就猜出是真仙教那边派来的人手,他没有多浪费时间便让队伍重新启程,一切都等回京再说。
离京城越近,路上也越太平,五月二十那天上午,车队便抵达京城。
秋羲回到秋府后,发现柳郁竟然不在府中。
“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吗?”
大齐的官员按旬休假,每月初十、二十和月底个休沐一日,今天正好五月二十,按理说柳郁今天该在府上才对。
不过秋羲没见着人也不急着让系统帮他联系柳郁,而是回房沐浴更衣。
他换了一身宽松的交领薄衣披散着尚未干透的长发,端了一碗蜜桃冰酪一边惬意地吃着一边坐到窗下的雕花木榻上纳凉。
一抬眼,秋羲却见木榻上放着一把崭新的折扇,扇柄上系着一枚青丝扣,以前没见柳郁用过。
他放下手中的冰酪,打开折扇一看,只见扇面上绘着杏阳的山水,留白处题了一首小诗,是柳郁的字迹。
千里歧路为探看,万家灯火照远川。
诉我情思抚玉案,与君云雨赴巫山。
默默念完后,秋羲连忙合上折扇,只是耳尖有些泛红。
第139章
秋羲脸颊泛红耳尖发烫,看着手中已经重新合上的折扇眼神游移,他是着实没想到柳郁竟然会在扇面上提这种小诗。
“难道是我太保守了?”
秋羲拍了拍脸颊,忍不住自我怀疑。
“不行不行。”
秋羲摇摇头,不服输地重新打开折扇,提起毛笔便在柳郁那首小诗旁边落下笔墨。
他要是不扳回这一城,岂不是在告诉柳郁,他秋月白以前是人菜瘾大,连这种程度的招数都接不住。
四行诗写完,秋羲将两首诗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自觉还是自己的诗作更直白,于是满意点点头,将毛笔放回笔架上搁好。
秋羲正要重新合上折扇,忽听背后传来他日夜思念的声音。
是柳郁。
“月白在写什么?”
柳郁从身后将秋羲整个人揽进怀里,线条分明的下颌亲昵地搁在秋羲的肩上,他的双手绕过秋羲腰间,拢住秋羲握着折扇的双手。
“我看看。”
秋羲感受着身后之人久违的气息,不等他反应,手中的折扇已经被柳郁抽走,他刚才写下的那首艳诗已经一字不落地暴露在柳郁眼中。
“红香缠绵青丝柳,疏影横斜一室幽。”
“天枢摇光星子璨,日西出东堪叹愁。”
诗中的文词从柳郁口中一字字缓缓道出,秋羲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快将他烫得头脑发昏了。
“原来月白心中是这般想的,”柳郁侧首在秋羲发烫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轻笑道,“‘日西出东’,虽然现在不到日西,但到明日晨曦东升是可以的。”
“含章,你……”你听我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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