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为缓解自己的心情,但没想到温随竟然回答,“没有,我也追。”
真的追啊,是男的还是女的?
席舟泛酸地想,又提醒自己不要乱吃醋,目光却不由自主追着温随,看他从书桌抽屉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那东西被绒布袋包得严严实实,能看出是珍藏。
席舟见状心里更酸,他走近温随身后,刚想用点小行动夺回他的注意力,对方就当着他的面,将那个匣子打开了。
“喏,这就是我追的明星,从小开始追的,一直追到现在。”
席舟:“……”
他看到的当然是他自己的照片。
这大约就类似于,原本黑漆漆的夜空,突然间绽放了无数朵巨型烟花的感觉,美好到有点过头,几近于不真实。
两人之后坐在床上,将匣子里的东西如数家珍地展示开。
他们一起翻阅那些笔记,点读那些从稚嫩到成熟的字迹,温随还同席舟分享它们背后的故事,比翻相册更有意思。
梁舒起先觉得不应当偷看,但听到里面有说有笑,没忍住到门口悄悄瞅了眼。
一会儿就乐得合不拢嘴,温从简坐在沙发上回过头,扶了扶眼镜,“看到你,我算知道那些年轻人说的‘姨母笑’是什么样子了。”
梁舒睨他,“会不会说话?怎么是姨母笑,明明是亲妈笑。”
温从简被怼得直摇头,“我其实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开明。”
“你这是夸我吗?为什么不开明?”梁舒走过来,满脸不乐意,“那俩孩子你看着不喜欢?你舍得棒打鸳鸯?你舍得你去,别在这儿光说我。”
温从简试着问,“那你不想要孙子啦?”
“孙子有儿子重要?”梁舒不假思索。
“……通透。”温从简乐呵呵接过她手里的沥水篮,“哎你这明天再准备嘛,大晚上的忙什么呢?”
“我得做好多,怕明天来不及,提前把馅儿备着,你来不来?”
“来来来,马上来,”篮子都接到手里了还能怎样,“老婆大人息怒,小生这就前来助你。”
“还小生呢,老生差不多。”
“那你就是老花旦,老了也最美的花旦。”
温从简极少这么油嘴滑舌,偏偏梁舒明明嫌他肉麻,其实耳朵也红了。
“行了啊你,一会儿给孩子们听到闹笑话。”
“放心,他们听不到。”
厨房里,老两口肩并肩,一个切菜一个拌馅儿,温从简关注着梁舒那边,“你这胡椒放多了。”
“是给闫老爷子的,他爱吃胡椒。”
“哦哦我都忘了,他们一家都爱吃胡椒。”
梁舒笑了笑,没接话,温从简抖抖粘着菜星的手,胳膊绕过妻子肩膀,拥了她一下,“想怀念就只管怀念,你怀念呢她就在,在你心里。”
梁舒拿手背蹭了把眼睛,吓得温从简忙拉住她,“有胡椒!”
“没有,切你的菜吧。”
梁舒拿筷子头戳他,温从简作势捂住胸口,“哎哟,这么多年了,你手劲儿终于又回来了。”
脾气也回来了。
但恰恰这样的梁舒,是温从简年少时一眼就看中的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孩,她在人群中虽不是最耀眼,但却是他自那以后就惦在心里一辈子的人。
真好,那个她终于又回来了。
**
席舟在温随家一直住到腊月二十七,然后他们一起去闫明生那准备过年。
把后备箱塞满了东西,席舟上楼来看,温随在屋里,正对着衣柜发愁,床上也摊开放了好几身。
“怎么了?”
听到席舟的声音,温随皱眉提起一套衣服,“帮我看看,今天去穿哪件合适。”
席舟笑吟吟打量他,“你又不是没去过外公那,怎么突然在意起穿什么。”
温随眼神凉凉飘来,席舟顿时举双手投降,“行我帮你看。”
他衣柜里除了休闲服就是运动服,当然还有队服,席舟挑不出什么所以然,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让他挑等于无用功。
有点犯难,于是说了句,“感觉还是队服最特别,上面有国旗,但……”
话还没说完,温随就应道,“那就队服。”
但平时穿队服会不会太隆重了一点?
席舟转念一想,外公好像还没看过温随穿队服,让老人家看了一定与有荣焉,也不错。
过去时席舟开车,温随坐副驾,温从简和梁舒坐后面。
席舟偶尔注意几次,感觉今天的温随有点不一样,时不时用手勾一勾安全带,或者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似乎紧张什么。
后面温从简和梁舒在,席舟也不好问,只得专心开车,心道等到了地方再说。
可这路一直开到闫明生家,朱漆门大敞,外面站着正翘首以盼等待的人。
席舟远远望见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站在闫明生身边,非常陌生,又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怎么……”
车子缓缓停下,席舟坐在驾驶位上,木讷地忘了动作,在温随提醒下才熄火解开安全带。
门是被闫明生敲开的,不然他都可能忘记开车门。
脑子里还有点懵,席舟从车上下来,对着闫明生喊“外公”,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另一个人,用有点窒闷的嗓音轻声道,“爸。”
席舟的父亲席知远,果然很高,只是站在那里就自有威慑力。
但走近后的样子却和温随想得不一样,比想象中更加随和一些,气质沉稳谦逊,同席舟很像。
“这就是小随吧?长大了。”
“席伯伯,您好。”
虽然已经在旁打量了一会儿,等几个旧相识寒暄过后温随才被推上前,但仍不免有些忐忑。
这种感觉微妙,也很怪异,温随觉得都不像自己了。
“你好,小随,总听小舟提起你。”
席知远话不太多,三言两语客客气气,嗓音温和,不像难相处的人。
但真正令温随开始感到放松的,是他视线在他胸前的国旗刺绣上落了落,再抬眼时轻轻一点头,神色间露出的那抹内敛的笑。
中午饭林姨已经提前备好,席舟低头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咽下去后,听到席知远回答温从简的话。
温从简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退休,“你这也为工作奉献大半辈子了,总算快能休息休息了吧?”
温随坐在席舟身边,注意他视线总会不由自主望向席知远那边,虽然表面看着挺生疏,其实心里必定是高兴的。
可席知远回答,“快到退休年龄了,但还得继续返聘。”
“叮……”筷子磕在陶瓷碗沿发出轻轻的一声。
太轻了无人注意,但席舟感觉桌子下,温随握了握他的手。
梁舒叹道,“那地方条件艰苦经济也落后,你年纪上来不比以前,还是早点回来享福吧。”
席知远只是笑了笑,“就是条件不好所以缺人,走不开啊。”
他们午饭吃得晚,快两点才结束,之后席舟跟席知远单独出去,父子俩多年不见,必然有很多话得说。
已经过了午休时间,闫明生怕再睡会影响晚上,就想出去走走提神,叫温随陪他到附近串门子。
一路聊着晃着回来,席舟已经在家,似乎等温随很久。
闫明生见他那副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吹胡子瞪眼,“小外孙跟我一起,还怕给你弄丢了不成?”
然后怡然自得逗猫去。
晚上这顿梁舒本打算亲自来,还没动手,就被温从简请出厨房。
“今晚爸爸们做饭,妈妈负责歇着。”
温随才知道,席知远也很会做饭,温从简给他打下手,“小舟很久没尝过你爸的手艺了吧?今天一定让他主厨,后面还有很多顿呢,再让你阿姨来。”
梁舒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这么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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