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延年最初也震惊,后来元和帝退了一众,只有两人,元和帝才说,其实当年盛平帝与皇后还生有一子,就是元和帝的亲弟弟,但一岁不到就去了。
没满一岁,不能上皇家族谱,连皇陵都入不了。
元和帝是病糊涂了,周显带的那人,已经是孙辈了,六岁左右大小——
“六岁大小……”
“所以皇爷爷当时失了戒心。”历延年说。
祖孙两人起了争执,在此事上,历延年不想退,当年他还在胎中,那些人放过他了吗?给阿父下毒,害的阿父差点难产,之后阿父身体便弱了。
“因为这,六皇叔先逼了进来,皇后说我不孝。”
皇后是历延年祖母,当着那么多朝臣面说历延年不孝,黎南珠火气噌噌噌的上来。
反正最后事定,皇贵妃出的力安抚圣上,后来元和帝驾崩,安郡王第一个跪地,俯首称臣的,太师手持遗诏,刘禄宝宣的旨。
“六叔是忠,我打算等皇爷爷下葬后,派六叔去守皇陵,为大历尽忠。”
“七皇子的话,除去皇家身份,成为庶民。”
和梦里一比,此时手段已经过于温和了,黎南珠说:“先帝在时,很疼爱历罗嘉,不如,七皇子死了吧,给历罗嘉封了县主,由亲娘郭氏抚养。”
历延年看了眼阿叔,声音里是爱慕。
黎南珠:“干嘛,我是善良但不是对谁都善良,历泽炎他值得,几次三番的想拉你下水,想害我,到了最后临门一脚,你猜皇后七皇子为什么最后不死不休非要跟你鱼死网破。”
那当然是七皇子也想他们死了。
既然这样,对这种人没必要仁善的。
……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元和帝下葬,历延年继位,改年号为端宝,封太孙妃黎南珠为后,安郡王为安亲王等等加封圣旨。
封赏完后,便是罚了。
第五十九章 心怀坦荡
先帝入了皇陵, 六皇子忠郡王忠心孝顺前往皇陵,要替先皇看一辈子皇陵,苏皇后与先帝恩爱, 几次愿随先帝去了, 最终前往佛灵山,吃斋念佛为先帝念经。
新帝孝顺, 封祖母为端恪懿慈圣母太皇太后, 亲自送皇祖母出京,遥看队伍护送至远,往佛灵山去了。
先帝后宫中妃嫔有子嗣的,皆是可出宫跟着子嗣过日子,没子嗣的便老规矩,到皇庄颐养天年。
原宁皇贵妃, 现在成了太皇太贵妃, 等安亲王府邸修葺后, 接母妃回府生活,如今还住在宫中。
后宫里空荡了不少。
七皇子对新帝图谋不轨, 意图造反, 新帝仁厚, 只下旨鸠杀七皇子,厚待七皇子遗孤,封为县主, 随母前往封地。
九皇子勾结周家,弑君大逆不道罪, 杀。
梧州周家, 诛九族, 杀。
睿伯府, 诛直系,府中下人发卖,抄家。
……
对外是如此说的。
梧州周家诛九族这事,不说京里,是梧州当地闹了起来,读书人连着写了血书,要上京告御状,意思圣上抓错、判错了人,周家最是慈善,从不入仕,家中没人当官,往日行善积德是慈善之家,怎会做大逆不道谋逆之事,更是全族落得如此下场。
上京为周家平反奔波的读书人被抓下狱,后事情传了回去,当地就有传新帝残暴不仁,宠信新后,新后排除异己这等流言……
一时间百姓人心惶惶,就是京都百姓也难免听到一些,心里泛起了嘀咕,但后来周家罪证全都列了出来,就贴在城墙门里外,百姓一看,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荒淫无道的天顺兄长那脉。”
“好家伙这都多少年了,几辈辈子的事情了,还算到了如今。”
“可见周家藏得深,想颠覆大历。”
其实不是想颠覆大历,是想扳倒光武一脉,虽是年代久远,可当年的事情,民间流传着故事,还有顺口溜。据悉,天顺那会,大历还四分五裂,外敌虎视眈眈,天顺帝是个荒淫无道的皇帝,两度弃皇城逃跑,可见懦弱无能,还不在意百姓性命。
而天顺帝的五哥,就是周家祖上,是背后布局的阴险小人,他断了一胳膊,做不了皇帝,就记恨上弟弟,背地里头出了许多坏主意,还要害大历亡国。
这等祖先的遗孤,如今要谋反弑君,百姓们如何不信?
“龙生龙凤生凤,那老鼠会打洞。”
“这你就说错了,那周家往上数,也是大历天子血脉。”
“不一样,光武帝是真龙天子,他的子孙后代,跟旁的可不一样。”
这夸得就是当今了。
百姓们哪敢说当今不好,避讳开来,只说天顺那脉活该。
谁坐皇帝,说实话百姓们也不甚在意,左右不过,只盼着新帝是个仁厚,爱护百姓的好皇帝。现在听圣上诛周家九族有罪名,且证据十足,那总比真合了那流言,说新帝残暴无道,是个心黑的强。
百姓们更愿相信前者,那是周家罪有应得,活该被诛九族。
任凭如何吵吵嚷嚷,周家的事无转圜余地。
自此之事后,京中世家官员倒是对新帝看法不一样了,原以为新帝同先帝一般,是个性子面,软和的人,但没想到……
“圣上还是年轻,有锐气。”
好不好,那就不知道了。有人觉得好,痛快,说一个羊将军,那带的都是一窝的羊,要是一个狼将军,能把一窝羊练成狼来。
大历积沉多年,是要点不一样的气色了。
南方一小州城。
黎王爷是得了京里回信,圣上准他前去,是当天收到信,第二天就出发了——等音信的时候,行李都收拾好了。
这次也不是很急,主要是东西带的不少呢。
邹氏同儿媳做了许多小衣裳、鞋袜帽子,之前说给‘不才’狗儿做衣裳,精力能挤出做一个披风,做一件,换成给俩孩子做,邹氏是放不下针线来。
黎王爷心疼妻子,就开玩笑说:“你这怎么还厚此薄彼啊,不做了不做了,衣裳够了,就两个小屁孩子。”
“那能一样吗,你就说,要是狗崽崽你能亲自去一趟京里?”邹氏嗔怪说。
黎南漳眉一横,沉声说:“我那是担心臭小猪的身体,可不是想见两个侄儿。”
这话真假,邹氏都笑,信个鬼。
等到出发前一晚,邹氏把她和儿媳做的衣裳检查了又检查,没问题装好了,还放了药粉袋子驱虫防潮的。黎暮珂则是当苦力,拉着儿子,一起收拾给阿叔带的东西。
全家人齐齐上阵,亲自弄,不假底下人之手。
这也就是给在京里的小郡王准备物件、礼物,换做旁人,是没这么亲力亲为的。
黎王爷这次带大孙儿黎大郎进京的。
大郎今年十九了,长得高高大大,却是沉稳,用黎南珠的话来说是有些沉稳过分了,像个老头子一般。黎王爷每每见到孙儿这副模样,都得骂儿子,说儿子教的不好。
整日书不离手,半点也不淘气。
到了说亲年纪,也是左右推搡。
这次黎王爷出远门,就把这闷葫芦孙子带出来走一走,爷孙俩带着侍卫还有车马行囊上路,路上走的不快不慢,见到什么买两样,想给京里黎南珠带过去瞧瞧,结果走着走着,马车多了。
到了中原天都凉快了,进了九月。
各州府城外悬贴告示,圣上驾崩了。
黎南漳愣了半天,“这、这就没了?”他上次见,人身子骨还挺硬朗的,虽说面相老一些,不过年龄都放在这儿,他年轻时上战场刀光剑影的,脸上褶子也多。
圣上日夜操劳,面相老态很正常的。
黎王爷出行车队倒是低调,因为队伍没女眷,都是侍卫男子伙夫,所以嘛,路上也过的略糙些,穿的都是扛脏的布衣,侍卫腰间挎着刀,一看不是普通老百姓,但也不像富裕商户。
有读书人听闻,说:“老丈,得用驾崩,尊称圣上。”
“是是,圣上怎么驾崩了?”黎南漳改了口,他刚太错愕,但是问完就知道他问的也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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