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媛翻了个白眼,这话要是以前说,她八成会信,但自从那天看了霍初宵的素描以后,小姑娘已经默默把他当成了自己努力的目标。
新晋偶像被编排,杜媛立刻萌生出战斗意志来!
“什么牛粪?人家长得也超漂亮好不好,我还觉得当兵的糙,配不上他呢。还有,什么卖保险的?你见过哪个画家天天穿正装?他那个水平,随便卖出一幅画去就是别人一年的工资好不!”
闺蜜一瞪眼:“你不信我是不是?行,等一会儿俩人登场了你就懂了。”
俩小姑娘私下较着劲,就听婚礼现场音乐一变,司仪开始主持。
“来了来了!”
*
季宗明不想被人催,所以早早就到达了婚礼现场,礼服是专门去法国请人定制的,一套黑白正装,他穿黑色的那套,顶级的版型衬托顶级的身材,按家里几个妹妹的话说,整个一太平洋宽肩,不像结婚走红毯,像来走T台的。
然而却一直不见霍初宵。
他后妈罗雪旋终于露了面,一身中式旗袍端庄克制,华丽的织锦暗纹更显得她严肃非常,她只戴了一整套水头上好的翡翠首饰,端坐一角,手随意搭在膝盖上,鸽子蛋大小的翡翠戒指着实惹眼,也只有她通身的气派才压得住这样奢华的饰品。
他爸季深站在一旁,被对比得跟个点头哈腰的管家似的。
罗雪旋轻轻扭头瞥季宗明一眼,整个人仪态万千,连耳环都没动一下。
“霍家那个孩子呢?”她说话时嘴部的动作也很小,但吐字却非常清晰。
季宗明是唯一敢在她面前随意站着的人,也回敬她一个蔑视的斜眼,道:“不知道。”
罗雪旋柔柔地皱了皱眉,细声道:“真没规矩……”
季深在一旁道:“小霍挺懂事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罗雪旋冷笑:“还有什么事比结婚更大?”言外之意,是觉着霍初宵不把季家当回事。
季宗明知道她这是恨屋及乌,因为自己,连带和自己结婚的人也一并厌恶上。
霍家那边早就乱作一团,齐碧容气急败坏地让身边人给霍初宵打电话,却一个接通的都没有。而他们谁也不知道霍初宵现在住哪里,整个家族除了霍初鸿每周会定期和哥哥联络,了解对方过得好不好外没人关系他。
霍初鸿:“哥哥肯定会来的,证都扯了……”
齐碧容冷哼:“关键时刻掉链子,永远都扶不上墙的东西!愣着干什么?接着找人啊,急死了……”
霍初鸿还想再安慰安慰母亲,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来了。”
他猛地回头,果然看到了霍初宵,下一秒却愣住。
同时愣住的还有季宗明。
霍初宵是穿着那身礼服来的,纯白色,标准的三件套。这次发型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小鸟窝似的,而是打理得服服帖帖,留了个逗号刘海,露出精致的眉眼和圆润的额头。
他仍是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疏离,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感。
一直沉默的霍远山咳了一声,严肃道:“怎么现在才来!家里人都急坏了,你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
霍初宵看他一眼。
“反正主角也不是我,有没有我很重要?假婚礼搞这么大阵仗,父亲,您这早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霍远山一拍桌子站起来:“你!”
他一脸的恼羞成怒。
因为霍初宵没说错。业内人人皆知这是场没有感情基础的联姻,可两家人还这么大张旗鼓,不过就是为了彰显出合作的诚意,顺便找个由头把各路大佬都请来现场,方便社交。
结婚是个幌子,假借结婚之名扩充人脉才是真。真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围人都被低气压吓得不敢说话。
季宗明却笑出声。
如果不是自觉过于放肆了,他甚至还想给霍初宵鼓鼓掌,无论他这么说是发自真心,还是继续跟自己搞欲擒故纵吸引注意。
两个被拉出来当主演的龙套,在场的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对彼此感同身受。
霍初宵听见他笑,便朝他走来,一伸手,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来吧,男一号。”
季宗明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才是男一号。”
*
婚礼现场,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或期待,或好奇,或看好戏地看向入场处。
两位新人终于登场。
杜媛垫脚拼命地去看霍初宵,看清后露出开心的笑,志得意满地撞了撞闺蜜:“怎么样?你再说,谁是鲜花!?”
闺蜜却已经愣住了,喃喃道:“那是……霍初宵?”
杜媛见她失态的样子终于心满意足,好像出了口气一样痛快。
她又听到周围人都在小声讨论着:
“别说,季家这个小子虽然一直不受重视,但真是一表人才。”
“那是霍家老大?怎么和上次在他们公司见面时……差别那么大?”
“稀了奇了,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看了?”
“远山和碧容都相貌堂堂,初鸿也是出了名的漂亮,他哥再怎么说也不会差吧。”
“我倒觉得哥哥比弟弟更……怎么说,矜贵?”
“还以为霍家推了个废物出去敷衍季家,现在怎么像是给人送了个宝贝过去?”
“瞅瞅这婚礼规格,怕不是真的送宝贝。”
闺蜜忽然小声尖叫着猛晃杜媛的肩膀,满脸的激动。
“小媛,我信了!我信了啊!”
杜媛莫名其妙:“信了啥?”
闺蜜一指正在宣读结婚誓言、一身纯白西装的清贵男人,“当兵的配他,太糙了!”
作者有话说:
季少(隐忍脸):你再说,谁糙!
小霍:好麻烦,想逃婚。
第10章
喻桢和郑傅呈作为季宗明的朋友,两人的席位很靠前,几乎就在两家亲属后面,差不多是一个能够纵览全场的角落。
“哎,”郑傅呈悄悄说,“看见没,咱们这一桌,全是老季的朋友。”
喻桢:“什么意思?”
郑傅呈:“这桌,是给两位新人的朋友准备的,两位!”
他强调地伸出两根手指,一副发现了大秘密的样子。
喻桢这才明白过来:“哦。”
郑傅呈一扬眉毛:“哦?大哥,你懂没懂我想说啥啊?我是说,这个霍初宵,一个朋友都没有。得是多不招人待见的,才能婚礼上一个朋友都请不到?咱们老季啊,这回真是被卖了个底儿掉。瞧瞧人霍初鸿——”
说着一指前面那桌正给家里长辈斟酒的年轻男人,咋舌:“盘靓条顺,花儿一样。”
喻桢并不赞同他把男人比喻成花,但抬眼望去,却愣了两秒。
霍初鸿刚好听了句夸赞,开心地咧嘴轻笑,小虎牙若隐若现。
虽然现在是盛夏,他却笑得像初开的雏菊。
喻桢察觉到自己的失神,忙喝了一口酒掩饰过去。
恰逢新人登场,郑傅呈还想顺着刚刚的话头继续说,手指一划,指向霍初宵即将出现的红毯尽头,“再瞧瞧这位……”
话未说完,新人已经亮相。
而郑傅呈再也没能把后半句话说完。
喻桢远远看见骄阳下一身纯白的霍初宵也小小吃了一惊。他之前对这个霍家长子没什么好感,唯一的那次工作社交,霍初宵全程都表现得很令他不满。
极度内向与自卑,为一点点小事就能不停地道歉,搞得每个人都很尴尬,看起来总是很痛苦地在工作,即使整个过程里他都完成得很好,没出一点纰漏,但喻桢还是不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那时的霍初宵,整个人都像被负面情绪吞噬,永远垂着头,喻桢甚至没法清晰地回想起他的相貌。
但无论他的记忆出现多大的偏差,那时的霍初宵绝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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