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处?”贞元帝听后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御道,只见御道上满地都铺着各色花瓣。
想到那些花瓣也全都是名品,贞元帝顿时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的探花郎,心想这哪里是探花,分明是货真价实的“采花大盗”!
待柳郁和秋羲入席归坐后,那名道人在皇帝下手方的席位坐下,贞元帝宣布琼林宴正式开始,在场的众人这才在贞元帝动筷后跟着动筷。
秋羲舀了一勺汤羹送入口中,视线在柳郁脸上扫过,不由抿唇发笑。
柳郁微微挑眉,夹起一块花瓣形的粉色果子放进秋羲碗中,问道:“月白为何发笑。”
小动作暴露,秋羲捂住嘴差点没笑出声,半弯着一双桃花眼,说:“含章知道方才御道上像什么吗?”
柳郁笑问道:“像什么?”
秋羲一头歪在柳郁肩上,抬起头凑到柳郁耳边,小声道:“像我们那儿的老父送嫁。”
终于明白过来秋羲的小心思,柳郁不由发笑,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头,压低声音道:“当心被陛下听见。”
秋羲见柳郁不反驳,又兀自嘿嘿傻笑起来。
这时,柳尘收回大鱼,抱着系统悄悄坐回柳郁和秋羲身后的席位上,系统挥着爪子朝秋羲道:
【宿主宿主,我刚才表现是不是特别好!】
秋羲哪里不知道这只馋猫在邀功,笑道:
【表现不错,让柳尘给你好吃的。】
倒不是秋羲不愿意自己喂猫,只是宴席上有规定不能这么做,所以只能麻烦柳尘这个系统的同桌帮忙了。
秋羲说完,系统便满眼渴望地望着柳尘,一只爪子直端端地指向它一早就看重的凤鸭。
柳尘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铲屎官,橘猫一翘尾巴他就知道这只猫想干啥,于是自己一口猫一口开始动筷。
等众人用过一轮膳,贞元帝这才提到今晚的重头戏:“众爱卿都是我大齐的栋梁之才,胸中自有诗赋文章,今夜琼林苑月色正好,众爱卿便赋诗一首以作纪念。”
新科进士们纷纷摩拳擦掌,做琼林宴酬和诗是向来就有的惯例,众人早在赴宴之前便为此刻做好了准备,就怕皇帝把这事忘了呢。
贞元帝看向柳郁,说道:“如此,便由状元先来。”
柳郁起身朝贞元帝行了个礼,道:“臣献丑了。”说罢,他垂眸看了秋羲一眼,唇角微扬,沉吟道:
月下郎骑白马来,
名园探花为谁摘?
晚风拂月杏园客,
琼林踏歌望月白。
秋羲听到柳郁的告白诗,当即举杯朝柳郁微微一笑,随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郎骑白马?”坐在何长安身边的老榜眼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今日探花郎可不就是骑着白马去逛遍京中的园子为状元郎一探名花么!”
何长安这个熟人可比老榜眼知道的更多,只打趣道:“柳兄这是在告诉我等,秋兄专门为他采花嘞。”
“你我都是杏园客,也算状元郎没有忘记我等。”老榜眼也跟着打趣小年轻。
“‘琼林踏歌望月白’,我看状元郎今晚眼中只看得见身边俊俏探花郎喽。”方同景笑嘻嘻地继续画他的漫画小人。
贞元帝原本看着状元和探花两厢交好还颇为满意,可其他进士越说,他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回琼林宴赋诗是按照金榜名次来排序,柳郁之后便是榜眼,陈长寿中规中矩地做了一首琼林酬和诗便重新就坐。
秋羲方才心情好,接连饮下数倍酒水,这会儿正望着头顶明亮的月儿脑子放空,算起来他穿越到这里已经一年多,过往的一切却还历历在目,突然让他生出一种缥缈感。
“探花郎,轮到你了,”秋羲正发呆,就听见贞元帝朝他笑道,“也让朕看看朕钦点的探花是哪般才子。”
秋羲微微一愣,直到柳郁不动声色地在桌案下拍了拍他的手背,他这才起身朝贞元帝行了一礼。
沉思片刻后他心中有了主意,朝贞元帝说:“微臣诗才不及诸位同侪,便献丑,以月为题赋诗一首。”他低吟道:
铁鸟架玄空,
玉宇踏飞虹。
飞仙何所往?
但指广寒宫。
一诗吟罢,秋羲默默在心中想到,不知道故乡的月球基地建好了没。
在场的新科进士们听完探花郎的诗纷纷不解,琼林宴大家都作酬和诗,探花郎怎么还不按套路出牌呀!
贞元帝却一反常态地来了兴趣,问道:“你且说说,这‘铁鸟架玄空’是何意?”
秋羲见贞元帝果然问话,不禁微微勾起唇角。
第114章
听贞元帝果然问起诗中的“铁鸟”是何意,秋羲微微勾起唇角,一手负在身后,一手袖在身前,端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得道模样,气质拿捏地比贞元帝下手方陪坐的那名道人还准。
“陛下有所不知,”秋羲朝贞元帝一拱手,随后又抬起头望向夜空中的明月,感慨道,“微臣只是望见今夜的明月,一时想起幼年梦游神国时所见之景,所以才作出此句。”
“梦游神国?”贞元帝果断抓住秋羲话里的重点。
坐在贞元帝下手的那名道人听到这里顿时心生警惕,双眼如鹰目一般瞬间锁住秋羲,柳郁察觉到前方投来的目光,轻飘飘朝那名道人看去。
那名道人注意到柳郁的视线,立刻收住表情,露出和善的笑容朝柳郁微微颔首。
秋羲对此全然不知,自然而然地顺着贞元帝的话解释道:“微臣曾在梦中游历神国,见神国之人可造一种巨大无比的铁鸟,此鸟可载数百人同游,且速度极快,若是放在大齐,不消两个时辰便能从京城飞到沣州府。”
贞元帝惊诧道:“两个时辰?!”
要知道从京城出发坐马车前往沣州府的话,如果路上顺遂不遇上各路山匪,那也得大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就算是快马加急送圣旨,那也要六七日的时间。
其他人听后也顾不得礼仪,纷纷和邻座的人低声讨论起来。
“世间当真能有此神物?”
“探花方才不是说过,是他幼年时梦游神国所见,既是在神国,有此神物想必也是自然。”
“诗中还提到了‘广寒宫’,探花他可是曾去过仙宫?”
“这如何得知,想必只能问探花了。”
这时,一直安分坐在贞元帝下手默不作声的道人忽然开口朝秋羲问道:“探花口中的神国我等都不曾去过,所言可数个时辰飞渡大齐的铁鸟也无人见过,不知探花要如何证明此物?”
不少人听到道人的话也立刻反应过来。
“是极,我等无人见过这铁鸟,如何得知此物是否为真?”
“可秋兄有何必要欺骗我等,况且陛下在此,他又岂会欺君罔上?”一名国子监出身的进士反问道。
另一人冷哼道:“哼,谁知道他是不是也这么想,自以为无人敢识破他,”这人说着又朝贞元帝和那名道人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幸得有无虚子道长在此,这才能识破此人的伎俩。”
秋羲对此早有预料,只是淡淡道:“望陛下恕罪,此铁鸟乃是神国之物,微臣自然无法将之带回大齐。”
听到这话,贞元帝也不由皱起眉头。
那名号称无虚子的道人当即昂起头颅,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
“不过——”秋羲话音拖得老长,勾得众人满眼好奇。
坐在秋羲身边的柳郁微微颔首,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端起手边的香茗抬袖浅酌,不着痕迹地压下自己的笑意。
在众人充满好奇的视线下,秋羲终于继续开口道:“不过,微臣尚且记得此铁鸟究竟是何如长相,若是陛下允许,微臣现在便可将之画出。”
贞元帝当即大手一挥,道:“来人,赐笔墨!”
一名宫人在秋羲桌案边另添一张书案,又有另一人捧来笔墨纸砚为秋羲铺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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