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奚容还没到娶妻的年纪,但是必须要给他提个醒,他这样下去不行,居然和支魈那么好,这个狗奴才那眼睛很凶,仿佛奚容是他的似的。
奚容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啊,我还没说亲呢。”
支魈突然间愣了一下。
金钟宝不提醒、他还没想到这些。
美丽的小少爷已经十五岁了,已经是说亲的年纪。
奚老爷是十七岁成婚的,还算是比较晚,也就是说奚容这两年可能就要成亲。
不久的将来,会有另外一个女人登堂入室,参与到少爷的人生吗?
那女人可以随时随地、名正言顺的占有漂亮的小少爷,他们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而他,只是个小小的书童,将来因为女主人“不方便”,他可能只能每天在书房里陪着奚容念书。
他可爱美丽的小少爷,会属于另外一个人。
他几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甚至无法想象。
他的眼眸缓缓垂下,冷冰冰的顺着这种情况想下去。
把他的未婚妻杀了就行。
猛然间抖了一下,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能这样,少爷可是要娶妻的,这是世家子弟必经之路。
而他同时又顺着这个思维在想可行性。
总有办法的。
而奚容和金钟宝争论不清,金钟宝比奚容知道得更多世家子、大家族终端隐秘之事。
金钟宝说:“现在没有,将来肯定有,我们金家多人的让你挑了你还想怎么样?这家奴有资格上你的床吗?!”
他金家大房可没有什么姐姐妹妹,除了他还有个庶子。
像奚容这样的身份,如果挑表亲,也只能挑他了。
门当户对、亲上加亲,没有比这更好的姻缘。
奚容都被这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说什么家奴上床是什么意思,他都要被这话荤晕了。
怎么能说这种下三流的话。
奚容满脸通红,几乎要哭了,“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不和你玩了!”
支魈连忙去哄他,“少爷别气了,我做了点心给你吃。”
他安静的垂下眼眸。
金钟宝刚刚的话又提醒了他。
前年奚家有个亲戚来走动,好像就说了这样一件事,说他们家小孩沉迷女色,当时奚奚老爷说让他把丫鬟都赶出去,配两个书童就好。
那个亲戚想来想去觉得可行,当时还笑着说了一句。
“书童省事多了,不像侍女那般狐媚子,也体格好,不容易弄出人命,省事。”
当时他才十三岁,是一点也没有听懂这些话,那时候还在和小少爷拿木头剑在打来打去过家家,当时突然听见这样隐蔽的事,以小孩子的思维来理解根本是理解不了。
但现在金钟宝瞬间点醒了他。
原来少爷的贴身书童并不是只是陪他念书,就像他这样,还给少爷做饭、玩耍,当然,可能还有另外一种用途........
这种用途可以替代“女色”,是金钟宝会忌惮的,会威胁到“妻子”的一种。
类似于侍妾之流。
他应该没有理解错。
可是需要怎么用呢?
他得买点书看看。
支魈一边想一边哄奚容,他把奚容送进屋里,连忙把金钟宝赶了出去。
这一道他轻车熟路,这个混账表少爷总是弄得奚容生气,每次都以金钟宝被赶出去收场,所以金钟宝才这么恨他。
但又怎么样?
他武功高,小少爷喜欢他这么对方金钟宝,因此他更加变本加厉都可以。
每次奚容让他把金钟宝赶出去他都特别用力,就差一脚把人踢死。
刚才这个家伙还给奚容提什么“妻子”?最近他听说奚家那个亲戚和一个表亲成婚了,那表亲就是个男人。
因为家族不稳固,两家结亲可以更站得住脚。
虽然奚家不必靠金家,但是难保金钟宝不是这么想的,金家和奚家在一起的确更牢固,金家的大房的嫡子只有金钟宝,二房三房倒是很多姐姐妹妹,金钟宝可能是把自己算了进去。
如果非要从金家挑个身份匹配的,非他不可,再从二房挑一个姐姐做妾,那就更牢固了。
可不是吗?
支魈冷冰冰的盯着他,关门关得哐哐响,差点把金钟宝的手指头夹到。
只留下金钟宝在东苑的门外骂街。
......
自打那天和金钟宝见过一面之后,奚容都躲着他,不想和他说话。
认为这个人是浪荡子、纨绔、有见不得人的脏心眼。
但又变得古古怪怪。
金钟宝一句“上床”,实在太荤了。
让奚容都没办法直视这种事,以至于后来他爹和他说,让他去某个宴会上见见世面,他也不敢去。
奚老爷说:“李家那小姑娘刚好年满十五,已经及笄,你好好看看。”
奚容满脸通红:“和、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要读书考状元的!”
奚老爷一听奚容这么说,觉得他说得有理,“那你就好好读书吧,过两年科考,爹不要求你考什么状元榜眼,考得你自己心满意足即可。”
话虽然这么说,还想希望奚容能金榜题名,这么说只是为了不给他压力,因为他知道奚容很努力了。
同龄人都想着女色、想着花天酒地,也就奚容天天都读书,只有支魈陪着。
好在支魈老老实实忠心耿耿,把奚容伺候得好好的,奚老爷都不得不承认,奚容没有长歪,多亏了支魈在旁边看着。
也因为支魈才养得这样好。
当时管家说的命,还真有点像。
又过了几年,奚容人生中最重要的科考即将到来,这一年奚容年满十八,已经进入了紧张的备考期。
他实在是太重视这次的考试了,以至于经常难以读进去书。
支魈总是安慰他,“少爷这么年轻,好多人八十岁还在考童试,您已经非常优秀了,这一次就放手一搏,不要有心理负担,得之自然是大幸,可若是还不够也没关系,有了经验一定是可以。”
奚容总算得到了些安慰,去考试的那天,东西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奚老爷让厨房做了鲤鱼跃龙门,还系了金绳,寓意金榜题名。
支魈背着奚容的行囊来到考场外面,给奚容传得厚厚实实,保暖的大狐裘都备上了,食和水一点也不缺,夜壶马桶都有。
考期是三天,都要在小房子里度过。
什么东西都不能私藏。
这艰苦的环境让奚容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和支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准备进去,但突然有些尿急,又想着夜壶不能现在用,到时候会臭,于是先去了躺茅房。
回来的时候经过一片小竹林里,突然听见什么声音。
奚容起先以为是谁在打架,现在快考试了,怕考生耽误了考试,想去提醒一番。
没想到一过去,竟间两名少年在亲吻!
那人奚容还认识,是赵鑫。
还有一个是赵鑫的书童。
奚容之所以会印象深刻,是因为去年在国子监上学的时候,赵鑫身边换了个书童。
当时有人打趣说那书童长得有点像他,奚容当时多看了一眼。
眼睛是有点像的,看起来怯生生的,很胆小的样子,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大。
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两个人亲了起来。
奚容吓得连忙捂住了嘴。
这种事被人撞见了肯定不好,他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但是已经晚了。
赵鑫已经发现了他。
当他看见是奚容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惊慌。
好像碰上了天大的事似的。
天塌了.......
奚容尴尬笑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路过,你们继续.......”
他连忙退了一步,刚想走就被赵鑫拦住了。
奚容连忙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赵鑫本来是手足无措的惊慌,但看着奚容、又渐渐平静下来,他轻轻笑道:“阿荣是我书童,你也知道我还未娶妻也没有侍妾,平日里很多人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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