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以遥鼻子一酸,怕的厉害。
他第一次觉得陆尽洲不好应对。
因为陆尽洲不满意这个答案,不打算放过他。
“别害怕,幺幺。”陆尽洲忽然俯下身子,轻轻衔走温以遥眼角的一滴新泪,唇停留在皮肤上。
任他怎么哭,陆尽洲也不心软,他即便温柔,却也一定要追问:“告诉我,以后也会用这种借口抛下我吗?”
温以遥抽了一下,摇头:“不会的。”
他喜欢陆尽洲,喜欢被陆尽洲抱住的感觉。他接受这样的爱,但是他习惯了束手束脚。
心里面有十二分,表现出来的却只能有八分。
“我已经完全属于你,你呢,你属于我吗?”陆尽洲这样问他,赤忱,也赤裸。不给一丝余地。
温以遥咬咬唇,顿了许久。他想回答,又下意识闭嘴。
他和陆尽洲有个极其相反之处。
陆尽洲的一生,克制了自己的七情六欲,但遇到温以遥,他将所有悉数奉上,毫无保留。
而温以遥则笨拙得多。
他会释放很多情绪,但全是用错误的形式。越喜欢,越要后退。越想靠近,越要站稳。
当他知道陆尽洲就是他曾经遇到过的「他们」,他激动得不得了,他恨不能立刻和陆尽洲接吻,肌肤相亲,相濡以沫,用最缠绵最黏腻的方式纠葛不清。
但温以遥表现出来的就是八分的高兴,对陆尽洲说,晚上我想吃牛排,还想加一道糖醋排骨。
喜欢到不得了,却在情绪达到巅峰的时候说我们先录完节目吧。
他说我们接个吻。
那时候他很想和陆尽洲做爱。
他牵陆尽洲的手指。
其实是想带着陆尽洲私奔,离开镜头,出逃这一切。
他在车上发现陆尽洲不高兴了,很害怕,怕刚刚从天而降的惊喜立刻就要被老天爷收回。
听到陆尽洲委屈的声音,被陆尽洲抱住,温以遥心软,他也希望给陆尽洲更多安全感。
但他不会表达什么,于是就说,去你家吃饭吧。我会吃很多很多。
眼泪越来越汹涌,湿了陆尽洲的手。
陆尽洲也心软,也心疼。但他第一次听到温以遥说心里话,他想听更多,更了解他。
于是手指悄悄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在温以遥细腻白净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红色:“幺幺,你让我很没有办法。”
“对不起。”
“这不是我想听的。”陆尽洲整个俯下身,圈住温以遥,把他从椅子上抱起。
温以遥吓了一跳,但挣不开,只好双腿盘在陆尽洲的腰上,双手撑着陆尽洲的肩。被陆尽洲的一双手兜着臀,一下就高出陆尽洲许多。
他低头看陆尽洲,眼泪掉在陆尽洲的脸颊上。
陆尽洲仰头看着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温以遥的掣肘之处,于是变得偏执。
那个答案,代表了很多。
代表他们的过去不是没有意义,代表未来,温以遥愿意将十二分的喜欢,十二分地表达。
陆尽洲将呼吸埋进温以遥的颈窝,道:
“我想听你说,你永远属于我。”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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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温以遥的回答是一个吻。
他埋着头, 唇落在陆尽洲的嘴角,起先只是亲了一下,蜻蜓点水, 想让陆尽洲消消气,因为他给不出答案。
结果这次的计划失败了。
陆尽洲没有像平时那样迁就他,一定要听他说出来。
温以遥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那是陆尽洲手臂一用力将他从抱变成了扛, 然后走到沙发前,把他往柔软的布料上一扔。
但陆尽洲的扔,是很有分寸的扔。掌心兜着他的后脑勺, 把他丢进沙发一角时自己也随即附身而上。
一个蠢蠢欲动的姿势。
温以遥躺得谨慎,问他:“就, 不吃饭了吗?”
陆尽洲看着他:“饿?”
温以遥只是稍一顿, 就被陆尽洲抢夺了先机,“那就快点回答我。”
陆尽洲好像释放了一些骨子里的天性, 控制欲, 支配欲。
此前被他小心藏好的东西,现在从他暗下的眼神中有迹可循。
温以遥眼皮稍稍一跳, 双手抵在陆尽洲的胸前, 试图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找补:“我现在能给的答案也不代表以后, 说了也是空话,没什么意义。”
他越认真对待陆尽洲的问题, 就越觉得不能随口回答。
哪有随随便便就说出口的永远呢?
然而陆尽洲的膝盖忽然挤进两腿间, 屈膝顶着他,颇有些威胁意味地说:“我想听。”
“呃……”
“幺幺, 别管以后, 现在说给我听。”
“说……什么?”
“说你喜欢, 你想要。”陆尽洲用了点力,“说你可以毫无保留地属于我,哪怕只有现在。”
温以遥扬了扬脖子,憋回去一声低叫。
他觉得陆尽洲又开始耍赖了,前一秒还和他严肃地探讨,现在就开始使用不正当手段逼他回应。
被顶得心里发痒了,温以遥也不甘示弱。
他张开五指,忽然抓住陆尽洲的衣襟,把人往下拽了几分,两个人眉心相对,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温以遥伸出舌尖,在陆尽洲的下唇轻轻一扫。
陆尽洲怔了一下。
“不就是,这些招数……”
说着,温以遥故意抬了抬腰,主动往陆尽洲身上蹭,两个人紧挨在一起的地方都有了势头,他哑着嗓子小声说,“谁不会?”
陆尽洲看了他很久,随后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除了不肯回答他的话,温以遥什么都会说,什么都敢做。
温以遥不想把无法实现的话放在嘴边,他一定要确认所有事情的安全性和确定性,才愿意给出自己的态度。
这是个害怕给承诺的人。
陆尽洲埋下身,没有接吻,辗转来到温以遥的脖子,血液鼓动,一起一伏间,表面的皮肤却光滑柔软,让人升腾起一股破坏它的欲望。陆尽洲的齿尖轻轻碾磨温以遥的每一寸。
陆尽洲放弃了追问。
不想回答,就作罢。
他又一次在精神上放过温以遥,但身体起了报复心。
他咬温以遥的时候不温柔,路过之处都留下了痕迹。
温以遥时不时被疼一下,身体绷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
沙发空间并不比床,折腾起来更加累人。
但温以遥好像有心服软,再难受的姿势也不吭声。陆尽洲要怎样就怎样,平时不肯的,这下也全都不推辞。
他仰起头时,细长的脖子会呈现一种漂亮的弧线,轻微凸起的喉结悄然滑动。
陆尽洲的手掌宽大,能将温以遥的脖颈握住,掌心缓缓抚上他的下颌,凌利的指节抵在温以遥唇边,指尖忽然探入口腔,逼得他张开嘴,声音倾泻而出。这时再去咬那截脖子,身体很重的一下,温以遥便叫得厉害。
这才算完成了一次小小的报复。
陆尽洲也没有太过火,适时地饶了他。他知道,他们之间将会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磨合,他如果想听温以遥说出那个的答案,不知得等多久。
虽然恼火,也只能克制。
最后的一个吻,把头晕眼花的温以遥唤醒,唇分开的时候,陆尽洲为自己的有失分寸道歉:“累不累?”
温以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手瘫在一旁,指头都动不了。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字:“饿……”
陆尽洲笑,捞起他的腰,把人稳稳抱住:“先吃饭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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