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赶紧俯身去捡,张嘴想训斥对方。
这时舞女喉间发出干呕声音,猜也猜得出是饮酒过量,已经顶到了嗓子,张管家怕她吐在自己身上,把脸转开要赶她:“你走不走?”
舞女却掐着嗓子风情万种地问:“去哪儿?”
问的同时两只手已经撑上了他肩膀,顺着向下一路摸到腰间,金色假发也垂落在他肩头。
管家知道船上有些舞女会暗中做乘客和船员的皮肉生意,眼见面前这位喝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还想着裤腰里那档子事儿,他忍不住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我还要去给……给客人服务,你别跟着我。”他捡起酒瓶说。
“服务客人?”舞女轻佻地一笑,“哦,同行啊。”
管家噎了一下,他现在要不是奉姚夫人之命去姚辞那里拿航行执照,非给这小浪蹄子长回记性不可。
但现在他没时间跟她废话,把对方一推,揣着酒就走了。
舞女贴着墙歇了一会儿,跌跌撞撞地去到另一个方向的电梯口,回过头确认管家的背影已经消失之后,从腰侧并未拉好的拉链伸进手去,捏出了一张墨蓝色的金属磁卡。
磁卡表面模糊地倒映出姚辞漂亮的五官,右下角镌刻着三位数的房间号码,是七层的一间房,后面还跟了个“辞”字。
姚辞把遮在脸前的卷发拨开,用磁卡漫不经心地刷了一下电梯,怕裙子卡住,便单手提着走了进去。
转过身时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皮鞋,再往上是烟灰色的裤管,两条腿又长又直,怎样看怎样熟悉。
姚辞愣了愣,抬起头看见了厉以行。
不是,老天爷这是生怕男主记不住他,日后忘了报仇是吧。
厉以行显然也没想到披着长发拎着连衣裙的舞女转过身来会是姚辞,神色有一瞬间的停顿。
“挺巧的,又见面了。”姚辞像挤牙膏一样,挤出来点不怎么真诚的笑意。
厉以行看着他:“你穿裙子?”
姚辞沉默了一下,觉得不太好解释,便自暴自弃道:“对,这是我们有钱人的怪癖。”
厉以行仿佛是不知该如何接话,见他没按楼层,便问:“二少爷去几楼?”
姚辞不想说,怕对方知道以后暗算自己。
然而他对日落玫瑰的内部构造还不够熟悉,担心随口胡编会露怯,便道:“去几楼都行,我就散散心。”
姚辞看厉以行的表情,觉得自己可能是对方遇到的第一个在电梯里散心的人。
不过最后厉以行还是按下一个键,姚辞瞄了一眼,是五层。
他不动声色地问:“你住那一层?”
厉以行平静地“嗯”了一声。
电梯门开的时候他站在原地,抬手帮姚辞挡了一下门。
姚辞向前走出一步,侧腰敞着的拉链进入了厉以行的视线。
厉以行本不想管,然而在姚辞纤瘦的腰上,一道白皙的皮肤却明晃晃地勾着人看,厉以行到底觉得有碍观瞻,在姚辞经过的时候伸出了手。
姚辞感觉到厉以行一节指骨抵上自己腰间,心脏顿时重重地一跳。
……这会儿就要动手?
男主要是这么沉不住气,不如换他来当。
还没来得及反应,姚辞听到了极细微的金属齿纹咬合声音。
厉以行把手收回去,淡淡地说:“穿裙子拉链都不系么。”
顿了顿,又道:“这也是你们有钱人的怪癖?”
姚辞这才想起自己把磁卡拿出来的时候忘记拉拉链,他抬起胳膊,往下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经严丝合缝的拉链:“不,这就是普通的忘性大。”
出电梯之后姚辞沿着五层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段距离,回过头确认厉以行没有跟着自己,便走楼梯上了七层。
他没急着从楼梯间出去,只将门推开一丝缝隙,刚好看到张管家来到自己房间门口想用磁卡开门,手伸进衣袋却摸了个空。
姓张的露出一脸错愕表情,留下个脏词之后匆匆乘电梯下楼。
姚辞趁这机会进了房间,向周围扫视一遍,看到了床边的保险柜。
保险柜跟房门用的是同一套感应设备,姚辞用磁卡刷开之后,看见里面摆着方方正正一本证件,藏青色外皮上用不同语种标明了“公海航行执照”的字样,下面印有一支烫金船锚。
他小心翼翼地将执照的外皮剥下放到一边,随后将里面的纸芯拿出来,从书架上找了一本厚书夹进去,接着又随手找了张纸,略加思索,大笔一挥写上了一行字。
写完还嫌不够,他又在下面画了几笔,然后用公海航行执照的外皮把这张纸包上,重新放回了保险箱。
用最快的速度做完狸猫换太子的勾当,姚辞步行回到舞厅所在的楼层,躲在楼梯间从内向外望,果然看到张管家正在被他撞过的那条路上弓着背寻找什么。
他无声地勾了一下嘴角,蹲下身将磁卡贴地丢了出去。
张管家费力地找了半天还是毫无进展,最终只得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
然而刚一转过身,他就看到自己身后不远处,那张墨蓝色的磁卡正静静躺在一株盆栽投下的阴影中。
张管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喜笑颜开地奔了过去,一边捡一边嘀咕:“果然是被那个小浪蹄子给撞掉了。”
小浪蹄子姚辞等着管家拿到磁卡离开以后,大摇大摆地进了舞厅换衣间,门是敞开的,舞女们大概是被他吓着了,现在都没敢回来。
姚辞穿上自己原本的衣服,将舞裙找了个隐蔽地方藏起来,一只手垫在脑后,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沙发的长度不够,他的两条腿便从一侧耷拉下来,翘了个高难度的二郎腿。
他无所事事地等了半个钟,张管家这才冲了进来,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说:“二少爷,我可找到您了,家主和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您把公海航行执照给弄丢了!”
第3章 装纯上瘾
张管家话音刚落,姚辞便猛地从沙发上坐起了身。
他扬起眉毛,面露惊讶道:“你说什么?公海航行执照?”
接着换了否定的语气:“不可能,我好好放在房间里,丢不了。”
神态动作转换一气呵成,自然流畅,对得起他科班出身没缺过一节课,正经八百拿到戏剧学院学位。
张管家同他虚与委蛇:“二少爷,我也只是听老爷夫人吩咐办事,您不管信不信,跟我去一趟,我也好交差。”
“去就去,”姚辞继续扮懵,“我倒要看看,是谁红口白牙污人清白。”
他跟着姓张的去了姚震和姚夫人的套房,姚震沉着脸在客厅中踱步,看见他过来,厉声道:“你知不知道公海航行执照是咱们姚家最重要的东西,我把他托付给你,你就这么随手乱丢?要不是你母亲找回来,一旦落到奸人手里,我们整个姚家是不是都要跟着你倒霉?”
姚夫人掂着一本藏蓝色封皮的公海航行执照,镇定自若地唱白脸:“你也别说孩子了,小辞不是一贯万事不上心吗,何必给他这么大压力?要我说,这张执照还是放在我手里妥当些。”
垃圾袋都没你能装。姚辞虽然这么想着,脸上却挂出了一副惶恐的表情:“我明明保管得好好的,怎么就丢了呢?”
“还不承认!”姚震从姚夫人手中拿过执照,一把翻开要同姚辞对峙,“那你看看这是什……”
他的声音像被谁凭空掐断,神色变得十分诧异。
姚辞今天装纯上瘾,无辜地问:“父亲要给我看什么?”
姚震瞥了他一眼,把公海航行执照的内页递给他,也不知是在问谁,反正语气放缓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儿?”
姚夫人原本设想的是姚震一定会重重责罚姚辞,就算不打得他皮开肉绽,至少也得让他断一条腿,眼下丈夫的反应显然不能令她满意,她忍不住走了过去,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一看清航行执照的内容她就愣住了。
一张白纸被折得规规整整填进外皮,上面有一行张扬的手写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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